沈邪望望前麵幾排人龍,又看了看手中取藥單,歉意笑笑:“那個,我這走不開,要不你自己打車回來?”電話裏的蔣易重重歎了口氣,停了會兒問:“你最近到底都在忙些什麽?”“工,工作啊——”沈邪磕磕絆絆說完,又小心翼翼的問:“怎麽了?”“沒怎麽,”蔣易頓了頓,口吻有些無奈,還有些埋怨的說:“也不知道你什麽工作有那麽忙,三天兩頭見不到你人,也不對,已經連著一星期沒見著你了。”這一個多星期以來,沈邪在下班後的時間除了兼顧麗姐那一邊,差不多都是陪在沈悅清病房裏了,和蔣易總是無意識的將很多能碰麵的時候岔了開去,也難怪他要問了。但是問了又不能說。耐心等了半天沈邪還是沒回答,蔣易歎口氣:“算了,我先去理發店陪麗姐,晚點去你那找你,這樣行嗎?”等會兒韓媚要過來,沈悅清可以先讓她照看著,沈邪想了想,這樣也沒問題,再者他也是真的很想一個多星期沒見著的小寶貝了,忙點了幾下頭:“你在店裏等著我,等我這邊忙完了,到時候過去接你。”第78章 一路回百合街的街道好幾處都在塞車,這還是沈邪第一次來小破城遇到這種情況,出租車司機一直在罵罵咧咧,沈邪挺怕他開脾氣車,在心裏頭默默發誓,下次上車之前,一定要挑一個麵相看上去溫和一點的。旁邊悠悠挨近來一輛塞滿人的公交車,沈邪掃了一眼,裏麵半數都是大包小包行李箱的學生娃,他估摸著應該是放假了的學生全都趕在今天的趟要回家,所以交通才比平常擁擠了一倍。回家?哈,說到回家,他現在也是回家,回去見他的小媳婦。沈邪越想越樂,那點讓塞車帶來的不悅瞬間一掃而光。然而他是高興了,但是小媳婦見到他時,情緒明顯沒有他原先想象的那麽激動。從麗姐的反應就能看出來,最起碼是格外平靜的。店裏除了平常幾個熟人,還有一些等著修整頭發的,縱使沈邪臉皮厚如城牆,也沒好意思一下子朝沙發上的蔣易撲上去然後問他:看見老公了怎麽也不興奮呢!把麗姐安排妥當,給店裏的人打了一圈招呼,蔣沈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了理發店。“小寶貝這是怎麽了?”沈邪在一片光線不是太好,行人也沒幾個的路口上前去在蔣易腰上輕輕掐了一把:“心情不好?”“沒有。”蔣易蹙了一下眉,語氣有些不耐煩。沈邪瞅瞅四下沒什麽人,光線又暗得剛剛好,一把撈過來蔣易,偏頭在他嘴唇上重重輾轉反側了一輪。因為是十來天裏的第一場吻,沈邪表現得特別急切,其實心裏也確實很如饑似渴,所以吻得很重,他甚至能感覺到懷裏的人往後退了一步。“有人——”沒等開始第二輪,蔣易便將他推開,老老實實定在身後牆皮有些脫落的磚牆上不動了。暗色燈光落在蔣易頭頂上投下一片斑駁,沈邪站在原地沒動,安安靜靜看著他。正好一對你儂我儂的小情侶從他們身後走過,然後是幾個小學生相互打鬧著走遠。小學生們的嬉笑聲遠去後,沈邪才慢慢走上前輕輕圈住他的肩膀,埋首靠在他的頸窩裏,嘴唇微微親了兩下。兩相沉默。垂落在兩人身上的燈光似乎又暗了一點。“離春節差不多也就兩星期了,”一路無言著回到公寓合上門,蔣易便悶悶開口問:“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去?”沈邪放在客廳燈線開關麵板上的手怔住了未摁下去,諾大個客廳裏仍舊一片漆黑,借助窗外射/進來的並不紙醉金迷的霓虹燈光,他能清清楚楚看到蔣易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舍不得我啊?”沈邪明知故問著。蔣易點了兩下頭。沈邪就知道,如果他的小弟弟情緒不怎麽樣了,那肯定是有什麽原因的。停了很久,沈邪索性也不打開燈了,摸黑擠到蔣易坐著的單人沙發裏,摟緊他抱了很久,緩了緩才說:“差不多是這兩天的事,我們家過年瑣事很多,小輩要隨著長輩在年前把親戚門戶串個遍,完了還得跟著去招呼我爸和我媽那些朋友,總之特別煩,所以要稍微提前一點回去。”緩了會兒,蔣易靠在他的肩膀上很久很久未說一句話,就在沈邪以為他是不是睡著了要低頭檢查時,他又悶聲開口問:“那我到時候想你了怎麽辦?”沈邪怔了怔,隨後摟著他可勁稀罕了一番,溫聲道:“不是還可以視頻通話麽。”“視頻通話——”蔣易歎了口氣:“視頻通話也碰不著你人啊。”沈邪哄小孩一樣哄著他:“那我給你托夢,在夢裏咱們碰個夠好不好?”“靠,”蔣易笑了笑:“托夢是死人才能辦得到的事。”“是麽,”沈邪捏了捏他的麵頰:“想你想死了,那算不算成死人了,成死人了那是不是就能給你托夢了?”蔣易覺著兩人的神經中肯定有一條給幼稚化了,就這麽在議論死人托夢這件事上來來回回扯了好一會兒,還討論得特別起勁。特別起勁之時,蔣易突然插/進來一句話:“老沈,我們做吧。”“做什麽?”沈邪問。蔣易歎了口氣,摟緊他的脖子,字正腔圓道:“做那個特別特別爽,肯定能比紋身爽的事。”這句話說完時,蔣易麵頰已經發熱到不行了,他心想現在要是把一瓶水放在臉上,估計都能瞬間達到沸點。“那個——”沈邪摸著他的腦袋,頓了頓,道:“我說過的,你現在還是一未成年小屁孩……”“再過兩個月我就十八歲了,”蔣易急促打斷他的話,口吻有些氣急:“我也說過的,你就當我虛歲已成年了行不行!”沈邪聽了歎口氣,沉默會兒,在他屁股上輕輕拍了一把:“什麽都沒準備。”“萬事沒俱備好也沒什麽,東風在就行了。”蔣易說著,伸手摸進沈邪衣服裏,在他的腹肌上摸了兩把,附耳過來在他耳垂上用舌尖撓了一下,混著輕微氣流溫聲道:“來吧老沈——”熱浪一絲一縷的從沈邪腳尖竄到頭頂,心裏深處仿佛有一根一直以來都緊繃著的弦被熱浪給活生生灼斷了……沈邪在蔣易唇上臉上脖子上胡亂吻了會兒,幾乎毫不費力的便把他橫空抱起來快步走進房間裏,一腳將房門踢上後把他整個人扔在床上,三兩下脫掉自己的衣服,欺身而上交/纏著吻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