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你媽的再不閉嘴,老子現在就可以找針線來給你們把嘴縫上!”蔣易怒吼出一聲,那些原先還議論得熱火朝天的個個悻悻閉上了嘴,全都換成了一副冷眼旁觀的嘴臉。有幾個平日就喜歡家長裏短的中年女人還相互擠眉弄眼,提起自己買的菜,一群人喲喲喲的走遠:“某些人敢做還不能讓別人議論了?要我們說,既然怕丟臉,就少對著別的野男人發/情,純屬給自己找苦頭吃,也讓別人不齒。”蔣易雙目錚紅,手節骨握得咯咯直響,上下牙門緊抵,像是要將自己牙齒活生生抵碎。沈邪輕輕拍著他的背,低聲安慰道:“沒事兒的蔣易,別聽一幫女人瞎逼逼,她們知道什麽。”蔣易咬緊牙關,麵色恨恨沒說話;腳邊是已經掉落在地,占了灰塵不能吃的早餐。“我看看傷的嚴不嚴重。”沈邪已然忘了自己手背還在發疼中,著手去檢查蔣易冉冉流血絲的額角和眉骨,卻被他推開。蔣易悶著氣,心情極差的往回走。沈邪跟上前拉了他一把,溫聲道:“先去上點藥吧。”“離我遠點!別靠近我!我煩!”蔣易眉頭擰成麻花,對著沈邪一連推了三大手後,幾乎是用跑的速度衝進他們家住的樓層。沈邪也沒表現出半分怒意,微微皺了皺眉,快步跟上去。推開門走進屋裏,客廳就麗姐和沈悅清兩個人。蔣易一言不發走過去,挨在旁邊坐下,手圈住膝蓋,腦袋枕在膝蓋上。沈悅清抱著麗姐柔聲哄了半天,才讓這瘋魔女人平靜下來。然後帶著她去衛生間換了塊幹淨衛生棉,又費了好一番力,把人弄進被窩躺下。“小易你過來,清姐看看你被砸傷的地方。”沈悅清說完,已經迅速找來醫藥箱,招呼蔣易到跟前來。蔣易悶聲不吭坐上前。“我看看……”沈悅清抬手碰著蔣易差不多結了血痂的上口,心疼的吹了吹冷氣給他緩解疼痛,溫聲道:“我現在要給你處理傷口,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點啊。”“嗯。”蔣易輕歎口氣,問:“清姐,我媽她是怎麽了?”沈悅清撕開一包棉簽,道:“麗姐今早起來,發現自己沒在自己家,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認出來的,總之後來整個人就挺……而且怎麽哄也哄不好;逮人就問我兒子,我老公在哪。我實在攔不住她,就讓她跑了出來,之後的事你也知道了……”這時,門被人推開,蔣易和沈悅清一塊抬頭,正是杵在門口的沈邪。不知為什麽,場麵有一丟丟尷尬。清姐最先反應過來,微笑著招呼:“沈警官,進來坐吧。”沈邪目光落了兩絲在沈悅清放蔣易額角的手,眼神有一秒鍾的複雜,然後若無其事挪開眼睛,道:“我就來看看……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走吧,你們繼續,打擾了。”沈邪歉意笑了笑,帶門轉身就要離開。“你手怎麽了?”蔣易突然開口喊住沈邪,目光轉移到他扶門把手的右手。“這個啊,來的路上沒注意,不小心磕著了。”沈邪無謂笑笑,把手別到了腰後就要走。“沈警官,”沈悅清留住他:“先上點藥吧,處理不及時,恐怕回頭得留疤。”沈悅清才說完這一句,包裏手機就響了,掏出來接上,聽了沒幾句,畫風大變罵開了:“媽/逼的什麽狗頭非要老子親自去剪,跟那神經病說你們老板沒空。你別問了,我弟弟這邊還有正經事等著我處理。什麽,又他媽不剪了!行,你他媽讓這逼貨麻溜離開,老子缺了他這顆頭,明兒小破店還能倒閉不成!怕他鬧事?怕個錘子,也不打聽打聽敢在我沈悅清眼皮子底下跳大神的人,到底出生了沒有!行了行了你別瞎逼逼了,他要敢鬧我明兒找人削他。老子真有事,哎不說了,掛了。”掛斷電話,蔣易問:“理發店出什麽事了嗎?”沈悅清揣回手機,笑眯眯的搖頭,柔和道:“小破店招不了什麽風,就一剪頭發的混逼……顧客,非得我親操。不用搭理他。”蔣易說:“人也是怕自己發型毀在你那幾個手下手中,從某種方麵說更是對你的一種信任。清姐,我看你還是回去一趟吧。”沈悅清問:“那你呢?眉骨上的傷還沒處理好,你自己行嗎?”蔣易剛要說沒什麽影響,他自己能上,旁邊進屋來的沈邪就積極攬下了這份活:“這不還有我嘛。”沈悅清想了會兒,點頭,把東西擱茶幾上:“那行吧,我就先回去了。小易,我晚點過來接麗姐。”蔣易點了點頭:“嗯。”沈悅清說:“那我走了啊,記得上藥。”蔣易又點點頭:“好。”等沈悅清起身帶門離開後,沈邪抽出一根棉簽,酸唧唧道:“那清姐對你還真挺上心。”蔣易說:“她對所有值得好的人都很上心。”沈邪哦了一聲,口吻間滿是質疑,自言自語的重複了一遍:“對誰,都挺好。”蔣易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要開口說什麽,最後還是懶得搭理。沈邪悶悶用棉簽蘸著藥水,渾身大寫三個字:超不爽。蔣易多少還是能看出來一點,問:“你不爽什麽?”沈邪輕哼一聲:“沒,你感覺出錯了,我沒不爽,甭冤枉好人。”他不說,蔣易還不想問呢。沈邪哎的歎著氣坐上去,扳過來蔣易腦袋,一棉簽戳在他受傷的眉骨處。“操!”蔣易錘了他一拳,甩開他的手:“你是不是有病,疼死人!”沈邪哀怨的又捧過來蔣易臉龐,這次上藥手法挺輕,蔣易沒推開他,近距離的看著沈邪眨眼頻率控製得很好的眼睛,高挺鼻梁,薄弓笑唇。哎,沈邪又歎了一聲氣。蔣易嘖的不耐煩道:“你丫有屁就放,哎哎哎的是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