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清哈哈笑著,半晌理了理衣領:“哎,學霸眼力兒可真不錯,什麽都瞞不住你。”蔣易沒說話,起身給她接了一大杯涼白開。沈悅清想接不想接的:“都喝完啊?”蔣易點頭。沈悅清無奈依言一口氣喝完,放下杯子要起來,才發現蹲的時間有點長,腳腕發麻沒力氣,根本站不起。“小易你扶我……”沈悅清沒說完話,蔣易就主動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沈悅清手溫冰冷,蔣易手心很暖很有力氣,讓他握住,有種說不出來的踏實感。沈悅清一時間有點舍不得撒手,然而最終還是放開了。蔣易沒注意到這些細節,直接取下書包放沙發上,問:“清姐,你吃晚飯了沒?”沈悅清搖頭笑道:“從下午一直在忙這些玩意,還沒呢。”“那我給你下麵吧。”蔣易說完,走進她家亂成一鍋粥的廚房,挽上衣袖,找來圍裙戴好,先把碗槽裏已經不知道堆了好久的碗筷清洗幹淨,簡單處理了一下廚房衛生,然後才開始著手煮麵。沈悅清守在一旁看著。然後掏出手機,對著蔣易忙碌的背影拍了一張,許久不更新朋友圈的她把這張照片發出去,配文一句話: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這條朋友圈,沈悅清隻屏蔽了蔣易一個人的訪問權限……沈邪開車離開百合街後,方向盤一轉,直奔南環路從白天到夜晚都能十分嗨嗨嗨的那家酒吧。酒吧裏放著震耳欲聾的低音版勁樂,節奏明了,一聲一聲的鼓點落在人耳朵裏,像是要直擊心髒,把這好東西活生生震碎。各色鐳燈迅速錯換,舞池裏衣著暴/露的男男女女群群緊湊,腦袋和身體隨著音樂聲高頻率的晃動著。越過這些人,一見著已經開始玩開的小張和其他兩個以前二隊的,沈邪激動得差點摔個狗啃泥。“邪神!”四個大老爺在動次打次的音樂鼓點中抱一塊,那場麵,比劣質電影中五毛錢特效的生離死別場景還要感人和辣眼睛。除了小張,來的這兩人算是沈邪在d市警局裏混得比較近的。一個叫徐臉,一個叫白小七。兩人都是東北來的,長得十分英俊,不過說話總有一股大碴子味兒,剛來那會兒沒少因為這事讓二隊的人打趣。大型親人見麵會完了以後,這四個平時一個德行、基本都是喜歡把臉皮這玩意揣兜裏的老爺們才噓寒問暖的回到沙發旁坐下。小張豪橫的點了一大堆吃食和係數絕對夠感人的啤酒。沈邪熟練又積極的幫他們開了啤酒,說:“你三跑來小破城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搞得老子都失了待客之道。”徐臉哈哈笑著:“我們也是因為出任務要經過h市,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閑跑來這裏找你。邪神,我看著你好像沒以前在咱們二隊時的那種精神頭了啊。整個人一眼望去,除了帥氣,還多了一絲頹然之氣。”白小七也點頭,表示讚同。沈邪無可奈何搖搖頭,悶了一大口,歎氣道:“可別提了,老子現在就是度日如年,整日混吃等死,你丫別說頹然之氣,就是苟活之氣能留一口都他媽不錯了。”白小七說:“邪神,沒你說的這麽誇張吧。”沈邪搖頭:“那是你丫的不知道。”可能是受酒精驅使,再加上骨子裏原本就不怕搞什麽偶像包袱,又或者是急於找一個傾聽者,沈邪一股腦的把自己在h市這幾個月來的煩心事全倒了出來。聞言的三人聽得直直咂舌。小張不可思議的問:“邪神,你們隊的,身手真有你說的那麽垃圾?”沈邪喝得麵頰有些緋紅,輕輕飄飄的說:“小張,你別侮辱垃圾這個詞。別的不說,我現在就心裏挺難受。”白小七十分同情,可不是嘛,一個天生是享受冒險的人你讓他蹲小窩裏苟度日子,那是真他媽痛苦。徐臉給沈邪滿上一杯酒,說:“邪神,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剛分到你手裏時,無論是身手或者基本的擒敵能力,哪個不是菜得要死。後來還是你用魔鬼訓練把我們帶出來的,我覺著你就應該拿出你當時對付我們的那種意氣風發,就不信他們還能繼續菜到狗屎裏去。”沈邪慢慢搖了搖頭,抽出煙點上,不疾不徐的仰著頭靠在沙發上說:“我啊,對這地兒沒感情,做不到全心全力投入自己的精力。我現在真的挺想去上柱香,沒事幹的時候就虔心祈禱,沒準老天爺能夠聽到我的祈求,哪天我就能調回去了。”爛泥中的日子就他媽讓他繼續糟糕著,他也不想再去刻意改變什麽……把自己的未來交給頹廢的時間,這種感覺很好,決定也做得漂亮……非常實在,沈邪樂樂嗬嗬的,看,這就是他想要的……沈邪說著說著眼眶突然就潤濕了,喝完的酒瓶在腳邊堆得老高。小張三人沒說什麽,神色複雜的齊齊摟住他。時間不知過去多久。昏昏欲睡前,沈邪看到小張從他衣包裏拿出手機,抓起他的手指解開指紋鎖後,在聯係人那一欄滑動著。小張說:“邪神,我們得回去了,你看應該找哪個來接你?”“幹什麽?”酒精上頭,沈邪開始有些說胡話,眼眶都還紅紅的:“你三把老子灌醉就像跑路!一個都不準走!誰他媽敢走,老子回頭加練他負重沙包跑路三十公裏。孫子的玩意兒安,挺不是人的。”徐臉解釋說:“上邊加派緊急任務,兄弟們必須馬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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