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慶鬆那位“致命對象”,名孫炳芳。


    孫炳芳的前夫就是死在孫炳芳手裏的,不過是因為丈夫跟隔壁鄰居多說幾句話,多幫鄰居幾次忙,她就懷疑二人有染,於是把心一橫。


    泡隔夜的木耳。


    前夫嚴重食物中毒,雖然送醫撿回一條命,但留下嚴重後遺症,癱了。


    大家都以為是意外事件,隻以為是倒黴,沒人深究此事,就連前夫本人也不知道,直到去世都不知。


    前夫去後,孫炳芳裝了幾年孝順兒媳模樣,之後再度如法炮製,趁著二老在湖邊散步,將老人推入水中,假造意外落水死亡事故。


    案件發生了在多年前,又沒有監控,也沒人證,孫炳芳一直逍遙法外,完全沒想過會被抓。


    到案後,孫炳芳篤定警方無證據,拒不認罪。


    但她不知道的是,警方確實沒有實質證據,可還有一個特殊事務處理部。


    有了特殊事務處理部的介入,案情審訊就順利多了……


    孫炳芳終於還是認罪,等候她的,是法律的嚴懲。


    最難以接受的是孫炳芳的兒子,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賢惠善良的母親,竟然是個滿口謊言、泯滅人性的魔鬼,走出警局時人都是懵的。


    而最慶幸的是陸慶鬆,慶幸自己逃出生天,逃過一劫。


    出了警局,陸慶鬆直奔前妻墳前,感謝前妻保佑。


    多虧了她,差點自己也要下去了。


    ……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時間回到眼前。


    送走陸慶鬆後,江謠迎來自己最後一位客人。


    這位客人有點特殊,是個六七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得很樸素單薄,個子小小瘦瘦的。


    他手裏攥著幾張皺巴巴的十元五元,還有幾個鋼鏰。


    小智眼巴巴看著江謠,“漂亮姐姐,大家都說你好厲害的,什麽都知道,這是我全部的零用錢了,你能幫我算嗎?”


    江謠從他手裏拿了一個鋼鏰,語氣溫和,“可以啊,小朋友,你有什麽想算的?”


    “我想知道爸爸什麽時候會死。”


    小智語出驚人,頓時引來眾人議論。


    “什麽什麽?”


    “剛才是我聽錯了嗎?”


    “問爸爸什麽時候死?一個孩子怎麽會說這樣的話?”


    “孩子不懂瞎說的吧?”


    “難道有什麽隱情?”


    ……


    江謠看著眼前瘦弱的小男孩,“為什麽想知道知道這些?”


    小智睜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爸爸不好。天天喝酒,喝醉了就砸東西罵人打媽媽。


    還打小智,小智好痛……”


    他說著擼起兩邊的袖子,露出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證實自己所言非虛。


    “媽媽抱著小智一直求爸爸別打,可爸爸還是打,媽媽頭都流血了……


    後來,爸爸睡著了,媽媽抱著小智一直哭,媽媽說等爸爸死了就好了。


    我想知道爸爸什麽時候死,這樣媽媽跟小智就再也不用挨打了。”


    眾人聽著這話,看著孩子身上的傷口,氣得咬牙切齒。


    “又是家暴!喝二兩馬尿就打老婆打孩子,什麽玩意!”


    “什麽家暴,明明就是故意傷害!”


    “我就說嘛,好好的孩子怎麽會無緣無故說這些,果然是大人先不做人!”


    “對這麽小的孩子也打得下手,簡直不是人!”


    “人渣!真要是這樣,這種人活在世上確實沒什麽必要,還不如早點死了好。”


    曾大爺也很氣憤,但他心思轉得也快,忍不住小聲嘀咕,“……什麽叫‘等爸爸死了就好了’;?這媽媽為什麽那麽說?該不會是準備做些什麽吧?”


    狐小狸聽了一驚,“不會吧?”


    曾大爺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說這樣的話有點……怪怪的。”


    狐小狸細一琢磨這話,也覺得好像哪裏不大對勁。


    小智沒去聽周圍大人的議論,一心凝著江謠,“姐姐,我爸爸什麽時候會死?”


    江謠撫了下小智額前的碎發,“你太陽值陷於宮,你父親已經去世了。”


    小智怔了下,有點沒反應過來,“真的嗎?”


    江謠點點頭,“嗯,就在不久前。”


    眾人隻覺得不可思議。


    這麽巧?


    曾大爺跟狐小狸下意識對視一眼。


    不會真是孩子媽媽做了些什麽吧?


    不少人也開始後知後覺,心裏犯起同樣的嘀咕。


    “太好了,媽媽再也不用挨打了……”


    小智反應過來先是興奮,但興奮到一半又垂下頭,手指指著心口,悶悶地道,“我好像應該高興,這裏又有點酸酸的。”


    眾人歎息,心情很複雜。


    再怎麽不是東西,到底也是孩子的爸爸,孩子以後就隻剩下媽媽了。


    須臾,小智抬頭,“謝謝姐姐,我要回家把這個消息告訴媽媽。”


    江謠輕聲說道:“不用了,媽媽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了,而且媽媽現在也不在家。”


    眾人麵麵相覷。


    這話聽著怎麽像是在驗證他們某方麵的猜測?


    小智小腦袋轉不太快,不解問道:“媽媽不在家,那媽媽去哪裏了?”


    “你等一下。”


    江謠三兩下將東西收拾好,向小智伸手,“走,姐姐帶你去找媽媽。”


    換做別人,小智絕對不會跟對方走的,但看著眼前和氣可親的漂亮姐姐,他下意識伸出了自己的手。


    曾大爺大驚,小聲衝江謠說話,“江謠,這孩子的媽媽?”


    江謠朝他笑了笑,“沒你們想的那麽嚴重,放心吧。”


    曾大爺得了這話,這才稍稍放下心,看著江謠領著小智走。


    狐小狸沒有遲疑,連忙跟上。


    圍觀群眾好奇不已,追問曾大爺什麽情況。


    曾大爺隻道:“江謠沒細說,不過聽她的意思應該沒說什麽大事,大家不用多想,都散了吧。”


    “真沒事就好了,孩子就剩下媽媽了,這當媽的千萬別做傻事才好。”


    “是啊,真出什麽事留下孩子一個人可怎麽活?”


    眾人不由地歎息。


    *


    江謠領著小智去了警局。


    小智媽媽,戴玲玲涉嫌故意殺人,正在接受訊問。


    江謠將小智先交給狐小狸照看,自己去找熟人。


    這個熟人,正是譚一鳴。


    知道江謠來了,譚一鳴從審訊室出來。


    “早上,我們接到一起報警電話,是一個女性報警自首,說自己殺了自己的前夫。我們出警之後,發現報警人家中地上確實躺著一具男性屍首。


    地上染血的扳手,上麵有報警人的指紋。


    據報警人供述,她就是用這把扳手趁死者不注意從後襲擊死者,重擊死者的後腦勺,將對方打死的。


    法醫初步屍檢顯示,死者是死於顱骨重擊引致的大量出血,與報警人的自陳相符合。


    現在,她是本案的嫌疑人。”


    江謠是半個自己人,譚一鳴交代起案情來也沒什麽負擔。


    他看了眼閉緊的審訊室,忍不住歎氣,“我們查過,這個嫌疑人曾多次遭遇家暴,死者也被拘過不少次,長則半年短則十天半個月。


    出來之後老實不了多久,又會固態萌發,繼續施暴。


    因為不能忍受死者的多次暴力對待,嫌疑人跟丈夫起訴離婚了。但是離婚之後,死者還是多次騷擾嫌疑人,嫌疑人終於忍無可忍,終於,唉!”


    江謠冷眼,“她選擇爆發,而不是選擇報警,可見對警方、對法律有多失望。”


    家暴兩個字,簡直惡心。


    明明是故意傷害罪,但放入家庭這個特定框架之後,竟成了某些暴力分子免責工具,保護傘!


    荒謬!


    譚一鳴也是心情沉重,對於現施行的某些法規,他們這些做警察的也很無奈。


    江謠收斂神容,“罷了,今天來也不是跟你探討這些的,我是來提醒你們,弄錯了,人不是她殺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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