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謠先開口,對方搶先一步,“江謠?你怎麽在這兒?”


    騎在前麵的一個圓臉女生先停下,她的同伴們也跟著停下車。


    江謠在腦子裏搜尋了下,原來這幾個都是原主的同學,關係嘛,不好不壞。


    她略微頷首,算作打招呼。


    圓臉的李培培麵露幾分關心,“你不是身體不太好嗎,怎麽沒在家休息?”


    一旁的男生馬彥慶好奇地看向曾大爺,“江謠,這是你爺爺啊?”


    這話一出,當即被一旁的於永麗推了一把,“胡說什麽,誰都知道江謠隻有外婆,而且已經去世了,哪來的什麽爺爺?”


    馬彥慶有些尷尬地摸摸鼻頭,不輕不重地說了聲抱歉。


    另一邊的陸躍明注意到江謠跟前的牌子,“江謠,你還會算命呢?”


    “誒,還真是呢。”


    “江謠,你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呢。”


    “同學一場,要不給我們也算算唄。”


    幾人一哄而笑,看表情也知道沒人當真。


    江謠本來就是要做這筆生意的,“可以啊,看在同學一場給你們打個折。”


    “好啊,讓我們領教下江大師的能耐。”


    “想算什麽?麵相?八字?”


    看江謠絲毫不露怯,幾人隨意選了。


    江謠端詳他們的麵相,“你們要去水邊?”


    李培培回道:“我們準備去杏湖那邊環湖騎單車。”


    於永麗麵露驚奇,“江謠,你是怎麽猜到的?”


    聞言,馬彥慶不以為意,“照常理推測啊。咱們幾個都騎單車,附近好騎單車的景點就是杏湖,一猜不就猜到了嗎,有什麽好驚訝的。”


    江謠道:“環湖可以,但注意別下水。”


    “為什麽不能下水?”


    “你們幾個地閣生暗,黑氣繞口角,是典型的忌水麵相。就看八字也是,要麽水為忌神,要麽水太多,要麽用神是火,個個命犯水厄,注意別近水。”


    這話一出,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作何反應。


    江謠指著馬彥慶,“尤其是你,你八字最輕,又逢鬼月,最容易被盯上,自己多加注意。”


    馬彥慶被唬一激靈,氣從中來,“江謠,你別是記恨我剛剛說錯話故意嚇唬我吧?”


    於永麗也麵有薄怒,“馬彥慶也是有口無心,又不是故意的,你用得著這麽黑心咒我們吧?怎麽說也是同學一場,江謠,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你們別這樣說,江謠怎麽會咒我們呢,興許江謠就是一時看錯了呢。”李培培跳出來打圓場,一邊不住給江謠眼神暗示,示意她順著梯子下來。


    江謠聳肩,“愛信不信,反正命是你們自己的。”


    這話一出,馬彥慶、於永麗兩人更惱了,要不是曾大爺擋在前麵,攤子都可能被砸了。


    最後,馬彥慶、於永麗罵罵咧咧地騎車走了,李培培朝江謠遞了個抱歉的眼神,跟在後麵,倒是一路反應最少的陸躍明還記得卦金的事,付了五十塊。


    江謠看他上道,隨手畫了張符給他。


    這次不是硬紙板了,她今天記得帶紙了。


    “走了陸躍明,你還在那磨蹭什麽?”馬彥慶不耐煩的聲音在前頭傳來。


    “來了。”


    陸躍明將符紙隨意塞進口袋便跟著走了。


    曾大爺是操心的命,見狀又開始擔憂起來。


    江謠無所謂地道:“端看各人造化,反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


    “希望他們能聽進去勸吧。”


    江謠沒說什麽,起身向著一直停在對麵不遠的一輛汽車走去。


    她輕巧駕駛位車窗,“看了這麽久的戲,可還滿意?”


    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年輕英挺的俊臉。


    鍾訓正一點沒有跟蹤被抓包的窘迫自覺,從車上下來,吊兒郎當地道:“還行,就是離得有點遠,收音效果有限。”


    江謠盯著他,語氣肅然,“你是什麽人?”


    鍾訓正笑眯眯,“你不是會算命嗎,不如幫我算一算。”


    江謠張口就來,“天庭飽滿,額有伏犀骨,天生大貴相。日月角聳起,主官運亨通,公職之人。敢問這位領導有何指教?”


    鍾訓正不大滿意嘖了一聲,“你說的這些都太表麵了,是個懂點行的相師都能看得出來。”


    “要不表麵的也行。你六歲尿床,十二歲早戀,十五歲失童……”


    鍾訓正忙打了暫停手勢,求饒道:“夠了夠了,別說了,姑奶奶,我服,別說了。”


    江謠挑眉,“卦金一萬,謝謝。”


    鍾訓正肉疼,“你差別對待,剛剛那兩卦你也才收五百跟五十,到我這怎麽成一萬了?”


    “我樂意。”


    鍾訓正歎息,認命轉錢,一邊說道:“剛剛那幾個小年輕,你明明算出來他們會有危險,為什麽不攔著就讓他們走了?”


    “我又不是他們爹媽,他們要走,我還能拿繩子綁著他們不成?”


    江謠雙手抱胸,“你這麽熱心,怎麽不見你去攔?”


    鍾訓正沉吟了下,“可能是我也想讓他們知道什麽叫‘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江謠笑了,“你這個人,倒是有點對我的脾氣。說吧,找我到底幹什麽的?”


    “前兩天在市第一醫院,那鬼胎案,是你出手料理的?”


    疑問句,鍾訓正卻用的陳述語氣,可見他已調查過了。


    “是,又如何?”江謠承認得很幹脆。


    反正也沒什麽可隱瞞的。


    鍾訓正有些不可思議,“你一個人怎麽做到的?”


    “嗯,很難嗎?”


    看著江謠這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鍾訓正心情十分複雜。


    他們說的可是鬼胎啊。


    鬼胎是所有惡鬼裏麵最難對付的一種,他們要麽隨母而亡,要麽被多次打胎不能成型,沒有機會托生成人,是以怨氣最重,也最凶。


    鍾訓正多了幾分敬意,“能否問問你師承哪門哪派?”


    “不能。”


    不是江謠小氣,主要是說了也沒人知道。


    鍾訓正大約也料到江謠不會說,也沒追問。


    江謠有些不耐,“你還是沒說自己是幹嘛來的。”


    “轄區內出了這麽厲害的天師,照例我總是了解了解的。”鍾訓正半真半假地道。


    迎著江謠不解的眼神,他伸出右手,“正式認識一下,特殊事務處理部下屬機動c組組長,鍾訓正。”


    “特殊事務處理部?”


    “就是官方成立的一個部門,類似於警察部門,專司處理普通警察處置不了鬼怪案件,維持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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