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回來沒多久,一輛馬車緩緩停在薑府門口。


    “沒錯,就是這兒。”婦人喜極而泣。


    她上前一步,“勞煩小哥通報一聲,就說沐流雲求見羲和公主。”


    門房見到是個中年婦人,不由得撇撇嘴。


    “我們小姐不看病,不會賜子,要孩子,就去找拜女媧娘娘,拜月老。”


    真是,現在什麽人都來找小姐。


    一早上,他已經趕走三十多個。


    都是來求子的。


    更有甚者家裏死了老娘都要來找小姐報告一下。


    “夫人,算上你們,我一早上已經趕走了三十六撥人。您行行好,放過我吧。”門房就差磕頭下跪。


    他從未想過,他一個看大門的,會這麽忙。


    “夫人,現在該怎麽辦,咱們小姐。”小丫鬟擔憂。


    沐母長歎一聲,自從女兒那日回來,便精神出了問題。


    整日念叨三個字“都怪我”。


    她實在不知如何是好,這才找上門,不管如何,一定要見到人。


    或許現在隻有公主才能救流雲。


    沐母眼神堅定:“去定家客棧,我們等!”


    他們走後沒多久,陳氏便收到攬芳閣被砸的消息。


    春枝趕回來稟報:“回老爺夫人,今日司馬小姐不滿咱們的香水,到處挑刺,咱們的人小心伺候,沒想到她竟然甩出鞭子,將貨櫃都砸了,還傷了不少人。”


    “而且因為城門戒嚴,咱們的要送去別地的貨,也被攔住了。”三少爺這會兒正著急。


    “豈有此理!”薑豐遠火冒三丈,“司馬家從上到下,沒一個好東西!”


    陳氏冷靜下來,“傷的人多嗎?”


    春枝:“司馬小姐用鞭子打傷大概三十多人。”一鞭子下去皮開肉綻,瞧著都嚴重。


    陳氏思索一下,開口:“去賬上支一些銀子,補償店內所有受傷的人。”


    春桃不滿:“夫人,人是司馬娉婷打傷的,咱們為什麽要賠錢。”


    這不是白白吃了個悶虧嗎。


    “人在咱們店傷的,若不賠償,有損攬芳閣聲譽。照我說的去辦,讓人收拾好,繼續營業。”


    “是,夫人。”春枝領命。


    薑元夕才想起來他們口中的司馬小姐是誰。


    【司馬娉婷,那日打算對我甩鞭子的人。】


    她話落,薑家的男人不淡定了。


    一個個義憤填膺,怒不可遏。


    他們強忍著怒氣。


    【還好被公主姐姐攔住了,一家子壞人,不如今晚我再去司馬家逛逛?】


    話落,薑元武眼睛一亮。


    為此,薑元晟專門讓人出去買了上好的符紙還有朱砂。


    還有些小物件兒,都是按照道士的需要置辦的。


    薑元夕抱著一堆物件兒,隻覺得稀奇。


    【桃木劍,香爐。】


    【黑驢蹄子,這個能吃嗎?煮一下還是烤一下呢?】


    【要不要先拔毛?】


    薑元夕拿著個黑驢蹄子仔細端詳。


    有用來裝東西的符紙,薑元夕也不嫌多,直接將這些零碎東西全部裝在身上。


    足足用了三張符紙。


    她往衣襟裏一塞,就等著晚上再叫二哥哥。


    夜色濃重,下人們都睡熟。


    薑家男人一個個從房間內溜出來。


    薑元武和薑元夕正打算走,轉頭就看到抬頭望月的大哥,黑暗中抱著書本的三弟,還有夢遊的四弟。


    看到兩人鬼鬼祟祟出來,薑元晟回眸:“元夕,出去玩兒,怎麽不帶哥哥。”


    薑元原將手中的書扔的老遠,“算我一個。”


    薑元橙也不裝了,他跑到薑元夕跟前。


    “這種事,怎麽能少得了我。”


    薑元武:好好好,一個個都想造反是吧,那就一起吧。


    薑元夕笑嗬嗬的,“走走,一起走。”


    【親兄弟姊妹,就要整整齊齊的。】


    她小手拽著四個哥哥的衣擺,笑成了花兒。


    今兒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盛京空氣潮熱,尤其到晚上。


    睡不好,睡不著。


    床上的人緊皺眉頭,時不時雙手揮動,像是躲避著什麽。


    “主子!主子!”陳伯將床上的人喚醒。


    馮瑾夜驚呼一聲坐起來,雙眸失神。


    陳伯讓人將東西抬上來,一隻手轉著手柄,一道涼風吹過,馮瑾夜清醒許多。


    陳伯輕聲道:“主子,現下覺得如何?”


    “無礙。”他喉嚨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若不是剛才陳伯喚醒他,他恐怕還沉浸在剛才血色的夢中。


    “主子,盛京不及北邊幹燥,我讓人做了風扇,勉強能用。咱們的人去了大皇子府,但那姑娘根本不認識主子。”


    “不認識?”


    馮瑾夜輕揉額頭。


    是了,他們還未見麵,自然不認識。


    陳伯似有話要說,“主子,聽說大皇子看上薑豔,要娶她做皇子妃,您這時候插一腳。”陳伯閉上嘴其意思不言而喻。


    “陳伯,你誤會了。”他隻是想確定一個答案而已。


    見主子心有成算,陳伯也不再多說什麽,轉而說起另一件事。


    “太子拿著從石娃村查到的賬冊,今日抓了咱們不少人,咱們還不出手嗎?”


    他們安插在各朝臣家中的棋子,大部分都被拔除。


    三年的謀劃,一回來就失去一部分助力。


    這些棋子雖說不重要,但關鍵時刻能頂上大用。


    馮瑾夜從床上下來,長發披在身後,一雙眸子似深潭一般,讓人看不出深淺。


    “不用,現在還不是我們出手的時候。”


    陳伯歎息,可惜了,當年安插這些人,費了不少功夫。


    他不明白,主子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


    他們先後折損安國公和嚴嵩兩人,主子還沒有出手的意思。


    馮瑾夜望著幽幽夜色。


    “黑暗中藏了東西,我得把他找出來。”


    陳伯:“主子,那邊傳來消息,丞相司馬道貌似被人針對了,府內三十萬兩丟失,而且國庫莫名其妙多了同樣數量的銀兩。”


    陳伯猜測,會不會是陛下想動丞相,所以鬧了這麽一出。


    “那位不會動,隻怕另有人。”


    不過三十萬兩一夜之間消失,沒有任何痕跡。


    這怎麽也不像人能辦到的事情。


    馮瑾夜眯了眯眸子,難道還有“其他人”?


    陳伯想不明白。


    “那薑豔還需不需要盯著?”


    馮瑾夜手中青筋暴起,良久後道:“不用。”


    既然人的心已經不屬於他了,沒必要再糾纏。


    為君者,當舍則舍。


    況且現在數不清的變數,讓他不得不再重新考慮很多問題。


    他理了理袖子,“讓那邊動作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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