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心下了然,這兩人應該都是表演專業的學生。“那不是挺好的嗎?”林路道,“兩個人一起進步。”“進步什麽?”武治諷刺地笑了一聲,“她找了個幹爹,我也要去找嗎?”“……”林路多多少少聽過一些娛樂圈的傳聞,但這種事發生在他認識的人身上還是頭一回。他頓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靜靜地等著武治的下文。不過武治沒有再多說,他踩滅煙頭,哥倆好似的攬住林路的肩:“走吧,該回去了。”這天下午正好是男主角報複男二號小跟班的戲份。男主角上完廁所後正在洗手時,落單的小跟班走了進來。小跟班和男主角沒有過節,所以自然也沒把男主角放在心上。在小跟班上廁所的時候,男主角隨手拿起角落裏的水桶開始接水,等小跟班上完廁所轉過身來時,男主角便把水桶裏的水潑在了小跟班臉上。小跟班愣了一瞬,吼道:“你有病啊?”男主角扔下水桶,說了一句“你有藥嗎?”,接著便離開了。之後小跟班會去找男二號,接下來便是男二號和男主角的對手戲。這場戲本身沒有任何難度,不過第一次拍時水桶裏的水沒有接夠,潑出來效果不好,導演便讓林路把頭擦幹,又重拍了兩次。拍著拍著,導演又覺得男主角離開得有些突兀,於是找來編劇,給林路和武治各加了十幾句的台詞,用來表現此時男主角已經開始對女主角上心了。林路記台詞很快,但是一旁的武治狀態卻不好,開拍之後一直忘詞,直到林路頭上的水都快幹了,這一幕還是沒有拍完。林路隻得又重新把身上打濕,陪武治繼續耗著。一個多小時之後,這一場戲終於過了。林路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小聲問武治道:“你還好吧?”“我有什麽不好?”武治神色自然,似乎已經忘了之前在角落裏和林路的對話,“你才是,趕緊去把頭發吹幹。”“我沒事,我今天的戲份都結束了。”林路道,“還多賺了十幾句台詞。”武治覺得好笑:“待會兒有空嗎?請你吃飯。”林路道:“今天不行,改天吧。”今天是周六,薛文鬆沒有去公司,林路還得趕回家給大老虎做飯。林路到達自家小區之後,先去了一趟超市,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天超市的冷氣開得特別足,讓人感覺渾身發冷。今天薛文鬆難得沒有在忙,林路回家時他正坐在沙發上,開著一盞高腳燈看書。林路在沙發上放下書包,湊過去看了眼薛文鬆手裏的英文書,上麵全是他不認識的單詞。有自知之明的林路同誌自覺地沒有問書相關的話題,他怕薛文鬆又要逼著他學英語。他隨口問道;“餓了嗎?”“你說呢?”薛文鬆放下書,環住林路的腰,無精打采地抬起頭來,“我都要餓死了。”“那你、你可以隨便吃點東西先墊著啊。”林路趕緊掙脫開薛文鬆的爪子,往廚房的方向走去。自從上星期薛文鬆親了他一下之後,這些小動作就越來越多。他也並沒有多抗拒,隻是還是有些不自在。薛文鬆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看著林路忙碌的身影:“需要幫忙嗎?”“不用,你等著就好。”在這之前林路曾讓薛文鬆打過一次下手,結果他發現這位薛大爺是真·廚房殺手。土豆的皮能削得比桌墊還厚,連味精和糖都分不清楚。自那之後,林路就把廚房劃作了自己的地盤,禁止大老虎入內。薛文鬆也樂得清閑,他伸了個懶腰,問道:“戲拍得如何了?”“我台詞越來越多了。”林路說到這個就來勁,“話說,我今天才知道娛樂圈真有包養那種事。”薛文鬆皺起眉頭:“什麽?”背對著客廳的林路並未發現薛文鬆的語氣不怎麽好,他繼續道:“聽說有個女演員找了一個幹爹,她應該很快就可以接到不錯的戲了吧。”林路一點也沒有覺得羨慕,隻是隨口這麽一說,然而在薛文鬆耳朵裏聽起來卻不怎麽舒服。“所以說,這種靠關係的行業有什麽好混的?”“也不是都靠關係啊。”林路道,“也有許多演員是靠實力的。”薛文鬆麵露不悅:“你這部戲還有多久拍完?”林路手上的動作一頓,他想了想道:“明天還有一場跟著男二號找男主角麻煩的戲,之後就沒我什麽事了。”很好,也就是說明天結束。薛文鬆擰著的眉頭總算鬆了開來。*睡到半夜,林路覺得嗓子發幹,他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去廚房接了一杯水,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頭也暈得厲害。他半睜著雙眼倒回床上,薛文鬆不可避免地被他的動作吵醒,接著就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小梅花鹿身上發燙。“路路?”薛文鬆打開床頭燈,見林路精神恍惚,用手一摸,果然發燒了。他連忙從床頭櫃的醫藥箱裏拿出溫度計給林路量體溫,還好,燒得不厲害。他起床接了杯溫水,把退燒藥喂進林路嘴裏,又替他蓋好被子,皺著眉問:“怎麽回事?”林路暈乎乎地看著薛文鬆道:“可能是超市空調開得太低了……”“超市?”薛文鬆覺得奇怪,隻聽林路又道:“下午拍戲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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