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裴期鶴昂首闊步在前麵走,應該是要回家,但自己又不想那麽快和裴期鶴分開。想了想禮尚往來比較好,於是拐彎抹角道:“你明天幾點來我家啊?”裴期鶴算了一下時間說:“最近沒補課,最好早一點學一整天吧,早上七點我來找你?”又猶豫著問,“這麽早會打擾到叔叔阿姨嗎?”唐阮無所謂道:“我爸不在家,媽媽早上在睡覺,去我臥室就沒事,我房間隔音挺好的。”裴期鶴“哦”了一聲,瞪大眼睛裝作很單純的樣子問:“你是在暗示我什麽嗎?”唐阮怔愣一會兒反應過來,雙手捂著耳朵趕緊溜了。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段位的,這還怎麽玩啊?!唐阮心情也跟著好起來,搖頭晃腦回到家正準備輸密碼,就聽見屋裏吵吵鬧鬧的,玻璃瓷器碎裂聲中依稀夾雜著唐疏冷靜自持的聲音。他趕緊跌跌撞撞進了門,看見一地綻開的碎瓷片和玻璃碴,中間站著披頭散發的母親。在唐阮的記憶裏,他的媽媽是個精致溫柔的omega。閑暇時會哼著歌開心地做好吃的小蛋糕和甜品,喜歡各種可愛的小玩意兒。即使婚姻生活並不如想象的那麽幸福幸福,她也一直把自己收拾得幹淨得體,舒適大方。可現在的母親,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了,之前恬淡的氣質消失殆盡。粗糙雜亂的頭發散了一肩,通紅的雙目毫無光彩,嘴唇皸裂蒼白甚至滲出了血跡。唐阮驚詫地瞳孔放大,一把丟下書包,直接踩在碎玻璃上過去扶住母親。他從玄關走進去的時候,看見了坐在沙發上悠然喝茶的唐疏,還有旁邊那個嬌媚的女人。作者有話要說:  唐疏——本文最狗的狗男人。兩個人快同居了,情侶套房。第26章 唐阮的反應不比母親好多少,渾身顫抖著把母親扶上樓,有些無措地安慰她,最後隻能學著裴期鶴倒了一杯水遞給母親。再下樓時剛好看見那個女人把唐疏的胳膊摟在懷裏,膩膩歪歪地喂給唐疏一顆櫻桃。唐疏也不再板著一張臉,反而唇角含笑把櫻桃吃了進去。唐阮惡心得想吐。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年紀了,還搞這一套。皺著眉走到他們身邊,唐阮厭惡地盯著唐疏問:“你什麽意思?”唐疏站起身,alpha身高體型的絕對壓製一瞬間籠罩過來,極具侵略性的辛辣信息素嗆得唐阮鼻子發癢,和那個女人身上濃重的甜膩香水味混合在一起更加奇怪。唐阮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唐疏嗤笑一聲:“omega就是這麽沒用。”說著挽起女人的手:“我要和宋女士離婚,有問題嗎?”唐阮狠狠揉揉鼻子,眼圈微紅憤怒地指著唐疏說:“趕緊滾,你不配和媽媽在一起!”一巴掌扇過來時,唐阮經曆了短暫的耳鳴,腦子裏隻有“嗡嗡”聲不斷,再接著才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和腫脹。唐疏語氣冷漠得結了一層冰,譏諷道:“她這麽多年生養了個兒子,最後是個沒用的omega,你們配嗎?”他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嘲諷道:“我是這棟別墅的主人,該滾的可是你們。”唐阮握緊了拳頭,咬牙控製住自己。“給你們三天時間搬出去,不搬就別怪我動手了。”唐疏看唐阮還不認輸的憤懣樣子,頭也不回地離開說了一句:“找的alpha都是沒用的窩囊廢,帶著一個病簍子omega母親,你們倆還真是有緣啊。”他在說裴期鶴。唐阮忍不了了,大喊一聲給自己壯膽後直接衝了上去,照著唐疏的臉使勁來了一拳。唐疏似乎沒料到唐阮這麽有骨氣,竟然敢和自己反抗,輕蔑地笑著揪著唐阮的領子把人提起來,而後猛地扔在了地上。唐阮尾椎狠狠摔下去摔出一聲悶響,淩亂又沉重的踢踹一下一下刻在身上,疼得他蜷縮成一團,不知道該捂哪裏的傷口。像下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暴雨,他還沒來得及防備,全身就被淋了個透。--唐阮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微微睜開眼睛,輕柔溫暖的陽光從客廳巨大的落地窗照進來,灑在唐阮身上暖呼呼的,但他隻記得一晚上不斷的噩夢,隻感覺得到渾身難掩的疼痛,全身像被火車碾過一樣酸痛。啞著嗓子喊了一聲“阿姨”,空蕩蕩的房子隻有回聲回應他。裴期鶴按照約定時間,提早十分鍾到唐阮家。雕花的鋁製大門後是一片在冬季都綠意盎然的庭院,兩顆粗壯的大樹間夾著裝修精良的樓閣。裴期鶴透過鏤空看進去,庭院裏豎著一張大傘,傘下是藤編的小桌椅,還有一架飄滿了枯黃落葉的秋千。唐阮還真是富家小少爺。小少爺最近因為天氣太冷,連秋千都不玩了。他怕驚擾到唐阮的父母,在清晨的冷風中顫抖著背了十分鍾單詞。手機鬧鍾聲響起,他劃過提示之後才輕輕按響了門鈴。但是沒有任何回應。昨晚給唐阮發的消息現在都沒有回複。他焦慮地把手架在鏤空大門上,沒想到門就這樣被輕易推開了。裴期鶴皺著眉,不知道是主人沒關好,還是被人惡意破壞了。想也沒想趕緊衝進去,喊著敲了幾下門。裴期鶴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見裏麵有沉重緩慢的腳步聲。“唐阮?叔叔阿姨?有人在嗎?”門“啪嗒”一下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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