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丞忍不住低下頭去聞池希燁的後頸,池希燁被他的頭發戳到,整個人癢得縮了縮,笑著問:“幹什麽?你是小狗嗎?”“嗯。”晏丞挺翹的鼻尖劃過池希燁的脖子和肩頸,抱著池希燁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極其微弱的香氣飄進晏丞的鼻腔,他整個人茫然地睜大了雙眼,過了一會才說:“小池……”“嗯?”池希燁把弄著晏丞的手,摸著晏丞手上還戴著的他們兩個人的婚戒,心裏軟得一塌糊塗:“怎麽了?”晏丞張了張嘴,緩緩說道:“我真的標記上你了……”池希燁聽見晏丞的話後沉默了一瞬,想起剛剛晏丞在他頸部嗅聞的動作,大概能猜到是身體上微量的信息素發生了改變。但是他聞不到,所以沒辦法回應晏丞,也沒辦法和此刻的晏丞共情。池希燁低頭親吻了一下晏丞手上的戒指,側頭問他:“晏丞,你覺得標記是什麽?”“標記是……”晏丞卡了一下殼。池希燁說:“對於我來說,標記不是咬破腺體,也不是體|內成|結。”他親了一下晏丞的側臉,在浴室昏黃的燈光下,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酒吧裏看見晏丞的時候,當時他抬頭看晏丞,也和現在的角度有點像。“對於我來說,標記是……”他說:“是我愛你,所以你早就標記我了,在很久很久之前。”晏丞深深地看著池希燁,心裏的溝壑好像被一點點撫平。他纏綿地吻上池希燁的唇,溫聲道:“你也標記我了,小池。”第73章 酒店的浴缸是恒溫的,池希燁舒展著酸痛的身軀,親昵地靠在晏丞的懷裏,抓著他的手問:“當時……當時的離婚協議書,你沒有簽是嗎?”晏丞一愣,才從遙遠的記憶裏挖出這件事情來。池希燁走了之後,晏丞就把留下來的離婚協議書撕了,然後又突然後悔,再自己一點點撿起來黏好,還裝進了相框樣式的立架裏擺在床頭。他每天都會看一眼那個離婚協議書,用它來警示自己曾經犯過的錯誤。但晏丞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池希燁,隻低聲地“嗯”了一下,老老實實地說:“沒簽。我不想跟你離婚,怕簽了就徹底失去你了,所以自作主張把它扣下了。”池希燁沒有說話,低著頭轉著晏丞手上的戒指。晏丞有點緊張,他記得池希燁說過最討厭他這種自作主張的行為,一時間有點害怕,攬著池希燁的手收緊了一下。池希燁好像感覺到晏丞的緊張,輕輕地笑了一聲,將手指插進晏丞的手指間,“那就好,不然我們還要複婚,那多麻煩啊。”池希燁抬頭看著晏丞,又問他:“那我的戒指呢?你放在哪裏了?”他用開玩笑一樣的語氣說道:“你不會把它埋進墓裏了吧,那我們還拿得出來嗎?”但這種輕鬆的語氣並沒有感染到晏丞,他才剛提到墓地,晏丞就全身繃緊了,等池希燁把話說完後,晏丞伸手死死摟著池希燁,四年的後怕在這一瞬間全部湧了上來。隻有真正的失去過,才會知道生死相隔有多痛。幸好他失而複得,但晏丞一旦想到如果當初的那場手術有任何差錯,他可能就真的永永遠遠地失去池希燁,現在的一切都會成為空夢一場,還是忍不住後怕。他嘴唇哆嗦著去舔吻池希燁的耳後,池希燁溫順地低著頭讓晏丞親吻,心裏也有點後悔。池希燁早就意識到了,即使他本人就真真實實地站在晏丞前麵,靠在晏丞懷裏,晏丞依舊不太敢提起當年他假死的事情,但這並不是個好預兆,他隻好用輕鬆的語氣悄悄提起,想讓晏丞接受過去,卻沒想到晏丞的反應這麽大。他還是太著急了。晏丞在池希燁的耳垂下方吮吸出一個紅印,才慢慢開口說:“戒指在家裏。”“嗯,那明天我們回去取吧。”池希燁想找點別的話題叉開墓地的事情,晏丞卻沒跟這池希燁的話題走。“墓地是空的。”晏丞突然說:“那個時候除了腺體,你什麽都沒有留下……但我不舍得把腺體埋進去。”“我怕什麽都沒有留在身邊,都不知道該怎麽去想念你,所以幹脆把你的腺體留到我身體裏,這樣就永遠都不會失去了。”池希燁沉默了半晌。無論自己再怎麽猜測,都不如晏丞親口說來得震撼。晏丞的話裏蘊藏著濃得化不開的哀傷,池希燁心想,晏丞這四年就是這樣過來的,就因為一直無望地思念,才會在四年後膽怯後退。池希燁啞著聲音問:“那你的墓……你的墓立在我的背後,也是因為在想我嗎?”“因為……”晏丞話剛開了個頭,突然反應過來,“你怎麽知道的?”池希燁幹脆轉過身去,雙腳分開盤著晏丞的腰,雙手捧著晏丞的臉咬上他的嘴唇,“因為我看見了。”池希燁的手指輕柔的摩擦著晏丞的臉,好像要將沒見的四年全部補回來,“我當時想去看看自己的墓,結果也看到你的,我當時還以為……”池希燁哽咽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晏丞知道池希燁是誤會了,心疼地拍了拍池希燁的後背。“我沒事。”晏丞說:“我怕你自己孤單,又知道你不願意見我,幹脆先給自己立個碑,或許哪天死了可以直接下葬,一直在你身後看著你、陪著你。”“晏……”池希燁臨時停住,環著晏丞的脖子換了個四年沒有叫過的稱呼:“先生……”池希燁說:“你不用在我身後,你要站在我身邊,和我牽著手往前走。”他們結婚前,在那個莊園裏,晏丞對他身後的池希燁說:“你不必站在我後邊。”現在又繞回來,晏丞甘願站到池希燁的身後,池希燁說:“你要站在我身邊。”晏丞拿浴巾幫池希燁擦幹了身體,又拿了新的浴袍想給池希燁穿上,卻被池希燁一把拽住。晏丞疑問地低頭看池希燁,池希燁站在鏡子麵前轉了轉身子,忍不住“嘶”了一聲,昂著頭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痕跡:“這樣我明天還能出門嗎?”晏丞順著池希燁的手指看向池希燁的脖子,白皙的皮膚上全是吻|痕,甚至還有被他扼住脖子時留下的一圈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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