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齊凱言三十一年的人生,他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餘生能夠有幸撞見這樣叫他肝膽俱裂,五內俱焚的——可笑場麵。可笑極了。仿若他十三年的愛恨執著都是一場隻有他一個人在出演的笑話。——是一場天大的笑話。因為沒收到鬱容的回複,齊凱言幹脆就自己打車回家拿了。書房的樓梯是單獨錯層的,齊凱言在往側樓梯走的時候叫傭人攔了一下,“小齊先生?”齊凱言以為是書房機密,傭人也是盡職,便一擺手笑說:“我同你們少爺講過了。”才側身繞過他上樓。——他沒能走到門口。他沒能走到半掩的門口,就被房間裏陌生而又熟悉的動靜攔住了腳步。激烈的喘息和瑣碎斷續的呻吟像是一把利刃將齊凱言活生生地釘在了原地。是……是鬱文玉吧……對,對應該就是他,也就隻有他有這個膽子帶人到鬱容的書房亂搞了。也就隻有他了。齊凱言這麽對自己說,但卻放輕了腳步,一點點地挪到了雙開門的縫隙間。然後高懸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就這樣轟然落下,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江薑——鬱容母親的親堂弟,他背對門口坐在書桌上,浴衣式樣的深色居家服被扯落肩頭,鬆垮得僅靠腰帶囤積在腰間。襯得那一截蒼白腰線越發纖瘦淩厲。江薑齒間咬著煙,柔軟白皙的脖頸高高後仰。給站在他身前,並同時把握著他後頸與腰間的男人留出親吻他肩頸的空檔。男人西服筆挺,袖口的寶石袖扣在書房敞亮的燈光下璀然生光。——是齊凱言準備了將近半年,送給了他愛人的三十歲生日禮物。齊凱言死死咬著嘴唇,輕輕後退了兩步,靠著隔斷,一點點地滑坐在了鬱家一塵不染的漂亮大理石地上。他像是自虐一般地盯著書房裏的一切,像是麻木不仁地走在刀山火海之上,隻因為被告知這是升上九重天必經之路的盲目信徒。可是齊凱言沒有那樣執著到可以自欺欺人的信仰。——他是人。——他是一個會疼的普通人呢。他痛不欲生,卻又生生看著。他可能隻是想要知道,到底能多疼呢?人要疼到什麽程度,才能安然死去呢?江薑一手撐在書桌上,他另一手解了鬱容的皮帶帶,抽出來丟到了地上。鬱容捏著江薑的下巴尖,把他的臉掰了回來低頭和他接吻。江薑承受著鬱容粗暴而又深入的親吻,反手把煙按滅在了書桌上。而後他一手抓在了鬱容的手腕上,一邊的袖扣被他的動作扯了下來,又因為硌痛了掌心而被隨意丟到了地上。鬱容在對待這具漂亮的肉體上,帶著一些著齊凱言從未見過的粗魯,乃至於一些在他看來是淩辱意味的動作。齊凱言看到他的愛人掐著另一個人的脖子仰麵把他按倒在了桌上,隨後是一個不輕不重地耳光。江薑被打偏了頭,從齊凱言的方向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但從他抬腿起一條光裸的腿往鬱容的腰上纏的動作看來,他是不介意的,乃至於了樂在其中的。齊凱言的大腦從腦後的那根骨頭開始鈍鈍地發疼發脹,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此時已經沒有額外的力道去思考別的事情了。那些破碎的句子隻是機械地落到了他的腦子裏。——是因為我這不可以,那不喜歡嗎?——是因為我在你眼裏又不夠好了?所以你就要像十年前那樣的再去找別人嗎?“呃——鬱容!疼!操!你他媽!”仰麵躺在辦公桌上的男孩腰肢因為他愛人的強硬而突然的動作猛地向上彈起,反曲出一個柔韌如新月的弧度,卻在下一刻被他的愛人死死按回了桌麵上,發出嘭——一聲脆響。男孩似乎哭了,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唔——輕點兒!”而後就被他愛人以與剛才全然不同的溫柔姿態撈著腰抱回了懷裏,“怎麽哭了呀?”“寶貝上邊下邊水一樣多啊?”江薑終於緩過氣兒來,他一邊承受著男人刻意慢下來的溫柔頂弄,一邊把臉埋進鬱容的脖頸間在他柔軟的羊絨西服上蹭掉了臉上的生理淚水。“你不想用潤滑就戴套呀,我又不是女的……真得很痛啊!”鬱容親了江薑臉頰一下,一把把他抱離了辦公桌,就著這個插入的姿勢,抱著人走到側邊的小沙發邊,然後結結實實地把人壓在了身下,才吊兒郎當道:“寶貝不是我的婊子嗎?”——那我是你的什麽呢?——你不喜歡操的婊子嗎?“寶貝那麽喜歡我射你裏麵,不是女孩子嗎,每次都吞得那麽深,不是想給我生孩子嗎?”江薑的聲音有點兒低,含含糊糊地聽不清楚,“我……要是……給你懷啊。”“你要是能生就好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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