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買下的鯨魚們因為適應不了堂皇的人造海洋而陸續在婚禮前一周都陸續死去了。但鬱文玉沒有表現得很難過,他照樣畫著他的畫,做著大多數人看不明白的裝置藝術。像是完全接收不到江媛即將結婚的訊息。他隻是有一天對著江薑自問了一句,“為什麽媛媛不能是個正常的女孩子呢。”但這話他是沒辦法對鬱容說的。他把禮金交給了鬱容,是一個並不如何豐厚但是寓意十分好聽的數字。江媛的母親在簽字單上看到之後就主動找到了鬱容,她作為一個母親,一向是對鬱文玉難掩責怪的。但她此刻卻對鬱容說,“媛媛不懂事,她也不懂愛。”算是聊作的安慰。——因為江媛不會意識到自己失去了愛情,在她的世界裏,她的愛情在她記得鬱文玉所教會的自己名字寫法的餘生都永垂不朽。齊凱言並不十分清楚其中的原委,他坐在鬱容的身側,看著台上的少女,他從聽說這一場荒唐婚事的時候就從心底裏不讚同。他向來看不慣這群人將明明同樣的人分作三六九等,按照功用區別對待的做法。被這樣待價而沽選出來的人,真的能對江媛這樣的人付以真心嗎?隻是他沒立場也沒資格對別人的家事置喙,也就隻能對鬱容說上兩句。鬱容卻隻是說:“江媛不一樣,她是整個江家人眼裏的掌上明珠,愛她能得到的,比你想象的可多得多。這麽一條終南捷徑,這種男人不會不珍愛的。”他說完見齊凱言仍舊麵露猶色,便轉移話題哄道:“你喜歡這樣的布置嗎?”齊凱言環視一周,“挺好看的呀。”“那我們以後也這麽布置?”鬱容貌似漫不經心道。齊凱言失笑,拍了鬱容胳膊一下,“你又給我下套。”鬱容煞有其事,“怎麽叫下套呢,這兩年你不答應我,七老八十了你也總得答應我了吧。我這叫提前做計劃。”齊凱言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有一瞬間的驚訝,眼神又很快柔軟了下來,像是一汪水,半晌,他輕聲道:“我喜歡花花草草多一點的,看上去有生氣。”鬱容側首注視了齊凱言幾秒,唇角一勾,“好啊……”兩人正說著,鬱父派來人過來叫鬱容去長輩那一桌,“言言,我先去一下。”鬱容交代了一聲,便起身跟了過去。但那人卻沒把他往長輩們的主桌帶,反而轉進了側廳的會客室。鬱父背手站在會客室內套間的門口,像是等了有一會兒了。鬱容有些意外,“爸?”鬱父聽見動靜轉過身,平靜地看著兒子,半晌,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去吧,大家都看看你。”蟹蟹各位美女來點兒留言把qaq第29章 鬱容踏進機艙的那一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躺在鬱文玉腿上打遊戲的一個不速之客。而他的弟弟,帶著眼罩已經睡得四仰八叉了。江薑帶著耳機,沒聽見動靜,直到一隻手有些粗暴地扯掉他腦袋上的耳機,他才幹巴巴說了聲hi,從鬱文玉的腿上挪了起來。江薑一動鬱文玉就醒了,他扯掉眼罩,兀自睡眼惺忪,“啊哥,你們到了,趕緊飛飛,等得我都困了。”然而鬱容沒有說話,鬱文玉終於察覺他哥的氣場不對,他順著鬱容的眼神就看到了滿臉無辜的江薑,鬱文玉假笑一聲,“嗨,你們倆一對就我一個多無聊啊。”那邊齊凱言也掛好了外套,走過來主動招呼道:“文玉,小江。”江薑立刻乖覺道:“誒,齊先生鬱先生。”鬱容瞪了鬱文玉一眼,但到底還是默認了。鬱容坐下之後就立刻吞了褪黑素。鬱容不是很喜歡長途飛行,畢竟哪怕是私人飛機也無法徹底拯救高空中幹燥的空氣。兩兄弟不愧是親生的,自從關上艙門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倒是睡眠規律的齊凱言和失眠症患者江薑,兩個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人斷斷續續地講了一路話。——主要是齊凱言在講,江薑不得不聽。下了飛機一行人就無縫上了安排接送的商務車,沒什麽機會感受一下北地幹燥硬冷的寒風。江薑眼睛下麵的青色比上飛機的時候更重了一些,嘴唇也沒什麽血色,看上去有些憔悴。齊凱言照顧人照顧慣了,他坐穩之後就遞給他江薑了一杯熱水。江薑接了就愣住了,他有些尷尬地遞還給齊凱言,“額,我不能喝熱的。”齊凱言有些無奈地接了回來,“多喝熱水對身體好。”江薑解釋,“我喝了不舒服,覺得嗓子疼。”齊凱言覺得稀奇,他用手指頭懟了懟鬱容,“誒,怎麽還有人有和你一樣的怪毛病啊?”鬱容一覺睡醒,說話也透著點兒懶洋洋,“就是疼啊,而且有一股水的味道,我就是討厭。”酒店提前清了場,隻留下了必要的工作人員。車一停穩,就有一名經理打扮的高挑男人站在車門邊,他一手扶在車頂,“您好……”身後是兩列服務生,一道與他迎接貴客的到來。鬱文玉一下車,就嚷嚷著肚子餓。鬱容詢問了一下齊凱言的意思。齊凱言到現在也不是很困,就半無不可點了頭。酒店的餐廳就和酒店玻璃房的主題一樣充滿特色,一溜的矮桌+圓毯,鬱文玉一坐下就坐沒坐樣地往江薑腿上倒了下去,然後舉起手機繼續打沒打完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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