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是他,一幅是那個少年。“我取一些記憶融入畫中,若你忘了我,他日遇到這畫便能想起我了。”“若你我隕落,我便建個宮殿掛上這畫,除了你以外,誰都不讓取,這樣可好?”“放心,我怎會忘記你,向來隻有你忘卻了我。”“好好好,一切我都願意依著你。”這樣的日子並沒有太久,不過幾年罷了。不過幾年,一切都變得斑駁起來,隻有那神秘的修士還一直在修真界裏麵等著。春去秋來,鬥轉星移。十年不過春去秋來,百年也就一世沉浮,千年便是物是人非,萬年就得滄海桑田。神秘修士的那一世便又蹉跎了,他修了宮殿,關了秘境,將畫掛在裏麵。如同他所說的那般,除了蘇清,誰也不能取走。思月宮,思君如月不可逝。蘇清猛的抽回來手,仿佛很是震驚。他看了看葉木,又看了看那上麵的兩幅畫,幾乎是想都沒想的扭頭就朝著外麵跑去。甚至腳步都有些蹣跚了,但卻依舊沒能阻止他想要離開這裏的衝動。他跑到墓碑裏麵,忍不住的回過頭看向裏麵的葉木。葉木隻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他,仿佛漫長的歲月裏,他一直都站在那裏看著他,從未離開過。但這卻讓蘇清越發的驚恐。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讓蘇清毛骨悚然,他跑著,呼吸都變得有些紊亂。他大口大口的踹著氣,眼神裏麵皆是驚慌跟不解。葉木站在原地看著蘇清,一動不動,此刻他的身影竟變得有些可悲起來。他仿佛便融入了地上,隻是站在這裏,悲歡都仿佛都不屬於他。但是他很傷心。這是一個讓人很是悲傷的故事,很是悲傷。一年又一年,一世又一世,他都沒能絕望過,但蘇清漫不經心投過來的目光,卻足夠讓他感覺如此的沉重。無數的黑氣從葉木的身上冒出,漫天的氣勢仿佛要將整片天地都毀滅。鬼界之主,不屬修真界,一出,天道必懲之。蘇清幾乎是連滾帶爬,他衝出祖墳,然後跑到後山之中,四周又是濃濃的大霧。大霧迷茫他的視野,就連蘇清也說不清為什麽此刻他會害怕。但他就是害怕,無比的害怕。“你要去哪兒?”不知道是從哪兒響起了一句話。卻讓蘇清都近乎於崩潰。這不是詢問,更像是看著什麽獵物漫不經心的一句打趣。蘇清回過頭,卻沒有看到葉木的身影,但也什麽都沒有看到。大霧裏麵,蘇清什麽都看不清。但蘇清卻感覺有什麽東西一直跟著他,一直在跟著他。他好像知道他為什麽會怕葉木了。他怕的不是葉木,而是葉木藏在心底的那些沉重的枷鎖。那些東西讓葉木不能放下執念,也讓蘇清很是難受。幾乎是瘋了,蘇清閉著眼不要命的一般朝著前麵跑去,跌跌撞撞的卻終於跑出了後山。他跑到了葉家前麵,此刻葉家裏麵也冒著無數的黑氣,那些黑去像是一個個的鬼魂,就飄在半空中看著蘇清。蘇清頭皮發麻,他就知道來葉家肯定沒好結果。原本瞧著葉木也像是個會傷害他的,畢竟是前任,但誰知道他跟葉木之間還有那麽多的破事。嘛的,這些破事他能管麽,很明顯的不能管啊。葉木的那些事雖然說得好像頭頭是道,但關鍵是他一點記憶都沒啊。為什麽會沒有記憶他也挺納悶。可他這些年唯一接觸的就是好友,難不成是好友改了他的記憶?也不對啊,他的好友不擅長這種事啊。而且滄海裏麵,他的好友跟他都差不多,都很是受製。他被關在星牢裏麵,好友則是被封印在滄海之底,要不是因為太過年久的緣故,那些封印也鬆動了幾分,他跟好友也不怎麽能夠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