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克萊女士聽到他說他要下班回家的時候緊繃的表情突然就崩了,優雅的女士笑得比平時都要放得開,她揮揮手讓要回家做晚餐的男人趕緊走,兩人爭論了一下午的問題就那麽擱置下來了。冷靜下來後兩人都覺得這個細節問題可以在拍攝開始後再慢慢的磨,那個效果更好就用那個就行了,他們沒有必要為這樣小的一件事而爭吵。於雪潤進門的時候安斯特已經在廚房了,高大的男人身上係著棕色的小熊圍裙,平板鍋裏煎著牛排,廚房裏彌漫著淡淡的黃油和黑胡椒的味道,於雪潤突然就有些餓了。他走進去,從背後抱住愛人,埋在他後頸上親了一下,然後帶笑道“辛苦你了。”安斯特煎牛排的時候都還在想工作的事,直到感到腰上多了一雙手他的思緒才回籠,他轉頭在於雪潤的發頂吻了一下“寶貝,幫我去拿兩個幹淨的餐盤。”兩人的一切動作都很自然,他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動作,於雪潤轉身彎腰在廚櫃裏拿了兩個幹淨的盤子,放到鍋旁擺好。安斯特將兩塊牛排鏟進盤子裏,然後開始做擺盤。於雪潤靠在流理台看他的動作,那雙修長有力的手做起細致的工作也絲毫不顯得粗糙,安斯特將切好的蘿卜花擺好,又插上兩片羅勒葉。“飯後想要來點甜點嗎?”安斯特側頭問他。於雪潤想了一下“我想吃蛋糕,冰箱裏就有。”“我還烤了蘋果餡餅。”安斯特指了指烤箱“我讓安妮阿姨教我的。”於雪潤撐著流理台,在他側臉親了一下“謝謝你。”他記得安斯特以前是不會做菜的,更不會烤小甜點,畢竟他家裏根本不缺廚師,他想吃的話世界各地的美食都能在他家的後廚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來。他愣了兩秒回憶了一下,似乎是從他十五歲開始,那時候安斯特多少歲來著?好像是十九吧,突然就熱衷於給他做各種食物,一開始空有漂亮的樣子吃起來就是一股黑暗料理的味道,後來給他做多了味道才好起來。在那之後的每次有什麽好事或節目他都會特意下廚做正餐跟他慶祝。安斯特端起兩份牛排,揚了揚下巴示意於雪潤洗手“先洗手,然後吃晚餐。”“好。”於雪潤湊過去又親了他一下。安斯特的廚藝不算太好,反正比不上他家裏的廚師,不過於雪潤偶爾吃一次還挺喜歡的。兩人坐定後安斯特先倒了兩杯紅酒,其中一杯放進了於雪潤手進而,他舉杯“慶幸我們潤潤事業更進一步。”“謝謝。”於雪潤捏著杯子輕輕的和碰了一下,然後抿了一口,酒液入口後他眼睛亮了起來。“喜歡嗎?這是上次在亨利那喝的那瓶,我特意討了過來。”安斯特知道他喜歡,不等於雪潤回答就笑著湊到他唇邊舔掉他唇上的酒液,又按著他的後頸借機深入的和他接了個吻。兩人分開時身周的氣氛都是濃烈的,仿佛飄著一股淡淡的粉色。安斯特抹掉於雪潤嘴角的水痕,心情很好的開始切自己麵前的牛排。於雪潤也拿起刀叉慢慢的切,眼睛轉到那杯酒上的時候忍不住笑了下“亨利哥哥肯定很生氣。”亨利是安斯特的養兄,兩人的關係還不錯,亨利興趣就是收藏紅酒,上次他們去他那裏玩,亨利招待他們的時候忍不住炫耀的拿出他新得的好酒給他們品嚐,他當時覺得喜歡,沒想到現在就被安斯特拿過來了。“我用一副畫和他交換的。”安斯特揚了揚眉,表示自己並不會特別占哥哥的便宜,他將切好的牛排和於雪潤的那份換了一下,牛排切得大小剛好,恰好一塊一口。於雪潤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的服務。兩人吃完後於雪潤和他一起洗了碗,然後拉著他進家裏的樂器室,雖然他和經紀人姐姐說他上學時學樂器隻是一般,但那隻是為了避免解釋太多的說辭,從常青藤學府裏畢業的學生一般來說都不會太簡單的。於雪潤雖然後來進入了電影學院學習,但是也沒有荒廢音樂,住進這裏的時候特意的設立了一個放樂器的房間,裏麵放著他的豎琴和其他的一些弦樂器,靠窗戶的地方還有一架鋼琴。“我今天聽經紀人的話轉發了一下官宣,然後評論裏好熱情。”於雪潤語氣有一點無奈,但眼裏的笑意不減“她們總是說想要看我的自拍,不過我不愛拍。隻是我總不出現好像又有點對不起他們的喜歡,幹脆今晚就拍個視頻給他們當小福利了。”安斯特的手搭在於雪潤的肩膀上,聽到他的話後,手指伸進了他的衣領裏揉捏了一下“我也很喜歡你。”話裏的意思就是他也要福利。“現在很嚴肅,別鬧。”於雪潤被他捏得酥麻了一下,將他的手抽出來拍了一下,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很認真的拜托“你幫我拍吧。”“行。”安斯特將他按到琴凳上“你等等,我要將相機拿過來。”於雪潤知道他有一個私人用的攝像機,之前在一起的時候就時常以他為模特拍,所以聽到那麽說也沒有什麽,揮揮手示意他去,然後伸手按了撥動琴鍵發出幾個清脆的音。安斯特的寶貝攝像機過來的第一天就被安置到臥室裏了,他很快的拿回來,在房間裏繞了一圈找到一個他覺得喜歡的位置。“這個角度不錯,可以拍到你和外麵的燈光。”“彈什麽?”指尖在琴鍵上點了幾下,於雪潤有些苦惱“我沒有想好……”安斯特目光專注的透過攝像機的顯示屏看著他,想了一下道“那首吧。”於雪潤右手按了幾下琴鍵,一串流暢的音符流瀉而出,他微側過臉看著安斯特無聲的問詢,安斯特點點頭。輕快悠揚的琴聲在於雪潤手下流出,接著左手也輕輕的撫到黑白鍵上,加入到右手的樂聲中,他背脊挺直著,上身穿著整齊的西裝腳下踩著居家拖鞋,視線跟著手指的移動微微晃著,不時又看一眼攝像頭的方向,安斯特對著他微笑。這一首曲子是安斯特寫的,於雪潤剛開始練琴的時候很討厭練手的曲子,因為他不喜歡,於是當時已經十二歲的安斯特自己寫了一首琴曲給他,曲子偏活潑歡快,彈奏的時候很有節奏感,不像普通的練手曲子那樣聽起來有大片大片的重複,它聽起來很富有音樂感,但是彈奏的時候又幾乎能把每一根手指都能鍛煉到,於雪潤相比其他著名的練手曲子更喜歡安斯特給他寫的這道小調。於雪潤彈琴的樣子看起來快樂,他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舞蹈,身體隨著旋律身軀擺動,臉上淡淡的笑容看起來很漂亮。一曲終,他把手收回,又轉頭看向安斯特,安斯特按了攝像機上的停止鍵,然後走到他身前彎腰親了親他的嘴唇,於雪潤挪動了一下,拍拍凳子空出的位置“安西,一起來一曲嗎?”安斯特將他的寶貝相機小心的放置到桌上,彎腰坐到於雪潤身邊,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到琴鍵上“舒伯特的c大調?”“嗯。”於雪潤重新將手放回琴鍵上。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按下第一個音,他們上一次合奏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從於雪潤的學生時代結束後他們就各自忙碌,雖然結婚了但似乎相處的時間卻比以前要少,這種心裏碰撞的緊密接觸讓他們的靈魂發出愉悅的詠歎。他們很歡快的彈完了第一首,然後於雪潤道“choppin,a小調圓舞曲。”手指滑過幾個修飾音,圓舞曲的調子再從手下流瀉而出,安斯特“nocturne no.1 in b t minor,op.9,no.1.”音樂再次變換,兩人輪流說出曲名,隨機變換曲調,他們很默契,曲名說出來手下的同步音還是很穩,幾串修飾音之後立刻就能接上新曲。最後一首曲於雪潤說了一個他最近聽小巫播的流行歌的名字,安斯特愣了一下沒有接上,於雪潤愉快的將收尾音完美的彈出來,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點。安斯特無奈的認輸“好了,你要什麽。”“什麽也不要。”於雪潤揚了揚下巴,眼睛裏有一絲揶揄“我沒你那麽壞。”年少的時候他們時常玩這個遊戲,那個人出錯或者接不上就是輸了,輸的那個人要聽贏的,於雪潤時常就會因為這個被安斯特使喚條件答應很多的事,連讓他翹掉提前答應要去做主持的校聯誼然後和他一起去吃大餐這種事情他都能做出來。“我的維琪就是個小天使。”安斯特假裝沒有聽懂他的話,張開雙臂將於雪潤摟進懷裏,心裏癢癢的想將懷裏的小寶貝搓揉親吻,但他的理智還勉強在線,想起了剛才拍的那個小視頻伸長了手將攝像機撈到手裏。“說了不許叫那個。”於雪潤抗議。安斯特揉著他的發絲,親吻他的耳垂,將懷裏的寶貝白皙的皮膚弄得一片豔粉,仔細的將他的小脾氣全部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