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逸之的聲音輕如蚊蠅,但徐柔卻聽得真真切切。然而此時此刻,她又能說些什麽呢?毫無疑問,艾小靈一定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否則怎會需要注射止痛藥呢?可這一切也已經無法改變。於是,徐柔選擇保持沉默,並開口道:“展總,我深知有些話語可能會冒犯到您,但我還是要說。自她被送進醫院急救至今,甚至輾轉到其他醫院接受治療期間,您從未出現過一次。我無從知曉您心中作何感想,但於情於理,無論最終結局怎樣,您都應當前去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複。眼下,我必須先回家取些東西,您可以進去看看她。”說完,徐柔微微彎腰後轉身離去。展逸之似乎並沒有因徐柔剛才的話動怒,他僅僅是佇立在門邊,深深吸了口氣,仿佛推開那扇門需要耗盡全身力氣一般。。徐柔希望在她回家收拾東西這段時間,展逸之可以和艾小靈做個了斷,無論是什麽。想著就不由自主地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正在前方專心駕駛車輛的出租車司機聽到後,隨口說道:“小姑娘啊,這麽年輕歎啥氣呀!人生在世嘛,總會碰到些不如意的事兒。要是心裏難受,可以看看窗外的景色,或者觀察一下那些過得比你還差、更艱難的人們,這樣也許你就能看開點啦。老這麽唉聲歎氣的可不好哦。”徐柔聽完司機師傅的這番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回應道:“您說得太對了,我以後一定要改掉愛歎氣這個壞毛病。”此時此刻,徐柔望向車窗之外,隻見道路上車來車往、川流不息;形形色色的路人步履匆匆地行走於街頭巷尾。她一邊暗自琢磨著司機師傅方才所言,一邊心想:其實真沒必要如此憂慮煩悶。剛剛自己之所以會歎氣,無非就是擔心好友艾小靈罷了。一路過來,她已經通過百度查詢了許多相關的醫學知識。按照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艾小靈的腿部傷勢至少需要靜養半年之久才能康複。此外,由於她軟組織受損嚴重,後續的康複情況著實難以預料,近期必然會有很多不便之處。不過轉念一想,相較於自身眼下所麵臨的困境而言,似乎也算不上特別糟糕。畢竟自己雖然在事業和感情方麵雙雙遭遇挫折,但好歹擁有一副健康無恙的體魄,這便意味著仍具備拚搏奮鬥的資本與底氣,又有什麽理由繼續消沉頹廢下去呢?想到這裏,徐柔心中頓時釋然不少。而此時,展逸之進去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麵容蒼白的艾小靈,心中絞痛男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都,此刻展逸之眼中的淚像斷線的珠子掉到了潔白的床單上,他之所以不來看,他就是想咽下心來割舍這段感情,因為他知道一旦見到眼前的人自己必定會割舍不下。一邊是骨肉親戚,一邊是心愛之人,這讓一向冷漠無情的展逸之都很難抉擇。看著艾小玲濃密的睫毛,蒼白的臉色,他輕輕的伸手摸了摸,說道:“等你醒來知道一切一定會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