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秋低著頭臉又紅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肖鳴夜蹲的非常近,結實溫熱的大腿和自己的緊緊貼在一起。  “就隻有兩個。”鍾意秋把手裏的小黑遞給他看。  哼——嗯——肖鳴夜剛伸出手還沒碰著它呢,小黑就拖著屁股狂擺頭嘴裏哼唧著,使勁兒擰著自己的小身體往鍾意秋身上後退。  鍾意秋:“……”  肖鳴夜:“……”  鍾意秋又遞了兩次,小黑簡直跟見了什麽野獸一樣,怎麽也不願意靠近肖鳴夜,奶聲奶氣的汪——汪——叫起來。鍾意秋不信邪,又抱起小花狗遞過去,結果它比小黑嚇的還狠,全身毛都炸起來了,一動不敢動。肖鳴夜故意碰它耳朵一下,它四條短腿快速彈了幾下,歪著腦袋,一副馬上就要翻白眼的樣子!  “你——”鍾意秋目瞪口呆,對著他啞口無言。  肖鳴夜也有點掛不住臉,竟然被狗嫌棄了……站起來拍拍手裝的若無其事的說:“吃飯了嗎?想吃啥?有點餓了。”  鍾意秋:“……哈哈哈哈哈哈!”  肖鳴夜走了多長時間,鍾意秋就有多長時間沒吃烙餅。餅的香味一出來他就挪不動腿了,站在灶台前吞口水。外焦內韌,再撒上一層芝麻,他一口氣吃了三個,肖鳴夜睡了這麽久也餓了,兩個人呼嚕呼嚕吃飯誰也沒時間說話。鍾意秋先吃飽了,把旁邊的煤爐扒開,燒水泡茶喝。  他醞釀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說:“二哥——”  肖鳴夜正喝粥差點被嗆著,緩了一口氣瞪眼逼視他。  “睡了這麽久,睡的好嗎?”鍾意秋沒被他的眼神嚇著,按照自己的套路步步為營。  “好。”  “做夢了嗎?”  肖鳴夜繼續喝粥,隨口答道:“沒有。”  “你昨晚睡覺摸我大腿,是不是想找媳婦兒了?”  肖鳴夜:“……”  鍾意秋一雙丹鳳眼比任何時候揚的都高,語氣咄咄逼人,“是不是?”  “不想找了。”肖鳴夜淡淡的說。  “為什麽?”鍾意秋心狂跳,頭微微向他靠近。  “已經找到了。”  鍾意秋的眼珠像小孩子一樣,黑的發亮,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定在肖鳴夜開合的嘴唇上,膽怯又充滿期望的問,“什麽時候找到的?”  “前天晚上。”  “她答應你了嗎?”  “他親我了,我就算他答應了。”  .…….  天地間冰封雪飄,屋簷下暖爐熱飯,眼前人是心上人。世間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日子了。  肖鳴夜去洗碗了,鍾意秋坐在爐子旁烤火消食,獨自對著屋外的鵝毛大雪又傻笑五六分鍾,水開的聲音吵醒他時,他才反應過來——不對呀!竟然被肖鳴夜騙了!我才不是他媳婦兒,他應該是我媳婦兒!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今天比較短小。感謝在2020-04-09 21:25:02 ̄2020-04-10 22:13: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朱一龍老婆、愛蔣丞斯坦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朱一龍老婆 2個;戳鵝太任性、panpan不胖、世間再無喬鬆月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葉業葉 82瓶;皮卡琪 20瓶;25886509 8瓶;珊小光 5瓶;35415411、朱一龍老婆、捏七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96章 內人  鍾意秋以前看餘博山談戀愛時的樣子, 特別不能理解,至於那麽黏糊嗎?不管是吃飯、上課、打牌、睡覺……都能突然中了邪似的傻笑。一天不見就茶飯不思, 深更半夜的翻院牆出去看一眼, 回來就像撿了錢一樣高興!  餘博山平時牙都不刷就去上課, 臭襪子熏的對麵寢室都不敢開門。談戀愛後一天恨不得刷三次牙,隨時把頭發梳的油光閃亮……一秒鍾都離不開師姐,像個跟屁蟲一樣。  輪到自己身上了,鍾意秋才真正理解這種感覺——目之所及的世界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心裏滿滿當當擠滿燦爛的陽光,所有風景都渲染上美麗的顏色。隻要一想到他喜歡的肖鳴夜,竟然也喜歡他,仿佛人生就有了意義, 做任何事情都有了動力, 每天一睜眼腦子裏就隻有一句話——生活真美好啊!  肖鳴夜做飯他燒火, 肖鳴夜鏟雪他幫著推車,肖鳴夜喂馬他非要騎到馬背上, 肖鳴夜睡覺他一定要拉著手……這個黏糊勁兒他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又身不由己。  臘月二十六一大早, 他姐姐又打電話來了, 明明前一天晚上才打過的。李蓮花叫的也有點不耐煩了,鍾意秋跑過去先不好意思的向她道謝。  鍾白露在報社做實習記者,過年不能回家,為了工作方便,她們宿舍有一部電話, 這幾天快被家裏打爆了。不是她爸就是她媽,一個說“鍾意秋敢回家我就去死!”一個說“誰敢不讓我兒子回家我就讓他去死!”  她勸了好幾天才讓她媽鬆口,說過年不回去也行,過完年趁她爸不在家時再回去。鍾白露好不容易得了準許,一大早又打電話通知弟弟。  鍾意秋心裏喜滋滋的,他其實早就不打算回去了,不隻是怕攪亂了家庭和睦,更想和肖鳴夜一起過年。  “你怎麽聽說不回家還挺高興呢?”鍾白露不解的問。  鍾意秋忙收斂住臉上的笑,雖然隔著電話線見不到,看來也不能大意了……他忙解釋道:“沒有,我就是怕回家爸媽再吵架,而且最近下大雪,回市裏的班車都停了,想回也回不去了。”  “你在農村怎麽辦?一個人過年嗎?”  鍾意秋竭力控製臉部肌肉,清了清嗓子才說:“和我朋友一起過年。”  “我弟弟挺厲害啊,到農村半年都交上朋友了!是不是女朋友?”  “……沒有女朋友,姐你去上班吧,節約電話費。”  鍾白露咯咯的笑,“也該交個女朋友了,都20歲了。”  “你還是操心自己吧……外出采訪注意安全。”  鍾意秋掛了電話出來,李蓮花蓬著一頭亂發倚在櫃台前嗑瓜子,斜著眼問他,“打完了?是你姐姐?”  “是的。”鍾意秋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錢遞過去,“蓮花姐,最近我電話多,麻煩你很多次非常感謝,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嗨——小鍾老師你幹啥——”李蓮花拉著長音把他手推開,慍怒道:“我就是多跑兩趟腿的事兒,用不著給錢!”  鍾意秋心裏歎氣,他實在招架不住這種拉拉扯扯的客套,李蓮花還非常有勁兒,一把抓住他手捏的生疼。鍾意秋繞了幾下才躲開,把錢往櫃台上一放就朝門外跑。  “哎!你別跑——”李蓮花從櫃台裏追出來,先探頭到門外看了一圈,才神秘的說:“我跟你說個事兒。”  “什麽事?”  李蓮花個子矮,她想湊近了說卻發現夠不著鍾意秋耳朵,踮起腳用手攏在嘴邊小聲說:“你們院兒裏的狗,是鄭老三砍的,我看到了……”  鍾意秋驚訝的微微瞪眼,他當時也猜過是鄭老三,剛好那天為了林玉芳的事和他吵過架!但是義叔和張醫生他們都說,可能是袁家莊辦酒席,旺旺跑去撿東西吃,人多被打的。沒想到真的是鄭老三,連一條狗都放過!  “那天袁家莊送葬,帶著挖墳的鐵鍁,埋完人回來我看他找人借了一把,就在這門外麵,好多人看著呢,他把狗按住一掀剁在腿上!”李蓮花連說帶比劃的,嘴裏嘖嘖像是心疼。  “好多人都看著嗎?”鍾意秋心微微顫抖的問。  “那可不!送葬的隊伍,你說人多不多!”  鍾意秋打了個冷戰,並不是因為外麵的寒冰暴雪,而是為了人心的冰涼。一雙雙眼睛看著,即便不製止,事後也沒有一個人把這事兒告訴他們。如果今天不是為了這一塊錢,李蓮花也不會說。  李蓮花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拍著手難為情的訴苦,“小鍾老師你多理解,大家都是老老實實的平頭百姓,真惹到他了日子不好過……”  “我理解,謝謝你告訴我。”  “你這年輕娃兒懂理,是個好人!所以我才偷偷和你說的,你可別說出去……是我說的啊!”  鍾意秋明白她的顧慮,誠懇的保證,“我不會說的,謝謝蓮花姐。”  肖鳴夜正在做飯,他有點落枕邊切菜邊扭脖子。鍾意秋真的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沒想到這小子表麵含蓄內心火熱,天天晚上睡覺不僅要拉手還要靠在一起,他當然求之不得但是太折磨人了……隻能直挺挺的躺著任他動手動腳,咬牙切齒的把現在所忍受的煎熬都記在小本本上。  鍾意秋接了電話回來就一頭鑽進狗屋,也不來找他了,肖鳴夜覺得稀奇,從昨天到今天,除了上廁所他就沒離開過自己一步。  熱情消退的這麽快嗎?才一天時間就沒小狗重要了嗎?肖鳴夜拿著鏟子出去,推門叫他,“幹啥呢?”  鍾意秋破天荒的沒玩小狗,兩個小家夥圍在腳邊也不管,他抱著旺旺的狗頭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  “我想和你說件事。”鍾意秋絲毫沒有猶豫就忘了剛才對李蓮花的保證,在他心裏肖鳴夜本來就不是別人,是他的內人。  “啥事?”  鍾意秋把鄭老三砍旺旺的事兒說了,肖鳴夜見他眼裏悲傷又憤怒,抬手用拇指揉了揉他往下撇的嘴角,哄著說:“要不我去把鄭老三的腿也砍斷?”  他語氣不緊不慢,砍人腿這樣的話,說的像是說砍蘿卜白菜一樣,鍾意秋嚇的不行,跳起來抓緊他手,急促道:“別——你別亂來!不能衝動!”  肖鳴夜手一翻轉把他手握在手心,笑著點點頭。  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敷衍樣子,鍾意秋更加淩亂了,這話如果是別人說他還沒這麽擔心,肖鳴夜是真的能幹出來!鄭重囑咐道,“你聽到沒有?砍人是犯法的,為了鄭老三不值得!知道嗎?”  “知道了。”肖鳴夜張口保證才讓他安心。  吃過午飯雪停了,肖鳴夜想去鎮裏把馬還給刀叔,鍾意秋舍不得,馬栓在外麵大隊部的棚子裏,因為下雪他還一次都沒騎過呢。仔細想想這一切真的像命中注定,那天晚上夢見肖鳴夜騎馬回來送書,醒了還笑話自己太敢想了!想不到竟然真的是騎馬回來的,雖然是一匹黑色的不是棗紅色,但是一樣的高大健壯威風淩淩!  義叔看他抿著嘴戀戀不舍,笑著勸肖鳴夜,“要不等幾天吧,現在雪太厚,馬也不好走,再說你送去了咋回來?”  “就是!走回來嗎?”鍾意秋跟風質問。  “過兩天再去,順便買點年貨。”義叔說。  “對!過兩天去。”  “今年稱點糖,小孩來拜年時吃。”  “對!稱點糖!”  肖鳴夜:“……”  義叔昨天去村裏買了牛肉和羊肉,打算想鹵肉好備著過年吃,見他倆坐著針鋒對決眉來眼去的,吩咐道:“去煮點雞蛋吧,順便鹵雞蛋。”  鍾意秋勤快的答應,“好,我去。”  “一會鹵好了,你給袁豔家送點,人家都給你送魚了,多少要還點禮。”  鍾意秋站住商量的問:“我能不能給袁兵也送點,他爺爺不養雞,運動會那次我給他個雞蛋,他稀罕的都舍不得吃,說帶回去給他爺爺吃。”  “行。”義叔爽快的答應,“他病了這一場,是該補補。”  肖鳴夜趟在大圈椅上,懶懶的伸長身體把腳搭在凳子上,隨口問,“咋病了?”  義叔抬眼疑惑的望向鍾意秋,意思是你沒和他說?鍾意秋緊張的別開眼,這兩天盡想著談戀愛的事情了,和肖鳴夜在一起,腦子裏眼裏就隻有他,其他的事情全都忘幹淨了。  簡單說了事情的經過,肖鳴夜想了想坐起來問,“他看見小偷長啥樣了嗎?”  鍾意秋和義叔都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想了想說:“他那幾天一直昏迷,也沒人問。”  “醒了後呢?”  鍾意秋心提了起來,“醒了我不知道。”  義叔也跟著擔心,寬慰道:“他一個小孩,當時又嚇狠了,應該沒看見。”  肖鳴夜:“他看沒看見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以為他看見了。”  “小偷嗎?”鍾意秋越想越害怕,“小偷都跑了,怎麽知道?”  肖鳴夜盯著他,眼神閃爍像是不忍心,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說話。  義叔瞅他一眼,又瞅鍾意秋臉都嚇變色了,解釋道:“小偷這麽猖狂,在村裏肯定有內應……如果村裏傳開,說袁兵看見小偷長什麽樣兒了……肯定會傳到小偷耳朵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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