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秋張大嘴,心想這是什麽魔幻世界?能猜到是誰那就說明認識小偷,既然都認識為什麽還能放縱他為所欲為!  李宏飛轉身大喊,“鄭校長來了……”又用胳膊悄悄撞了一下鍾意秋提醒他別表現出驚訝。  “人到齊沒?”鄭校長穿了件半舊的軍大衣,外麵的綠色已經泛白,手裏拖著好幾把木掀過來。  鍾意秋見他頭發都是濕漉漉的,想必是早上在外麵跑了太久身上的雪化了造成的。  老師們今天不放假,每年學校都是這麽規定的,下大雪暴雪學生們力氣小幹不動,要組織老師鏟雪清理校園。  大部分老師都來了,除了孕婦劉青紅和袁家莊的幾個男老師,說是幫著找牛去了。  鍾意秋最初還挺興奮,鏟雪聽起來是件有意思的事情,他和李宏飛你一腳我一腳輪流撞樹想把雪晃下來,像兩個傻子似的狠踢一下後馬上閃電般的蒙頭跑開,卻還是被劈頭蓋臉的砸了一身雪。  鄭校長和幾個年紀大的老師在旁邊也看的好笑,邊感慨邊羨慕年輕人的活力和用不完的熱情。  幹了一個小時鍾意秋就有點受不了了,雪其實非常厚重,鏟起來堆成堆有的還要運出去,木掀的把兒光滑粗硬,他沒幹過活掌握不好分寸不到一會兒就磨出了兩手的水泡。  李宏飛不讓他鏟了,不然水泡破了更疼,拿了把掃帚讓他掃鏟過的薄雪層。  幹活就要聊著天才不會累,通過老師們你一言我一句聊的內容鍾意秋心裏拚出個大概。  最近包括袁家莊在內的好幾個村都被偷過,而且丟的都是值錢的大牲口,牛是被偷的最多的。袁寶昌昨晚三頭牛全丟了,原本他們家就養著一公一母兩頭耕牛,母牛前幾個月生了頭小牛,加起來值好幾千塊錢,擱誰家都是大禍。  但是鍾意秋並沒有從他們聊天的語氣中聽出震驚的感覺,後來問了李宏飛才知道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太尋常了,連續幾年來,每年到了冬天農閑都會出現這麽情況,非常猖狂。  關鍵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人睡在牛旁邊還是照樣被偷!去年他們報過一次警來勘察說小偷是用了迷藥之類的,先把人弄暈再在牆上掏洞,天冷人都待在屋裏,半夜作案鄰居也幾乎動不到動靜。  鍾意秋聽的心驚,聯合起來分析這像是同一個有組織的團夥幹的,而且非常囂張雖說是偷東西卻根本不怕被發現的樣子。  此時他更擔心肖鳴夜,家裏損失這麽多錢,還不知道要怎麽折騰。肖鳴夜承包後山的計劃到現在書記也沒明確答複什麽時間談一談,那麽大的山絕對不是幾千塊錢那麽簡單,現在對他們來說每一分錢都舍不得動……  一直幹到中午快一點才清理的差不多,肖鳴夜還沒有回來,鍾意秋隨便煮了幾碗麵條和李宏飛、義叔一起吃了。王文俊打了針高燒總算退了下來,但仍是昏昏沉沉的一直睡著,喊他吃飯喝水都叫不醒。  李宏飛吃了飯就回去了,時間越往後鍾意秋越待不住,索性幹著急還不如幹點活,他打算把院子裏的雪鏟了,結果拿起木掀針紮一樣的疼,水泡終究還是破了。  義叔見他像拉磨的驢一樣幹轉圈,笑著建議,“要不你去後院外麵等吧,他回來肯定從那兒走。”  鍾意秋臉紅的解釋,“不是等他……就是……都這麽久了,去哪裏找了?”  義叔今天沒敢下床怕凍到腿,眯著眼靠在床頭聽他瞎扯,揮手道,“去外麵等吧,你在這兒晃的我想睡覺!”  灰溜溜的出了屋,到後院一堆開木門鍾意秋才身不由己的撒開腿跑。他抬起手腕看了看已經四點多了,天漸漸開始變得灰暗,站在高坡上一眼望去滿目皆白,讓人有一種冰冷的孤寂……卻又因為等待而對比出更強烈的溫暖。  等了半個多小時,站的雙腳冰冷,鍾意秋用腳踩出一個一個的字又吝嗇的隻拿出一根手指畫了兩個胖胖的臉,把自己逗的哈哈笑。  冬天黑的快,上一秒還看得清坡下袁家莊的炊煙下一秒就隻能見幾步開外的白雪。鍾意秋急的心越跳越快,一秒也站不住腳下不斷的挪動,脖子長長的向前伸著。直到遠處隱隱出現了一個小黑點往這邊移動,他心裏激動起來,咧開嘴向前跑去。  跑了五六分鍾才漸漸看出輪廓,來人不是肖鳴夜,不然這個距離不會是這麽矮的身形,鍾意秋停住腳仔細瞧,發現像是個小孩,不由的心裏咯噔一下!這麽大的雪小孩獨自在野外,太詭異了!  又等了五六分鍾,等人影靠近果然是小孩,而且還是袁翠翠……鍾意秋趕忙跑過去,還沒靠近就叫她名字。袁翠翠聽見他的聲音馬上哇——的哭喊起來!  “你怎麽在這裏?出來幹什麽?”鍾意秋盡量讓自己情緒平穩放鬆。  “小鍾老師……你救救我媽……我爺我奶要打死我媽……”袁翠翠隻穿了件薄襖,臉凍的青紫,嘴巴像是凍僵了已說不出清楚話。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又是二哥戲少的一天!  真心感謝每一位支持的姐妹,真心的,你們讓我覺得為愛發電也非常開心!感謝在2020-03-09 19:38:12 ̄2020-03-10 21:54: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世間再無喬鬆月、汛遠槎風 2個;俟海、喵喵、戳鵝太任性、刃牙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南有嘉魚 5瓶;35415411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6章 孩子的世界  袁翠翠一路哭過來的, 臉上的眼淚和鼻涕被凍成了碎冰。她下半身埋在雪堆裏,走路時要先用手扒開前麵的雪, 鍾意秋見她兩隻手凍的像兩個紅色的鐵疙瘩。雖然剛沒聽清楚她說的什麽意思但能猜個大概, 而且袁翠翠眼裏驚怖異常, 鍾意秋來不及考慮拉著她往袁家莊趕去。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路麵上的雪泛著冷冷的白光,袁翠翠下半身幾乎全濕透了渾身打著擺子。鍾意秋脫了身上的羽絨服先把她背在背上再用衣服把兩個人套在一起,但這樣就扣不住了隻能敞著懷,寒風裹著冰像刀一樣刺進他胸口又瞬間把血液凍成冰塊。  鍾意秋去過一次袁翠翠家但現在村子被大雪掩蓋,他穿過村口的木橋後就完全摸不著方向了,袁翠翠被他衣服和身上的熱氣捂了一會稍稍緩過來,從後麵探出頭給他指路。  下坡時路滑又控製不住慣性摔了一跤, 鍾意秋為了不讓身體翻過去用力跪在地上, 當時忙著趕路不覺得疼, 現在到了袁翠翠家門口放她下來時才發現膝蓋已經沒辦法彎曲,稍一動作就像是在生生撕肉一樣的疼。  但眼前也顧不上這些, 家裏大門半關,門縫裏透出一道昏黃的窄光, 此刻的光明卻沒有絲毫的溫暖和慰籍, 反而在屋裏傳出的痛呼和咒罵聲中顯得更加恐怖。  鍾意秋拉著袁翠翠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過去,門檻太高他推門抬腳時膝蓋鑽心一般的疼,但接下來看到的景象讓他完全忘記了身體上的感覺,甚至是超出了他20年的認知!  大雪壓斷了電線還未搶修完畢,今天全村都停電, 高大寬敞的屋子裏隻點了一盞煤油燈,燈光和黑暗交錯的陰影像是投射出一場時空錯亂的荒謬戲劇。趙紅花穿著看不出顏色的秋衣秋褲,腳上沒穿鞋子,披頭散發的被按倒在地上,嘴裏啊——啊——的叫像是瘋魔了一般。袁翠翠的爺爺袁榮開騎在她身上攥緊拳頭一下一下狠狠的擊打她的頭部和上半身!趙紅花疼的大聲呼叫使勁兒翻動想起來卻又無法動彈,袁榮開雖然是個幹瘦的老頭但是常年幹農活還是有力氣的,而且她兩手向上一副投降的姿勢被一個同樣披散頭發的老太太死死按在地上,老太太還空出一隻手瘋狂的抽趙紅花耳光,嘴裏跟著狠毒的咒罵!  袁翠翠像是被逼瘋的小獸什麽也不怕了,嗷——的一嗓子竄出去撲到袁榮開身上捶他的背想把他從趙紅花身上掀下去。鍾意秋驚呆了,有兩分鍾腦子都是空白的,像在夢裏一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景象!公公婆婆騎在兒媳婦身上毆打……這是什麽情況?他從未見過如此野蠻粗暴不講倫理的場麵,比小說裏還要駭人聽聞!  袁榮開被袁翠翠推的搖晃不耐煩的揮動胳膊把她杵倒在地,鍾意秋才反應過來忙上前拉起她遠離。袁榮開見鍾意秋來了臉上先是詫異接著凶狠的瞪了袁翠翠一眼,地上的老太太完全陷入瘋癲一樣完全不管周圍的人和事仍舊狂扇趙紅花的臉,嘴裏還罵著“爛□□,臭婆娘……”之類肮髒的話。  鍾意秋上前拽袁榮想拉他起來,邊勸道:“有什麽事情起來說,不能打人!”  袁榮開可能覺得在外人麵前這樣姿勢不太好看,抬起一條腿想下來,結果趙紅花發現他力氣鬆動了馬上翻身彈起來,連著把老太太也向側麵拖倒,三人滾成一團,繼而又撕打在一起。   鍾意秋:“!!!!!!”  他一時手足無措隻能大喊,“住手!停下!別打了!”  打架的人最沒有理智誰也不想吃虧,鍾意秋還是從袁榮開下手,拉著他的胳拖出來,從他忌諱的地方著手,“停下來!你們再這樣,我就去找村長了!”  家醜不可外楊,袁榮開確實不想讓村裏人知道,而且騎在媳婦身上這事兒傳出去他以後的名聲就臭了,不得不住手站著粗喘,沒了幫手老太太馬上落了下風,趙紅花看著瘦小柔弱沒想到力氣很大還很靈活,揚起手在老太太臉上抓了幾道帶血的指印。  鍾意秋又拖開她喊道:“你也住手!”  三個人總算是分開了,趙紅花也不嫌冷四仰八叉的坐在地上還在和她婆婆對罵,她的嘴角被打出血,臉上也是青腫一片,看起來像個厲鬼似的。聽她們吵架內容鍾意秋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  袁寶昌家的牛丟了,今天村裏有人聊天時若有似乎的傳是逃跑的袁寶河沒走遠,趁機回來偷的。袁榮開老兩口百口莫辯,又堵不上別人的嘴,越想越生氣隻能拿趙紅花撒氣。本來他們最近就在忍著,兒子、孫子全沒了,兒媳婦和幹兒子通奸……他倆連門都不敢出怕被人指點被人罵。  鍾意秋無話可說,這種家庭的事情他本來就不懂更何況現在的情況真是應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那句話,他既同情兩個老人又覺得趙紅花也挺可憐,可是袁翠翠呢?孩子又犯了什麽錯?  他搬過一張椅子給袁榮開,心平氣和的說:“叔叔,家裏的事兒我不懂,但是翠翠還小,剛才她跑出去萬一出事怎麽辦?大人的矛盾不能牽連到孩子,您說是嗎?”  他說語氣冷靜講理,袁榮開聽的羞愧,他們家族在袁家莊幾十年來都算是高門大戶,他也是個要麵子的人,今天的事兒本就是急火攻心沒控製住,現在想想確實丟人,而且還讓孩子老師知道了更是難堪,他喘勻了氣想先和老師道歉。  還沒開口袁翠翠奶奶在旁邊叉著腰急了,“哪兒來的個鬼娃子!你知道啥事嗎張口就勸!換做是你媳婦你早打死這個□□了!”  “你說誰□□!嘴幹淨點!”趙紅花馬上還嘴。  這種潑婦罵架簡直讓鍾意秋頭暈腦脹,在她倆中間揮揮手勸,“都停下!你們的事自己解決,但是孩子還在這裏呢!一個媽媽一個奶奶讓她怎麽想?”  老婆子身上的棉襖被撕開了,她一撩衣擺抬手指著角落裏的袁翠翠凶狠的罵:“管她個屁!她還不知道是哪個雜種的呢?有個當□□的媽她能長成啥樣,以後也是個爛的……”  鍾意秋覺得像是被一道雷從天靈蓋直接劈到了腳底,燒的他整個人又痛又急。他從未聽過這麽惡毒粗俗的話,還是罵一個八歲的小女孩,更可怕的是施暴者是孩子的奶奶。  老太婆還在滔滔不絕,她身材矮小有些佝僂,燈光昏暗鍾意秋看不清她張什麽樣子,隻覺得她張牙舞爪的幹瘦身影完全就是書裏寫的巫婆。  鍾意秋本來站在她倆中間,他猛的轉身麵向來太太向前急走了兩步,他的教養控製最後一點理智才沒讓自己抬手指著這個人的鼻子,隻是冰冷的大喝一聲,“你閉嘴!”  這三個字的聲音大到後麵的袁翠翠直接嚇得坐到地上,對麵老太太退縮了兩步微微顫抖,袁榮開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鍾意秋非常冷靜,他挑著眼尾雙眼寒光迸射,“她隻有八歲,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咒罵她?說出如此肮髒陰毒的話隻能證明你的內心比你說出的話要惡心百倍,作為奶奶你給她溫暖了嗎?作為母親,你的兒子幹出喪盡天良的事你就沒有責任嗎?作為女性,你善良賢惠嗎?或許你有過,但是因為你剛才那句話你這一輩子的功德統統抵消了!”  他心裏還剩一句話,“你現在就隻是個等著下地獄的人渣!”但是麵對一個老人他怎麽也說不出口,隻能強咽下去。  老太太或許是聽進去了他的話或許是被他的氣勢嚇住了,不敢再爭辯。袁榮開更是羞愧難當,拉著鍾意秋不停的道歉把他送了出去並保證不會再打架好好對孩子。  他跨出門時下意識的回頭看向袁翠翠,她坐在冰冷的地上眼裏恐懼又迷茫,緊緊的盯著鍾意秋生怕他走了。  但鍾意秋還是走了,這種無奈讓獨自穿行在雪地裏的他差點流出眼淚。他能帶走袁翠翠嗎?或許可以,但也僅僅隻是今晚,以後漫長的歲月又該怎麽辦呢?而且她有家有親人,自己隻是她的老師而已……即便剛才把他們痛罵一頓又有什麽用呢?以後的每一天這個女孩子都會背負來自家人侮辱的陰影,她要多久才會長大?每一分每一秒或許都是煎熬吧,她會如何看這個世界?是否會潛移默化的在某一天變成她媽媽和奶奶那樣?  鍾意秋渾渾噩噩的出了村,一陣山風刀刮似的割在身上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羽絨服還沒拉上拉鏈,忙拉好衣服。黑乎乎的天又找不到路,轉了幾個彎終於看見木橋,同時看見從橋那頭跑過來的肖鳴夜。  肖鳴夜有點急走近了又見他一副失魂的樣子,心裏一慌手上控製不住力氣,捏緊他胳膊問:“咋了?”  “肖鳴夜……”鍾意秋見了他突然委屈起來,抽了抽鼻子說:“太難了……”  莫名其妙的說出這麽一句肖鳴夜心裏更沒底了,兩手往上抓住他兩邊肩膀擔憂的又問,“到底咋了?”  鍾意秋不想他擔心,簡單的說了剛才的事情。肖鳴夜總算舒了口氣,也不發表任何意見隻是側身問他,“要背嗎?”  “……要。”鍾意秋跳上了他寬闊的背,像是終於在這寒冷又悲涼的晚上找到了自己的溫暖歸巢。  兩個人都沒說話,到上坡的時鍾意秋才想起來肖鳴夜在外麵跑了一天肯定累了,忙掙紮兩下,“我下來走。”  “咋來?”  “想自己走。”  肖鳴夜放下他,上坡費力,鍾意秋跑了一趟又發了次火這會兒有些脫力,肖鳴夜在後麵看著猶豫了幾分鍾跨步上前摸到他的手緊緊扣住帶他向前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著急啊,這倆人怎麽就還不談戀愛!感謝在2020-03-10 21:54:29 ̄2020-03-11 20:29: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發焱上火欲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戳鵝太任性、世間再無喬鬆月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1177841 18瓶;發焱上火欲、23321344 10瓶;tibwalker 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67章 又是愛情  回到家時王文俊已經醒了, 六子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床邊給他剝花生吃,還要被他指使著一會倒水一會捶腰, 整個人的憤怒都壓抑在臉上, 憋的又黑又紅。見到肖鳴夜和鍾意秋一起回來, 他終於借機爆發,“我就說沒事,秋兒這麽大的人還能丟啊?二哥跟丟了魂兒一樣非要去找!”  鍾意秋心裏一暖又有點害羞,不敢看旁邊的肖鳴夜趕緊上前轉移話題對王文俊噓寒問暖,“好點了嗎?要不要再打一針?餓了嗎?想吃啥我給你做?”  王文俊:“……”  六子嘲笑他,“你做?你不是不會做飯嘛?”  王文俊:“那你是大錯特錯,小鍾老師麵條下的好著呢?”  鍾意秋:“……那個……你到底餓不餓?一天都沒吃了。”  王文俊平躺在床上眼神直直的盯著屋頂,悠悠的說, “想吃麵條, 兩斤……想吃雞蛋, 六個……”  六子跳起來吼,“撐不起你!牲口都不敢這麽喂!”  “……”鍾意秋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生氣的瞪他,“你罵誰呢!”  六子一臉懵, “沒罵誰啊?我是說吃這麽多的人才是牲口……”  鍾意秋:“……”  肖鳴夜看著鍾意秋微微歎口氣, 不再理他們轉身去廚房做飯。  六子:“咋回事……”  六子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半袋核桃,鍾意秋不喜歡吃核桃但喜歡開,拿著個罐頭瓶子哢哢的砸,六子和王文俊兩個人一起吃都趕不上他砸的速度。  “牛找到沒有?”他還能抽空聊天。  “上哪兒找去?一群人在雪地裏瞎轉了一天都還沒摸清楚該朝哪個方向找!”六子說道。  鍾意秋想了想問:“那他們怎麽說?”  “誰們?”六子脫口而出,然後反應過來他問的是肖二哥家裏人, 有些生氣的接著說:“寶昌哥一個大男人都快心疼哭了,他爹和王桂枝還有寶才哥媳婦春巧一直抱怨,怪他睡覺太死牛把牛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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