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從盛夏步入初秋,感謝親愛的你們願意陪伴一個新人作者完成一部不甚成熟的作品,今天,《歲歲》正文部分完結了。我夢想中傳遞的少年愛戀、青春芳華再怎樣詞不達意,也或多或少地流淌於這短短20萬字裏,如果祁鬆言和秦笛的故事曾搏你一笑,或是令你動容片刻,就是我最大的榮幸了。願青春永遠清澈,歲月鐫刻純美,再次感謝大家的觀覽!第59章 番外【一】“白糖小涼糕、地瓜脆片、椰汁西米露、海棠果蜜餞…也差不多了,然後再買束花。”祁鬆言站在街角,把一堆塑料袋提手倒騰了一遍,確認種類齊全,拐進常去的那家花店。“安姐,今天有白色的六出百合嗎?給我包三十枝。”穿長裙的老板娘,抱著花桶走出來,看他拎了滿手口袋回身扯了一隻紙袋遞給他。“左一樣,右一樣的,也不要個大點兒的袋子。”“光惦記買全,給忘了,謝謝安姐。”安潔放下花桶,挑了一把六出百合擱在操作台的海綿墊上,邊處理根莖下半部分多餘的葉片,邊和他聊天:“看這個陣仗,是又惹秦笛生氣啦?”祁鬆言撿了個高腳凳,坐在操作台前麵,毫不掩飾地耷拉眉毛:“昨天就氣了,大半夜給買了兩個冰淇淋,吃完感覺好了啊。今天醒了看了我幾眼,又開始生氣,這不我下班緊急去了趟市場。”安潔笑得眼角起了紋路,騰出一隻手給他倒了一杯洛神花茶。這個店她剛開了小半年,京城門市租金貴得離譜,所以幾經掙紮最後還是選在了小區西側的一角,雖然不臨主幹道,但正好是去往地鐵站抄近路會經過的地方,做附近幾個小區的生意,倒也馬馬虎虎過得去。祁鬆言是開業第一天的最後一位顧客,看她一個人往門裏拖那幾個開業花籃,幾步趕上來幫她都搬了進去。她給這個熱心腸又長相帥氣的小夥子倒了一杯自製的水果茶,沒想到他要了一束洋桔梗之後,又問她茶能不能賣。茶當然不賣,但是安潔為表感謝,用玻璃瓶給他盛了一小壺。祁鬆言很高興,連聲道謝:“謝謝謝謝,我家就住這個小區,明天喝完了我把壺洗幹淨送過來。”第二天晚上,他果然來了,擱下茶壺,去兩條街外的大市場轉了一圈,買了盒糯米蜜棗和兩根油炸麻花,折回來又要了一束小蒼蘭。他穿著挺括的白襯衫,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露出的腕表不像普通上班族會戴的款式,與手裏拎的市井小吃格格不入。安潔實在沒忍住指了指問了一句:“買給女朋友嗎?”他一愣,低頭看了看袋子,隨即露出一顆酒窩:“我老婆說想吃。”“你已經結婚了嗎,看著很年輕啊。”“不年輕了,不過結得確實早。”後來他時不時就會光顧,買花的時候總是挑一些顏色沒那麽鮮豔、清新雅致的,還學了不少花卉種類的名字。每次來手裏總要帶著吃的,偶爾有新開門店價格不菲的點心或者進口超市的水果,大部分時候都是些口味古早的零食小吃,包裹著滿滿的糖分,有一些現在已經不太容易買得到了。以致於安潔一度以為他家裏的老婆是位品位不俗卻口味刁鑽的嬌橫孕婦,直到有一天秦笛挽著他胳膊走進來,看見了她特意設計的那麵花牆,立時六親不認地撲過來,揚起極漂亮的臉,幾乎讓安潔以為是哪個明星小鮮肉。“老板娘好,可以拍照嗎?”他轉過頭,黑亮的眼睛眨了眨。安潔能看出他年紀和祁鬆言相當,但立在花牆下的回眸卻好像十七歲的少年,明亮清澈,跳動著不合年齡的雀躍。怎麽可能拒絕呢,安潔笑笑示意他隨意就好。“祁妙,要這樣。”他對祁鬆言比了一個大框框,又在框的左下角比了一個小圓圈。安潔一臉茫然,祁鬆言卻馬上接了句:“收到。”上前撥了一下他的劉海,又退了幾步,連續而果斷地按動了手機快門。拍完秦笛根本沒去檢視,就開始在店裏轉圈。還是安潔好奇,湊上去看了看。整麵花牆被完整取景,秦笛溫柔的側臉出現在左下角,夕照剛好從落地窗灑進來,映亮了他的後頸,在花牆上投下一塊俊秀的側影。隻用手機簡單按按居然比專業器材拍得還要有溫度,安潔一時間不曉得是自己花牆做得夠美,還是祁鬆言攝影技術高超,又或者隻是這個疑似嘴饞嬌妻小孕婦的漂亮男孩隨便一拍都會這麽好看。“祁妙,你花平時都在這買的嗎?”“對啊,跟你說了店裏好看,懶得拖了一個多月才過來。”“繞過來太遠了啊,我走冒汗了都。”“編,接著編。下台階背,上台階抱,一路過來讓你訛得我肚子直叫喚。”“哎呀,還有這事兒嗎?我怎麽記不住了呢…”祁鬆言一步不離地跟著他,安潔特意站遠了些,可店麵總共就這麽大,兩個人甜膩膩的對話不斷輕輕飄向她。婚到底是怎麽結的,安潔不清楚,不過這些年來多元的愛情形式已經逐漸被大眾所接受,隻是他們兩個看起來完全不像處於婚姻關係中的人,倒活像一對熱戀的高中生小情侶,會在教學樓角落偷偷接吻的那種。秦笛沒說,祁鬆言和安潔也都不著急問,他一種一種地看過去,卻很規矩地從來沒有動手碰。安潔接待了太多一進來就到處戳戳碰碰的客人,不由得在心裏又多加了一層好感。“祁妙,今天想買粉色的。”“不要白的了?”“給你開發點兒新業務範疇,我感覺你最近有點兒走投無路了。”“哈哈哈,這麽貼心嗎,隨便挑,隨便選。”祁鬆言一高興,吆喝出了兩元店的氣勢。秦笛轉了一圈,停在安潔剛拆箱的一叢粉色落新婦邊上。“老板娘,這種是什麽花啊?”安潔走過去,挑了一枝舉在他眼前:“落新婦,今天剛到的荷蘭品種,一般用來配大花蕙蘭。”“那麻煩幫我配幾枝白色的大花蕙蘭。”他瞄了一眼蹲在一旁看盆栽的祁鬆言,小聲叮囑安潔:“瘦瘦一束就好,進口的花材有點貴。”往常祁鬆言來的時候都是說怎麽好看怎麽包,從來沒問過價錢,也堅決不留票據,安潔覺得他這位老婆還怪可愛的,點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祁妙,你助理有給豆豆和包包換水嗎?”秦笛回身蹲到祁鬆言邊上用肩膀擠他。祁鬆言被他擠得晃了晃,反過來沒骨頭似的倚在他身上:“換了,三天一次,用曬過的水。還用她啊,都是我親手換,上次她手一哆嗦差點給豆豆衝下水道裏,太驚險了。”“我想給他倆買個新罐子了,總覺得好像又長大了點。”“長也是長了,但是很慢,現在這個大小剛好,換太大了他們萬一沉在底下不頭靠頭了怎麽辦?”秦笛驚訝地後仰:“有道理啊!”祁鬆言自信地挑了挑眉。可能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安潔邊包裝花材邊觀察他們兩個,忽然間很羨慕身邊有個人可以和他做彼此的小孩子。無論在外如何獨當一麵,隻要靠在一起,永遠可以幼稚散漫,而不擔心失去所謂成熟的魅力。活著已經很累了,為什麽還要苛求自己永遠像個合格的大人呢。花包好了,她還偷偷加了兩枝落新婦進去做贈品,朦朧典雅的花穗,恰似窗外漸變的雲霞。祁鬆言把付款碼遞過去,看秦笛把花束抱在手裏喜歡得不行,問他:“怎麽那麽瘦一小把。”安潔想開口幫忙解釋,秦笛卻接話說:“這種花要極簡風才好看啊,插家裏那個細高瓶裏,剛剛好。弄超大一束會像雞毛撣子。”祁鬆言疑惑地看向安潔,安潔笑笑:“對的,這種比較適合幾枝插瓶。”“好,我也不懂,主要負責提供資金。”祁鬆言說完虛扶了秦笛的腰,打算往外走。秦笛卻突然瘋狂朝他使眼色,祁鬆言反應過來張嘴哦了一聲,回身有點不好意思地對安潔說:“安姐,那個,之前給過一次的水果茶,很好喝,想問個配方,不知道方不方便?”配方是安潔之前學花藝課的時候順便學的,本來計劃開個可以下午茶的花廳,但是租到的店麵沒廚房,所以各式花茶和點心都特供給了自己。秦笛抱著花一臉無辜,努力裝作不是自己嘴饞,一切都和自己無關,而祁鬆言背著鍋滿目誠懇。安潔抽了張便簽,“流程還是比較簡單的,主要是糖漿和蜂蜜的品牌要買對,我都寫給你,超商沒有可以在網上買。喜歡吃甜可以減少酸味水果的量,喏。”安潔把便簽遞了過去,秦笛偷偷望過來的眼睛亮晶晶,好像被獎賞吃糖果的小朋友,等祁鬆言走過來便迫不及待地把便簽接在手裏,軟蓬蓬的頂發在祁鬆言手心蹭了下,彎著眼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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