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雞的質量不錯,溫瑾的雞湯意外的好喝。袁灼抱著傷上加病的必死心態張嘴喝湯,結果差點被鮮掉了下巴。黃燦燦的雞湯,濃香撲鼻,溫熱誘人,他捧著保溫桶將臉埋在蒸汽裏嗅了好一會,眉骨上撕裂加深的傷口被水汽撲得陣陣刺痛,他毫不在意的吸著鼻子抬起頭,腫脹的皮肉擠壓了他的眼簾,導致他成了個滑稽的大小眼。“.…..”平生第一次熬出像模像樣的雞湯,結果還把對麵人喝哭了,退休願景是種田煮飯的溫瑾溫老板內心感到很挫敗。他欲言又止的看向袁灼,想問問這湯哪裏不對,然而袁灼皺著鼻子脖子一梗,愣是捧著保溫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的往肚子裏灌。“.…..”平生第一次熬出像模像樣的雞湯,結果還一口沒喝到的溫瑾溫老板內心依舊很挫敗。心靈雞湯不好使,不過一桶貨真價實熱雞湯是絕對可以拯救靈魂的。袁灼抹了抹嘴,五髒六腑暖得一塌糊塗,他抱著溫瑾的保溫桶,努力挺直了滿是淤青的脊背。溫瑾能來看他,他死都情願了,隻是他暫時還不能死,他有狼子野心,他要睚眥必報,他要讓那些人後悔跟他為敵,要他們後悔動了溫瑾。“你店裏壞了多少東西,理個數出來,算我的。等我收了這個月的租子,我就轉給你。”袁灼這條野狗也有不發瘋的時候,他清楚自己的斤兩,清楚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麽勢力,他要想方設法的跟他們抗衡爭鬥,但前提是不能再讓溫瑾受到牽連。一身傷痕的alpha眉目赤誠,大小不一的眼睛裏閃著一樣的光亮,袁灼很深情,也很不舍,他借著把保溫桶遞回去的機會偷偷摸了溫瑾的指尖,被打傷的右手抖得厲害。“還有,他們那幫人渾得很,這段時間我就不過去了,你萬事小心,把……一定把自己照顧……”“城裏一直是這樣的,弱肉強食,成王敗寇,牽扯進去的事情躲不掉,你要是覺得這種事情棘手,就回老家去,日後亂子隻會更多,你招架不過來。”袁灼說得是他跟溫瑾尚未萌芽的愛情,他想暫時回避跟溫瑾的關係,等著收拾了那幫孫子再回來吃溫瑾的炸薯條。溫瑾說得是袁灼的事業,他以為袁灼是被揍沒了骨氣,打算畏畏縮縮的躲過這一劫。所以,偶像愛情劇裏的狗血套路是會發生在真實生活裏的。比如袁灼以為溫瑾在說他們終於開始萌芽的愛情,溫瑾不樂意讓他躲在外頭,溫瑾心甘情願被他牽連,在溫瑾開來,和麵臨危險相比,能每天都看見他才是最重要的。閱讀理解滿分的袁灼被感動得無話可說,於是他咬緊牙關吸了一下鼻子,忍著渾身上下的劇痛,用盡全身力氣撲向了正在給保溫桶擰蓋子的溫瑾。溫瑾:?小鹿:?袁灼:嗚嗚!!肢體相擁,過分的熱度在皮肉上迅速傳遞,比血還要濃鬱的血腥氣迅速充滿了整個房間,溫瑾怔怔的眨了眨眼,隻聽見身下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單身alpha的床板很有原則,說是單人床就是單人床,絕對不能承住兩個人的重量。作為第一次抱到未來媳婦的代價,袁灼損失了他家裏唯一一件算得上家具的東西。但這並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他這個單身老a的枕頭底下壓著抑製劑,床腿折,床板塌,枕頭下的抑製劑滾出來四五六七八。溫瑾眼前天地旋轉,碎裂的床邊沒有硌疼他的後背,反倒是撐不住袁灼重重的壓到了他身上,他抽著冷氣推開袁灼血糊糊的額角,冰冰涼涼的小瓶子滾到了他的手邊,他拿起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alpha專用抑製發情(強效款)”。第4章 沒有人能逃過真香,盡管未來的男朋友並不香==============================溫瑾不喜歡alpha。性征將人分成三六九等,相較於其他兩類人群,alpha是在食物鏈頂端上,他們可以靠著生理條件的特殊性讓別人俯首稱臣,但如若拋開信息素這一先決條件,大多數的alpha都是淪明明那麽普通,卻又那麽自信的雄性生物。這些年來,溫瑾前後就見過零星幾個整體素質說得過去的alpha,可他的嗅覺天生不夠靈敏,再撩人的信息素也不如後廚冰箱裏的糖蒜聞起來下飯。就在袁灼纏上他的半年前,他還遇見一個相當高大帥氣的男性alpha,人家的信息素是清冷禁欲的杉木香,一聞就跟別的粗獷糙a不一樣。那位比袁灼白淨許多的小狼狗屁顛屁顛的往他店裏跑了好幾個月,其真摯誠懇的追求態度絕不比悶頭吃薯條的袁灼差,到頭來,他吊著涉世不深的小少爺處理完了店裏擠壓的陳酒庫存便過河拆橋,將人家拒絕得幹脆利落,並且還給出了讓人家小少爺蹲在路口哇哇大哭的理由。你這信息素太淡了,聞起來娘們唧唧的,一點也不像個正八經的alpha。所以,事實上,溫瑾一點也不覺得袁灼的信息素熏人。恰恰相反的是,袁灼的信息素是少有的、能被他真真切切嗅到存在的味道。溫瑾是過來人,他太清楚袁灼亮晶晶的眼睛裏頭藏著什麽,他過了掏心掏肺的年紀,不會再相信爛俗的一見鍾情和長長久久,但這代表他不在意袁灼。袁灼能打能爭,有腦子講道義,膽子夠肥,骨頭夠硬,隻要不把路走偏,日後一定大有作為。於是,出於對好苗子的珍惜和愛護,他大大方方問心無愧的將袁灼帶回了自己的住處酒吧的二層閣樓,有采光有空調,還有一張壓不塌的實木床。有關因為撲上去抱老婆而把自己磕暈,然後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老婆床上這件事,袁灼是有一肚子說不出的獲獎感言。他頭重腳輕的昏了一路,溫瑾背著他上了二樓,先是將他弄去床上,又一邊給他掛消炎的點滴,一邊給他清理傷口,一套異常熟練的業務操作下來,他雲裏霧裏的陷入了黑甜的夢鄉,摟著溫瑾的被子睡得口水直流,好幾天沒洗的臭腳就踩著溫瑾搭在床尾的真絲睡衣。他傷得有點重,溫瑾這裏安靜舒適,他卸下警惕昏昏沉沉的歇了兩天,等到溫瑾收留他的消息傳遍街頭巷尾了,他這個當事人才稀裏糊塗的清醒過來,傻不愣登的躺在溫瑾床上張大了嘴巴。溫瑾的床不硌屁股,溫瑾的被子沒有潮濕發黴的味道,靜音運轉的空調正在循環淨化室內空氣,久違的陽光透過閣樓的飄窗照在他身上,明亮得幾乎虛假。袁灼在第一時間擰了自己的大腿根,像看看自己到底是死透了還是活在夢裏,純棉內褲的良好質感讓他僵住了動作,他目光呆滯的掀開被子往下頭一看,黑色貼身的四腳內褲幹幹淨淨的包裹著他身為alpha最驕傲的地方,和他以前那種灰了吧唧穿兩天就破洞的地攤貨完全不一樣。重傷昏迷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老婆看到了破洞的褲衩。作為一個與眾不同的野狗alpha,袁灼的自尊心的雷區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