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欣喜地轉過頭看他，“可以嗎？”顏起對這場大雪表示畏懼，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說：“應該可以吧……”不過吃晚飯時，這個提議被周放一票否決了，“不行。”周樂失落地看著他，小聲反駁，“為什麽呀……”周放皺著眉，看了看他倆，又看窗外，“外麵太冷，容易感冒。”周樂繼續小聲爭取，“我穿得厚厚的，戴手套，就玩一會兒……”周放看著顏起，“我是說他容易感冒。”周樂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親哥，又看了看顏起，“那好吧，還是顏顏不生病比較重要。”顏起在桌子下麵輕輕踢了周放一腳，周放看他一眼，不鬆口。晚飯結束，周樂依舊站在窗邊看雪，周放看他眼巴巴的樣子，最後還是說：“走吧，我陪你去。”“真的？”周樂蹦了一下，“那我去把我的小鴨子找出來！”周放陪著周樂下樓玩雪，他不讓顏起下去，隻讓他在樓上看。顏起無奈地笑，“放哥，我體質沒那麽差……”“不行，”周放打斷他，“冬天沒過完呢，你就生病兩回了。”這個顏起無從反駁，雖然都是有原因的，但他確實也是感冒了。於是眼巴巴的人變成了顏起，他給周放和周樂穿得很厚實，目送著倆人出了門，又站在窗邊看著路燈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不知不覺，顏起的目光柔和了下來，他看著周樂慢慢地滾著雪球，又看著周放連自己弟弟都欺負，周樂打不過周放也不惱，隻是一直笑。周放怕周樂感冒，沒讓他玩太久就回來了，周樂捧著一個玩具夾出來的小鴨子，帶回來送給顏起。顏起笑著親了他一下，“好可愛啊，我放到冰箱裏吧，這樣就不會化了。”“好。”周樂開心地笑。顏起早就燒好了一壺水，看著他們倆一人喝了一杯熱水驅寒，又讓他們去洗澡。周放出來後吸了吸鼻子，顏起立刻說：“怎麽了？著涼了？”周放搖頭，“沒事，我不生病的。”事實證明，不生病這種事還是不能輕易說，周放睡前打了幾個噴嚏，顏起擔憂道：“是不是要感冒啊？”周放依舊堅信，“我不感冒的。”大概是他語氣太過堅決，顏起也覺得周放體質一直不錯，於是兩人進了被窩，雖然依舊是兩條被子，但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擠在一起。顏起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晚安寶寶。”“晚安。”顏起和周放摟在一起時，一直睡得很好，卻在半夜時被一陣咳嗽聲吵醒了。周放已經盡量壓製著自己，咳得很輕了，沒想到還是把顏起吵醒了。顏起迷迷糊糊地過來摟他，“怎麽了寶寶……”周放低聲道：“沒事……咳咳……你快睡吧。”顏起聽著他的聲音，逐漸清醒過來，他強硬地讓周放轉過身，“是不是感冒了？”黑暗裏什麽都看不清楚，顏起下床開了燈，蹲在周放這一側在他臉上摸了摸，“有點兒熱，你是不是發燒了？”周放皺著眉，不願意承認自己生病了，“沒有，我睡一覺就好了。”顏起嚴肅地看著他，“體溫計在哪？”幾分鍾後，周放靠坐在床頭，被顏起裹在被子裏。顏起抬頭仔細地看著水銀溫度計，“38度1，發燒了。”周放還想抵抗一下，“低燒，沒……”顏起的眼神冷冷地掃過來，周放把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顏起坐到床邊，在他臉上摸了摸，“我已經燒了熱水了，你一會兒乖乖吃藥。”“嗯。”顏起歎了口氣，湊近了在他腦門兒上親了親，“生病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幹嘛不承認？”周放覺得不好意思，他剛說了自己體質好，還不讓顏起下樓玩雪，轉眼自己就生病了。顏起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想法，“體質再好也有中招的時候，而且偶爾發個燒也不完全是壞事。”顏起像哄孩子一樣哄著周放吃藥，周放有些別扭，伸出手去接，“……我自己來吧。”顏起躲開他的手，把藥片直接送進周放嘴裏，又喂他喝水，幫他擦嘴角。周放打從記事起就沒被人這麽照顧過了，他目光沉沉地看著顏起，等顏起再上床抱住他時，周放啞聲說：“你快睡吧。”顏起把他抱得更緊，像是在抱一個小寶寶，“我家寶寶沒退燒我怎麽睡得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