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顏起，“怎麽還沒好？”顏起先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我是容易留疤的體質，好得慢。”周放還是盯著他的手背，不說話。顏起笑著問他，“心疼了啊？”周放不自然地偏開頭，嘴比腦子快，“沒有。”他想說你又不是女的，留疤就留疤，但是看著顏起光滑的手背上那條有些明顯的疤，周放說不出口。顏起也嘖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哎，行吧，沒人心疼。”他剛打開水龍頭，周放就說：“你別刷了。”顏起不明所以，“怎麽了？”周放強硬道：“我來。”兩個人離得很近，顏起盯著周放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我現在這樣是不是很醜？”周放抿了抿唇，“不醜。”顏起把剛戴好的手套摘了下去，舉起手放到周放眼前，他低聲說：“放哥，你親一下。”周放盯著他的手背，沒反應。顏起又把手往前伸了伸，周放在他那條疤上親了一下。顏起收回手，“好了，我也有人心疼了，過不了多長時間就徹底好了。”周放沉默了一會兒，“周樂現在都不信了。”顏起低著頭刷碗，水聲很大，但周放還是聽見了他的話。“我信。”顏起很認真地說。周放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總之顏起刷了多長時間的碗，周放就在一邊站了多長時間。顏起摘下手套轉身，和周放來了個對視，顏起說：“幫我塗藥唄放哥。”顏起坐在沙發上，仰著頭閉著眼，周放無語地看著他，“眼睛睜開。”搞得像是我要親你。“不。”顏起說。周放站在他身旁，擠了點蘆薈膠在指尖，剛一靠近，顏起就連忙說：“輕點放哥。”周放不搭理他，但下手的動作還是很輕的，他把冰冰涼涼的蘆薈膠慢慢地塗在顏起唇上，顏起皺了皺眉。周放沒用過這種東西，但是給周樂用過，周樂說一點也不疼，不過既然顏起皺了眉，他還是更小心地放輕了動作。顏起閉著眼也能感覺到周放離自己很近，他忽然睜開了眼，周放手上的動作一頓，“馬上好了。”顏起抓住了他的手腕，周放低頭看了看，就被顏起帶著壓到了他身上。周放眼疾手快，用另一隻手撐住了沙發背，這才避免了整個人都倒在顏起身上。他皺著眉，顏起抓著他的手笑了一下，“放哥，你怎麽忍住不親我的？”周放不知道別人處對象是不是也在一起第一天就親親親，但是顯然自己處這個是這樣。他生氣都生不起來，有些無奈地問顏起，“我為什麽忍不住？”周放覺得自己這句話問得有點奇怪，顯然他沒意識到正確問法其實應該是“我為什麽要親你”。顏起盯著他的唇看了幾秒，“因為我就忍不住。”他話音剛落，就摟著周放的脖子親了上來，周放沒敢動，任由顏起在他唇上蹭了一會兒。顏起嘴唇上剛塗上的蘆薈膠，全都蹭到了周放的唇上，他後撤了一些，看著周放的嘴唇笑了笑。周放黑著臉說：“我看你嘴不疼了。”顏起立刻皺眉，“疼的……”周放隨意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把蘆薈膠扔到顏起身上，冷聲說：“自己塗。”他站直身子要走，被顏起一把拽住了袖子。顏起眼巴巴地仰著頭看他，拉著他的袖子搖了搖，“不親了，你給我塗吧……”周放忍了忍，實在沒忍住，還是掙紮著又強調了一遍，“顏，起，別，撒，嬌。”當然了，結果還是沒什麽用的，顏起對他慢慢地眨了下眼睛，滿臉無辜，“沒撒嬌啊……”顏起一連好幾天，一下班就去學校接周樂，然後等著周放回家做晚飯。這天周樂期末考試，下午考完就先回家了，顏起從醫院直接到了店裏，服務生劉軒和他打招呼，“顏哥來了啊，放哥沒回來呢。”顏起一愣，“他去哪了？”劉軒笑著說：“又給那幫學生送奶茶去了。”顏起想起有一次下課之後在樓門口遇到周放的事，他問道：“不是有外賣小哥嗎？今天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