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一怔,慢慢打開由於受驚而蜷成一團的身體。男人技巧絕佳,僅僅套弄兩下,焉塌的小傘又圓潤起來。白鹿舒服地嗯哼兩聲,不再掙紮,像隻落網的獵物,心甘情願跌進獵人網中。“什麽感覺?”與夕獨佳補荃。“晤,涼……”男人輕笑,一聲熱氣的鼻息噴到白鹿頸間,修長的指節已經抵在他的尾椎,“那看來還是你的這裏舒服一些,你的暖和。”他的另一隻手也沒閑著,手指順著光滑的股溝頂進白鹿仍然鬆軟的小穴,打著圈兒地撚刮起來。白鹿條件反射夾緊屁股,“別弄,會流出來。”“我幫你摳出來,不喜歡?”“在這裏?”白鹿腹背受‘敵’,前後都被照顧得極好,不情願地分神應付壞心眼的男人,“會弄髒床單。”“髒就髒了,這床上的痕跡難道還少?”白鹿想想也是,秦冕都不在意,他又計較什麽。索性丟了包袱將一條腿抬高掛在男人身上,使對方的手指能夠進入更深一些。秦冕見人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知道他快到了,剛一加速就聽白鹿叫著射出來。稠鬱的精液撞到自慰器上,秦冕手中一熱,幾乎錯覺它們撞在自己手心。男人拔掉膠套,以指腹反複研磨對方仍然不停張闔,像在呼吸的小孔。每碰到一下,白鹿的身體就過電似的彈跳一下。秦冕下床前還不忘親一口懷裏人汗濕的額頭,“下回要是再分心,我就要懲罰你了。”白鹿賭氣似的轉身背對他不看,也不說話。“都出來了還跟我生氣?”秦冕好脾氣地繼續哄人,“知道你不高興書詞天天跟著我,可他的確能夠幫到我。這回出差可能久一點,最多一周就回來。”白鹿擺明不想聽他說話,將被子一扯,遮住腦袋。“小兔崽子。”秦冕看他看笑,歎了口氣,俯身隔著被子,對著他耳朵,“下周出差,也帶上你。”近來連續幾場,秦冕每一回全情投入,可白鹿總是做一半就跑神。他的男人是個典型的工作狂,不是正在工作就是準備工作的狀態。滿打滿算,連方書詞陪在秦冕身邊的時間都遠遠多於自己。拋開出差的日子,秦先生倒是每晚都會回來,盡管有時到家已是第二日清晨。他簡單清洗一遍,躺進被窩再摟著白鹿小憩一會兒。白鹿睡眠很淺,被他吵醒後會慣性轉身將人抱住。兩人纏綿著一直摟著或是不小心擦槍走火直接做完全套。雖然沒人再主動提及改名的事情,可不代表這事就此翻篇。不提是害怕壞了氣氛,冷了人心。白鹿不願妥協,秦冕也是。一個感性地執著於‘修改身份等同背叛他們的感情’,一個又理性地認為‘這隻是一個簡化事情與矛盾的最佳手段’。某一回作愛結束,白鹿盯著這張最愛的男人的臉,突然將一切想得明明白白。秦冕不理解他的執拗是因為對方至今還不完全清楚他‘白鹿’身份裏邊,那些被刻意藏起來的過去。他至今都不曉得真正的白鹿有多糟糕。兩人的感情建立在他對他極為有限的認知上麵。如果秦冕曉得白鹿所有的事情,還會不會願意碰他,愛他,一輩子跟他好。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呢。當年僅僅被秦蔚曉得一半的經曆,就已被判過一回死刑。同樣的審判,白鹿還沒有勇氣接受第二次。那一定會毀掉現有的生活。連自己都走不出的巨大陰翳,又怎麽敢輕易跟他心愛的男人開口?喬晏一直鼓勵他把無法消化的部分講出來,講給更多信賴的人聽。戰勝恐懼的第一步就是直麵恐懼。可事實哪那麽容易,跟喬晏坦白已是極限,每一次從診所出來幾乎都耗掉他全部的精神。白鹿根本不敢奢望有一天能看著秦冕的眼睛,平靜地跟他描述身上每一處痕跡的由來。光是想一想,他就怕得渾身發抖,不能自已。男人愛的是現實裏瑕疵累累的白鹿,還是理想中光鮮無瑕的白鹿鳴?這個問題深奧又哲學,他從來不敢提前偷窺一丁點真相。待秦冕出門,白鹿立馬翻身下床,衝進浴室洗澡前還對著鏡子好好照了一遍。臉上跳出一絲久違的欣喜,嘴角都不經意翹起來。他的男人終於鬆口,他終於願意帶上他一回!秦冕一句妥協,撥散白鹿心中壓抑多日的陰霾,仿佛雲開見月。此次出差目的地在沿海某省,由於時間稍長,算上來回路上,差不多將近九天。考慮到白鹿也去,秦冕直接讓人多訂兩張機票,連何亦都一塊兒帶上。盡管秦冕不說,何亦倒是清楚自己的任務。秦總帶人跟客戶吃飯聊天時,自己得替老板把白鹿給看好。鑒於先前被對方利用出租甩掉的前車之鑒,這回何亦存了十二分謹慎,從出行開始,視線有意無意地,就沒離開過他。直到上機,白鹿實在忍不住,才跟他的男人抱怨起來,“何先生今天有點奇怪。”“怎麽就奇怪了?”秦冕漫不經心從架子中抽出最新的機上讀物,轉頭看他,“要飛兩個小時,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白鹿瞪他一眼,“你好意思說,昨晚是誰不許我睡覺?”“甩了一個多月冷臉,昨天突然那麽熱情,我都有點不適應了。”男人口氣無辜,突然湊近他,壓低聲音,“誰讓你腿纏我腰上一直說還要還要,我還以為你不打算睡覺。”白鹿正要嗔他,卻瞥見坐在同排卻隔著條走道的方書詞。對方瞪一雙怨妒的眼睛,恨不能在他臉上燒出個洞來。白鹿下巴一昂,衝人一笑,像隻趾高氣揚的公雞。趁周圍沒人注意,迅速抻長脖子咬住秦冕的嘴,還欠揍地伸出舌頭,舔了一圈。男人當然知道他在得意什麽,也沒責怪的意思,捏了人後腰一把,“在外麵老實點兒,別把你的小尾巴露出來。”公司裏除了秦冕和方書詞,還有三人已提前一天過去。除去秦冕和何亦,其他人都沒有住單間的資格。剩下四人理應開兩個標間,可秦冕多說了一句,就讓方書詞單獨住一個房間。這本不是件大事,白鹿卻沒忍住皺眉。別的不提,至少方書詞在秦冕心中的分量,絕對不比他想象中要少。而秦冕說的‘帶上白鹿’,真的也隻是帶上他而已。但凡有外人的場合,比如公司的人一起吃飯,男人堅決地留他在房間裏麵,“自己叫客房服務,或者讓何亦帶你就近找點東西吃。”白鹿不滿,“你把我關房間裏,卻把他帶在身邊?”男人站在衣架前,脫掉外套掛好,“帶你做什麽,是工作上的吃飯,你去不合適。”一句生硬咯人的‘不合適’,立馬讓他乖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