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新浩點頭:“嗯。” 尤也:“叫聲‘哥’讓我聽聽。” 許新浩:“那不行,你先演示給我看看,不然我不是白叫了嗎?” “行,”尤也站在原地簡單的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利落的將黑色的棉服脫下遞給了白岩,他掃視了一眼院子的布局,然後對許新浩戲謔的笑了一下,“哥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帥!” 他話音剛落,人便已經衝了出去,身形如寫意似的瀟灑的越過了幾個花壇和障礙物,白岩第一次見他跑酷,心說好帥,在一邊的許新浩已經看直了眼,除了驚歎聲已經發不出別的聲音了。 尤也最後以一個後空翻收尾,起身時衝白岩那邊眨了下眼睛,白岩還沒說什麽,許新浩已經激動的圍了過去,拉著他的衣袖又蹦又跳的道:“哥,也哥,你教我好不好?” 尤也冷哼一聲,正要說什麽,白岩便將他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輕聲勸道:“別涼了,趕緊穿上。” 尤也:“哦。” 於是帥不過三秒的尤也乖乖的把衣服穿回去。 許新浩沒覺得他們這樣有什麽不妥,還在懇求道:“也哥,你教我好不好?剛才你真的好帥啊!” 尤也眉毛一挑:“我帥還是你表哥帥?” “都帥!”小孩嘴甜的很。 新年的院子裏沒什麽人,尤也隨便的教了他幾個簡單的動作,不知不覺間天已經暗了,三人草草的吃過晚飯便又出去了。 許新浩忙著自己練習,尤也和白岩在小區裏走著,尤也遠遠的看了一眼那邊許新浩練習的身影,對白岩低聲笑道:“弟弟,你差點坑死我啊。” 白岩不解的看著他。 尤也摸了摸他的頭道:“我好久都沒跑酷了,當時學的時候也就是圖個帥,根本沒學紮實,還好著小孩好糊弄,不然我就丟臉丟大了。” “可我覺得你還是很帥啊,”白岩看著路燈下他俊美的臉道,“你怎麽都帥。” “寶貝兒,你真會說話。”尤也笑道,他無意間看見遠處有一個三米多、用來裝飾院落的小牆,他隨手指了一下道:“高一的時候我還能隨便翻過那麽高的牆,現在怕是不行了……” 他話還未說完,白岩忽然道:“你試試?” 尤也:“我摔了怎麽辦?” 白岩:“不怕,我接著你,不會讓你摔的。” 尤也看著他的臉,寵溺的笑了起來,他飛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一邊活動一邊道:“行,哥讓你漲漲見識。” 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小區裏少有人走過,一路看去隻有影影綽綽的路燈光。 尤也這次沒脫外套,他往後退了幾步,助跑一段直接躍起雙手抓住了矮牆的頂部,白岩站在下麵小心的護著他。 “我去,確實退步不少啊。”尤也掛在上麵笑道,但他也沒掉下來,隻是休息了片刻,便利落的翻了上去,然後坐在牆上看著另一側不動了。 “你怎麽不下來?”白岩移到了另一邊等他。 “呃……”尤也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比我想象的高。” 他其實不是下不來,隻是剛才以他對自己現在體能的估計,他下去的姿勢可能比較醜。 白岩還以為他怕摔,他笑了笑,張開雙臂道:“沒事,你跳,我接著你。” 尤也坐在高處向下望著,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我接著你”。 “那你接好了,”尤也忽然玩心大起,“我還挺沉的。” “不沉。”白岩笑道。 尤也坐在上麵,看著下麵白岩皓月星辰般的眼睛,在視線相交的刹那,尤也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他沒有使用任何技巧,隻是身體前傾,直接跳了下去。 這其實是非常危險的,但他就像是打心裏篤定那人不會讓他受傷一樣,直接撲在了白岩的懷裏。 “我接……哎!尤也!” 白岩本來將他接了個滿懷,哪知道尤也這人突然使壞,勾了一下他的腳踝,白岩沒想到他還有這一出,一時間沒站穩,二人雙雙倒在了背後的草地上。 尤也扣上了帽子,雙手扼住了他的手腕,欺身吻了上去。 “你現在不怕被人看見啦?”白岩看著他笑道。 “這有什麽怕的。”尤也笑道,“反正那些人也不認識我們。” 白岩趁他不備,將手伸進他的毛衣,在他的腰間撓了一下,尤也這人怕癢的很,趕緊翻身躲開,他們像孩子一樣在草地上打鬧了起來,直到最後聽見許新浩在遠處喊他們回去了,這二人才算作罷。 白岩的奶奶家四室兩廳,因為房間有限的緣故,白母十分抱歉的跟尤也說讓他和白岩擠一間房,二人巴不得這樣,趕緊應聲答應了。 “你別穿睡衣了,”白岩坐在床上一把拽過尤也要換的衣服,“反正一會兒也要脫。” “你別發情。”尤也將他的睡衣搶了回來,“這兩天你老實點。” 白岩看他這樣忍不住笑道:“你想哪去了?我就想抱著你睡,你別穿上衣好不好?” “不好。”尤也毫不猶豫的拒絕,“你也給我裹嚴實了,誰硬誰是狗。” 白岩:“汪。” “……”尤也:“弟弟,節操呢?” “沒你重要。”白岩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隻覺得十分可愛,他一把勾過尤也的腰,直接將人翻身壓在床上親了起來,尤也被他磨的沒脾氣了,他歎了一口氣,一手勾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撞了他胳膊然後用力往邊上一帶,二人瞬間換了位置,尤也一麵吻著他,一麵用手愛撫著他的身體。 白岩幾次想反客為主,都被尤也扼住了手腕壓了回去,尤也的力氣比他大一點,格鬥擒拿的技巧也多,撩撥起來更是要命。 其實若不是這人在床上總是讓著自己,哪裏輪得到他做主。 尤也最後在他的嘴唇上輕咬了一下,這才放開他道:“寶貝兒,這次老實了嗎?” “你也。”白岩看著他笑道。 尤也:“……汪?” 白岩失笑,他將人抱著縮回了被子,憐愛的親了許久,尤也枕在他的胳膊上,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白岩被他弄的癢的很,趕緊伸手固定住他的後腦,然後吻著他的鬢角道:“睡覺了,尤也。” 尤也“嗯”了一聲,白岩伸手關了燈。 小區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遠處傳來人們歡聚一堂的笑聲,白岩看著黑暗裏尤也的臉,忍不住摸著他柔軟的頭發低聲道:“其實我……可以做受的。” 他看的出來尤也本身是個攻擊性和掌控欲很強的人,平時撩撥的時候總是他占上風,可是每次一到正題,他立刻就軟了下來,乖的要命。 他知道他一直在讓著他,雖然白岩心裏對做受還是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那人是尤也的話其實也沒什麽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抱著尤也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哦?”他聽見尤也在他懷裏笑道,“你是在求*嗎?” 白岩:“……” 這人的嘴能不能收斂點? 白岩心說自己追的自己寵吧,這才耐著性子道:“你不是最開始說你是1嗎?為什麽……” “唔,反悔了唄。”尤也抱著他,示弱的往他懷裏鑽著,“我突然覺得做受也挺好的,這不是懶得動嘛。” 懶……得……動…… 白岩還想說什麽,尤也忽然湊上來吻了一下他道:“你話怎麽這麽多?睡覺了,明早不許鬧我。” 白岩:“不行,這個忍不住。” 尤也輕笑了起來。 “在我家住的還習慣嗎?” “你在就習慣。” “我媽挺喜歡你的。” “嗯。”尤也沒有告訴他,他從一開始就把他的媽媽當作了他的親媽。 白母和那個早就消失在他生命裏的那個女人真的太像了,他總是喜歡悄悄的看著她,就好像在悄悄的看自己的媽媽一樣。 “我什麽時候能告訴她呢?”白岩問道。 “再等等。”尤也親了親他,然後便不再說什麽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時,白岩忍不住和他膩歪了一會兒,就在尤也被他煩的想打人的時候,尤也的手機響了。 二人雙雙回頭看著放在床頭櫃上尤也的手機,上麵來電顯示是“尤誌遠”。 他爸。 ☆、我在思考怎麽給你生一個 “你爸他……” “我沒瞎。”尤也看見他爹的來電顯示時瞬間就清醒了,他伸手撈過手機,含笑推了推白岩的腰道:“你先去洗漱,我看看這老東西要幹嘛。” “那你……” “你囉嗦的很,快去快去。”尤也笑著將人推出了房間,最後關上了門,他看著那部還在作響的手機,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 尤也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接聽鍵:“喂,爸。” “你這個渾小子還不回來嗎!?”尤誌遠在電話那頭咆哮道,“三年了,你鬧脾氣要鬧到什麽時候?” “不是你讓我死遠點嗎?”尤也戲謔道,“當時你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不是‘我不想再看見你’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尤也才聽見尤誌遠道:“尤也,爸爸跟你讓個步,你要是喜歡男人你就去找人玩,咱家有錢,你想玩什麽樣的都行,等年紀到了你給我乖乖的回來結婚生子,娶一個老實點的女人,婚後你還想玩爸爸也不管你……” “爸,”尤也哭笑不得的打斷道,“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你讓你兒子去嫖,還讓你兒子去騙婚?” 他話音一落,電話兩頭都沉默了。 其實若隻是玩玩,他又何必這麽患得患失,他隻要低頭跟他爸認個錯,服個軟,安安心心的做他的紈絝子弟,白天幫他爸經營公司,夜裏和狐朋狗友出入風月場合。不就是喜歡男人嗎?這事雖然少見但是也不稀奇,出來賣的也不少,長得入眼的也不是沒有。 他曾聽說圈內很多人都是這樣,年輕時便玩嘛,年紀到了就結婚生子,家裏有錢有勢,隻要和自己的妻子立好約定,不會有人管他們在外麵幹什麽的。 那樣聽起來多瀟灑啊,名正言順的活著,他也不必顧慮這麽多。 隻可惜他不願啊。 白岩說想給他安全感,他又何嚐不是?白岩對他而言不一樣,那是他這輩子最喜歡的人,如是那樣做的話真的太侮辱這段感情了。 何況騙婚這種事,著實不是東西,就算女方同意,那個孩子又招誰惹誰了? “爸,”尤也輕笑了一聲,“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嗎?” “你……” “我在我男朋友家。”尤也平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