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媛立刻使用“離恨步法”,周圍的一切情形都飛速地前進著,她很快便來到了穀中心的采摘之處。


    歐陽媛俯下身子,仔細端詳著麵前這一小片翠綠的龍心草田。此草田並不大,但足足有三十餘株龍心草。這些龍心草株株挺拔,通體泛著濃鬱的墨綠色,葉片邊緣還帶著絲絲金色的光暈。頓時一股清涼的靈氣撲麵而來,讓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龍心草,居然還散發著陣陣靈氣,莫非這些都達到了千年年份?”歐陽媛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驚訝和驚喜。她從未見過如此年份的龍心草,更沒想到自己這般輕易就能找到如此珍貴的靈藥。


    “不對啊,要是這般輕易便可采摘,未免也太可疑了。”歐陽媛警惕地想道。


    她沒有直接進入此草田用手采摘,而是將自身的靈力幻化成了一隻細長的手臂,竟輕輕地朝此草抓去。


    突然,她隻覺得這隻幻化出的靈力手臂好像被什麽禁製強行往下壓製了似的,她的手臂十分艱難地才觸碰到了一株,並連根拔起,這已經讓她香汗淋淋了。


    “還好我沒有進入此區域,恐怕這禁製會直接將我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吧。“歐陽媛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冒失闖入此草田。


    難怪我要花費些許靈力采摘每一株龍心草,每采摘一次都會消耗不少的靈力的,原來如此。歐陽媛恍然大悟。


    她輕輕地撫摸著龍心草的葉片,感受著它所蘊含的強大能量,心中充滿了興奮和期待。這些龍心草隻需上繳一株,其餘煉製成丹藥,定能發揮出強大的藥效,甚至能夠幫助她突破修煉瓶頸,更上一層樓。


    歐陽媛一連采摘了三株,她此時已經感到法力有些不支了,她冷汗直冒,每一次消耗靈力幻化出的手臂都要消耗幾分法力,即便她在之前的戰鬥沒怎麽消耗法力,體內的法力也僅僅隻夠她采摘三株龍心草。她自問還需要留一部分法力以防不時之需的,因此她拿出最後剩餘的恢複法力丹藥,一瓶丹藥服下,也隻是多讓她采摘一株而已。


    此刻,歐陽媛已經將四株龍心草裝入了儲物袋中,她感應到有人正往這邊前來。


    歐陽媛一掐法訣,斂息術和隱匿術齊齊放出,她的身形立刻變得晶瑩剔透,逐漸消失在了空氣中,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半分法力氣息的波動存在。


    她先快步躲到一旁,靜靜地觀察接下來的動靜。


    韋豐五人才跨過穀中山澗,眼前豁然開朗,一片翠綠的龍心草田映入眼簾,每一株都飽滿鮮嫩,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藥香。


    他們麵麵相覷,眼中都泛起喜悅的光芒。艱辛的旅程終於要畫上句號,這滿眼的龍心草,仿佛在向他們昭示著勝利的曙光。任務即將完成,心中的激動和喜悅難以言喻,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將這珍貴的藥草帶回!


    ”既然尋得此草,那我先來!“韋豐絲毫不理會其餘五人,自顧自地用靈力直接幻化出一條手臂,他竟然一口氣抓起了兩株龍心草,盡管禁製的壓力將他幻化出的手臂壓得幾乎變形,但韋豐竟直接強忍著法力被抽取一空的痛苦,還是將兩株龍心草拉到手上。


    韋豐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密布著豆大的汗珠,他幾乎將剩餘的所有法力都耗盡了,才堪堪將三株龍心草從堅硬的土地中拔出。他如同一個被榨幹了水分的幹枯樹枝,搖搖欲墜。他從腰間儲物袋裏慌忙掏出一瓶恢複法力的丹藥,一口氣全部吞下,隻覺一股暖流瞬間流遍全身,這才勉強恢複了些許力氣。他雙手幻化出靈力手臂,奮力地將三株龍心草連根拔起,這才心滿意足地退到一旁,開始恢複法力。聶六娘和範姓中年男子目睹了韋豐如此拚命的舉動,不禁麵麵相覷,眼中充滿了驚訝和難以置信。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執著而瘋狂的修士,為了這三株龍心草,韋豐幾乎將自己的生命都置之度外。


    聶六娘和範姓中年男子互相對視一眼後,便紛紛開始動手采摘龍心草。他們小心翼翼得放出體內的靈力進行采摘,然後輕輕放入玉盒之中。由於兩人之前都經曆過激烈的戰鬥,體內的法力消耗不少,如果繼續采摘下去很可能會因為法力不足而無法應對突發情況,所以為了保險起見,他們每人隻采摘了一株龍心草。這樣既可以保證他們能夠得到珍貴的龍心草,又能保留足夠的實力來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許樂由於不是修仙者,體內沒有絲毫靈力,隻能眼巴巴地在一旁幹看著。他將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昆磊。他記得昆磊對他的承諾。


    昆磊的目光掠過不遠處龍心草田內的龍心草,卻並未顯露出半分貪婪或渴望。他平靜地移步至韋豐身旁,嘴角勾起一抹溫雅的笑意,輕聲說道:“韋師兄,你那剛剛采摘而來的龍心草,可否借在下觀摩一番?”語氣中帶著幾分謙遜,卻又透著一絲堅定,仿佛他對那龍心草並不真正感興趣,隻是單純地想一睹此草。


    ”昆磊師弟,你若好奇的話,直接自行放出法力去采摘幾株不就好了,何必多此一舉。“韋豐似乎看都不看昆磊一眼,將頭扭到了一旁,繼續恢複自身的法力。


    昆磊嘴角的笑容愈發溫柔,仿佛在誇讚韋豐的龍心草般,語氣也輕柔得如同春風拂麵:“也是,韋師兄的龍心草,又豈能是我這個地位低微的師弟能觀摩的呢?師弟這就親自動手采摘!”說著,他手中的靈力閃爍著陣陣靈光,看似要直接采摘藥草。


    然而,下一秒,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他手中的靈力突然改變方向,化作一道淩厲的黑色流光直奔韋豐的後背而去!那一瞬間,溫柔的笑容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的殺機,仿佛潛藏在溫和表象下的毒蛇,伺機而動。


    韋豐猝不及防,隻覺眼前一花,劇痛便從胸口傳來,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胸口汩汩湧出的鮮血,難以置信地望向近在咫尺的凶手,那個人竟是……


    韋豐緩緩轉過頭,用顫抖的聲音喊道:”昆磊..你!“此刻的韋豐渾身上下沒有任何法力,加上近在咫尺的距離,他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未等他話語說完,一柄如同月牙般的彎月刃直接從韋豐的胸膛處直接穿透而過。韋豐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緩緩地倒在了地上,染血的衣衫映襯著夕陽的餘暉,仿佛一朵盛開的血色花朵,靜靜地凋零在夕陽下。


    “昆磊,你在幹什麽!”聶六娘的嬌喝聲劃破夜空,她與範姓中年男子幾乎同時警覺起來,身形緊繃。聶六娘手中紫芒一閃,兩柄寒光逼人的紫色匕首已握在手中,而範姓男子則迅速地從身前抽出一塊淡黃色盾牌,靈光閃爍,護在身前。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兩人皆沉著應對,法器在手,蓄勢待發。


    昆磊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扭曲的麵容像是地獄爬出的惡鬼。他周身魔氣翻湧,如同沸騰的墨汁,將周圍的空氣都染上了詭異的色彩。築基中期的強大氣息如山嶽般壓迫而來,令聶六娘和範姓中年男子喘不過氣。


    “你…你竟是魔修!”聶六娘驚呼,手中緊緊握著的冰屬性符籙,此刻如同她心中的寒意,冷冰冰地毫無溫度。範姓中年男子臉色蒼白,雙腿發軟,他怎麽也沒想到,一路相伴的昆磊,竟然是一個隱藏極深的魔修!


    昆磊看著他們驚慌失措的表情,眼中充滿了戲謔的快感:“恭喜你們!猜對了!一路陪著你們這些螻蟻玩耍,我早就厭煩了。現在,是時候送你們上路了!”他的話音落下,周身魔氣瞬間爆發,化作一道黑色旋風,直撲聶六娘和範姓中年男子而去。


    聶六娘竭盡全力,以剩餘的靈力抵禦著黑色旋風的侵襲。她手中符籙綻放出耀眼的藍光,瞬息間凝結成一麵堅冰之牆,同時從儲物袋中釋放出一架可承載兩人的小飛舟。 “快走!”她急切地呼喊,而中年範姓男子則舉起淡黃色小盾,為她提供掩護。兩人試圖逃離黑色旋風的攻擊範圍,然而,昆磊的身影卻如鬼魅般出現在他們飛舟的上方。


    “下去!”昆磊的聲音如同來自深淵的低語,他輕輕一揮手中的彎月刃,一道幽幽月華劃過長空。小飛舟在刀光中應聲而斷,化作兩截殘骸墜落雲海。中年範姓男子和聶六娘雙雙跌落,驚恐和絕望的臉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


    他們手中的法器,原本閃爍著靈光的符籙,在黑色旋風的侵蝕下,如同冰雪消融,化作無用的廢物。他們的靈力,原本堅固的護體靈光,在黑風的吞噬下,如同被烈火焚燒的紙張,化為虛無。昆磊緩緩走近二人,身形如同一尊從地獄爬出的魔神,帶著無盡的恐懼降臨人間。兩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絕望的呼喊在黑霧中消散,最終,一切歸於死寂。


    當昆磊腳步沉穩,從藥田邊走過,他原本空空如也的雙手,不知何時已多出了兩具屍體——赫然是聶六娘和中年範姓男子。兩人皆已斷氣,麵色慘白,兩具屍體已經幹癟異常,麵目全非。


    聶六娘和中年範姓男子,這兩位曾經和歐陽媛一同經曆過碧潮閣考核,又曾經和歐陽媛並肩作戰的煉氣期修士,就此隕落。


    許樂此刻雙腿發軟,眼看著昆磊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喉嚨裏發出幹澀的聲響,想要開口求饒,卻發現自己連嘴唇都無法動彈。他腦海中閃過與昆磊之前的承諾,那龍心草,他眼饞已久,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昆師兄,我們可是有過承諾的,那龍心草你分我一……”許樂想要說出這番話,卻隻來得及發出一個斷斷續續的音節,便感到一股劇烈的疼痛從胸口傳來,他低頭望去,發現自己已經被昆磊一刀穿透了胸膛,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周圍的藥田。他無力地倒在地上,生命如同風中的燭火,逐漸熄滅。


    昆磊的動作快如閃電,一刀將許樂的頭顱斬落,鮮血如泉湧般噴濺而出,染紅了周圍的土地。他眼中的殘忍之色毫不掩飾,目光掃過藥田,帶著一絲沉思。


    韋豐的屍體尚未完全倒下,昆磊大手一揮,五株龍心草便從其身上飛起,伴隨著韋豐的儲物袋,落入他的手中。


    至於聶六娘和範姓中年男子的儲物袋,昆磊卻是未曾看一眼,他隻取走了兩株龍心草,便將目光轉向了地上的許樂。


    許樂的頭顱,在他手中仿佛毫無重量,被他隨意丟棄在藥田之中。


    一直躲在暗處的歐陽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瞪大了美眸,難以置信地望著那血腥的場麵,臉色蒼白如紙。


    她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叫出聲來。她的心跳得厲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仿佛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和恐懼的味道。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安靜,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但雙腿卻像被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許樂……”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聲音輕得仿佛隻有自己才能聽見。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昆磊身上,無法移開。他就像一頭狂野的野獸,冷酷而無情地撕碎眼前的同伴,那畫麵讓她感到震驚和恐懼。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如此血腥、殘酷的場景。每一滴飛濺的鮮血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痛了她的心。她瞪大雙眼,昆磊收割著一個又一個生命。那些曾經鮮活的麵孔在瞬間變得蒼白無力,包括許樂,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她的胃裏一陣翻湧,但卻強忍著不讓自己嘔吐出來。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但當她看到昆磊那張冷漠的臉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這場屠殺對她來說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她原本以為昆磊隻是一個平易近人的師兄,或許有些特別之處,但絕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如此殘忍地殺人。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事實。


    她試圖尋找一些理由來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但心裏卻始終難以平靜。


    歐陽媛的腦海裏一片混亂,各種思緒交織在一起。她無法理解為什麽會有人會如此殘忍地對待他人,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事情。她隻能默默地祈禱著,希望這場噩夢能夠盡快結束。


    昆磊舔了舔自己彎刀上的一絲許樂的血液,喃喃自語地道:\"媛兒師妹啊,可惜,你竟然不在此處。我親愛的師妹,你究竟在哪裏?師兄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話語剛落,他周身魔氣翻湧,竟仰天大笑了起來。


    ”幸虧,你早早地逃了,若你還在此處,我便會將你炮製成我的爐鼎。“昆磊自言自語起來,他手中浮現兩絲魔氣,幻化出兩隻大手,竟一口氣頂著禁製的壓製,拔出了整整八株龍心草。這八株龍心草雖然並非他的極限,但在剛剛,那股強烈的危機感卻如芒刺在背,讓他不得不停下動作。


    昆磊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的神識感知到,有一股強大得令人心悸的氣息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這邊靠近。那股氣息仿佛來自一名結丹期修士。昆磊不禁打了個寒顫,一種本能的不安湧上心頭。


    \"哼,多半是巫陵人的結丹期修士到了!\" 昆磊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但很快又被果斷所取代。 \"罷了,此番收獲也足夠了!\" 他暗自說道,目光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毫不猶豫地,昆磊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大瓶恢複法力的丹藥,迅速將其倒入嘴中。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熱流湧入他的體內,迅速補充著他消耗的法力。緊接著,他伸手一抓,竟直接取出那一艘飛舟。


    昆磊踏上飛舟,法訣一揮,飛舟立刻化為一道流光,朝著穀外疾馳而去。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留下一片空蕩蕩的山穀,隻有那股強大的氣息越來越近。


    歐陽媛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如同被霜雪覆蓋的玉雕般毫無血色。前一秒,她險象環生,從死亡的邊緣逃出生天,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才剛剛湧上心頭。然而,下一秒,一股鋪天蓋地的壓迫力便將她籠罩,仿佛一頭巨獸正在朝她撲來。那股氣息,渾厚而淩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分明是結丹期修士的標誌!更讓她驚恐的是,那氣息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她所在的位置飛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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