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媛驚魂未定,差點站立不穩,若是她動作慢一拍。現在就被奪舍了。歐陽媛拿出儲物袋,將桌子上的紅色飛針裝好,顯然這是一件普通的修仙者法器,這根紅繩飛針最多可以幻化出五個一模一樣的紅繩子,尖端都有針頭,若是注入法力,可伸縮自如。歐陽媛見過雲城知府使用過此針,對她使用抽靈根秘法的。若是全力催動,輕易洞穿人的天靈蓋的,若不是雲城知府認為活的人使用該秘法效果更好,她的腦門早被此針洞穿了。歐陽媛手一翻儲物袋,竟然還有其他數件好東西原本就在該儲物袋中,其中一件則是知府射出的小鋼球,她要不是有銅甲在身,至少也是當場吐血斃命的。


    所幸的是雲城知府當時並未使用任何法力注入其中,否則即便有銅甲在身,她是必死無疑的。一件法器注入了法力威力將會更大。其中一件法器則是最為珍貴的防禦法器,是一麵由銅甲製成的盾牌,最後一件法器則是一艘非常短小,隻能攜帶兩人的飛舟,這件小飛舟和歐陽夫人的符籙變化而成有極大的區別,這輛小飛舟必須注入法力才能使用,歐陽媛母親所留的符籙則是幻化出飛舟,無需使用法力激發,用完該符籙的威能便徹底不能使用了。而速度卻隻有這兩飛舟的一半速度。很明顯,雲城知府的是一件煉氣期修士使用的法器。


    歐陽媛來不及研究這些寶物,她隻想找到姐姐的下落。歐陽媛如此想到,如今她已經煉氣期五層,可以用神識到達數十丈開外的情形,她聚精會神,運起了自身的法力,歐陽媛美眸閃過一絲碧藍色的光芒,刷地一聲,附近數十丈的畫麵在腦海之前急速放大,看得清清楚楚。石柱廣場之後,居然還有一扇石門。歐陽媛隨即用目光在桌上打量了起來,她先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裝於儲物袋中,然後在地上的知府幹癟的屍體上翻找著,又從其身上找到了一個如鑰匙狀的法器。


    歐陽媛快步走到該石門之前,用法力微微灌入手中鑰匙狀的法器,這扇石門竟然自行挪開了。映入眼簾的畫麵令她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隻見一年輕女子半赤裸著側躺在一張石床上,看起來生死未知的樣子。


    歐陽媛的手指顫抖著,輕輕拂過那張熟悉的麵容。那熟悉的眉眼,那熟悉的輪廓,無一不在提醒著她,眼前的女子,正是她魂牽夢縈,日思夜想的親姐姐歐陽晴。然而,這熟悉的麵容卻帶著令人心碎的冰冷,令歐陽媛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喘不過氣來。


    淚水終於決堤,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臉頰,打濕了歐陽媛的手背。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永遠沉睡的人,就是那個曾經溫暖、明亮、充滿活力的姐姐。記憶中姐姐的笑聲、姐姐的擁抱、姐姐的關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將她淹沒在無盡的悲傷之中。


    歐陽媛想要伸手觸碰姐姐,想要再次感受姐姐的溫度,想要問問姐姐,為何要拋下她獨自離去。然而,她伸出的手卻隻觸碰到了一片冰冷的肌膚。歐陽晴的玉手冰涼,毫無生氣,仿佛在向她訴說著一個殘酷的真相:她再也無法睜開眼睛,再也無法感受她那充滿關愛的眼神。


    這一刻,歐陽媛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成碎片,她隻能無力地跪倒在地,任憑淚水肆意流淌,將她的絕望和悲痛全部傾瀉出來。她無法接受,最疼愛她的姐姐就這樣永遠地離開了她,她無法想象,以後的日子裏,她將如何獨自麵對這殘酷的現實。


    歐陽晴冰冷的手指仍然緊緊地握著那隻紙片人,那是臨別時她贈予姐姐的禮物,如今卻沾滿了血跡。歐陽媛看著姐姐毫無傷痕的軀體,心中泛起陣陣寒意。知府應該沒有對她進行過抽取靈根的秘法,否則腦門上會有明顯的針痕。那麽,究竟是什麽奪走了姐姐的生命?


    想起宇真人提到的“魔道秘法”,歐陽媛翻遍了自己的儲物袋,終於在一堆雜物中找到了一本不起眼的書簡。書簡上的文字晦澀難懂,卻仿佛在訴說著某種可怕的真相。一種直覺告訴她,姐姐是被某種魔道秘法直接祭煉了神魂,隻剩下這具空殼般的軀體。


    歐陽媛難以置信地看著姐姐,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輕輕揮動衣袖,一道白光將歐陽晴的軀體包裹,收入了儲物袋中。她要帶著姐姐一起離開這裏。


    歐陽媛強忍著內心的悲傷,迅速盤算著下一步行動。離開雲城,與父母會合,這是她目前唯一的目標。為了節省法力應對未知的危險,她決定循著原路返回。想起來時在石柱廣場用木屑做的標記,她心中有了底氣,找回原路隻是時間問題。


    歐陽媛深吸一口氣,快步離開藏身之處,順著標記一路疾行。她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與父母會合的畫麵,期盼著早日離開這讓她傷心的雲城府邸,前往東北方位的小院子與他們團聚。


    當她從暗道裏緩緩走出時,天色已暗。歐陽媛小心翼翼地從房門中走出,卻發現一隊手持燈籠的守衛正緩緩走過。她急忙躲到牆角,屏住呼吸,靜待他們離開。


    夜色深沉,月光如銀輝般灑落在庭院之中,卻無法照亮守衛們焦急的麵容。


    “歐陽姑娘究竟去了哪裏?如玉公子離開前可是命令我等看好她的,否則回來是沒法交代了。”守衛隊長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焦躁。


    “她明明在房間的,怎麽會突然不翼而飛呢,我們兄弟倆親眼所見的,她從未踏出房門一步。”兩名守衛麵麵相覷,眼神中都透著一絲無奈。


    “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她可是如玉公子的重要客人。”守衛隊長語氣嚴厲,毫不掩飾心中的焦慮。


    此時,距離他們不遠處,一根粗壯的柱子後,歐陽媛正屏住呼吸,躲藏在陰影之中。她好不容易從死亡邊緣逃脫,可不願意被發現,再節外生枝。雖然身為煉氣期修士,但沒有法力和法器傍身的情況下,她與凡人並無區別。自然不願意多此一舉,使用自己體內的法力去滅殺這些守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最終,守衛們在庭院中搜尋無果,隻能無奈地分散而走。而歐陽媛則趁著夜色,悄然離開了這座庭院,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歐陽媛站在破敗的木門前,它發出輕微的“咿呀”聲,仿佛隨時會倒塌。這扇門承載著歲月的痕跡,門上厚厚的灰塵訴說著時間的流逝。她輕輕一揮衣袖,法力便將灰塵盡數驅散,露出原本的木紋。


    “真髒,以後都不要來這地方了。”歐陽媛心中暗自腹誹,但還是伸出手去握住冰冷的把手。 門發出“咿呀”的聲響,像是抗議著她的觸碰。她小心翼翼地將門縫打開了一絲,可即使是這麽微小的動作,也足以引起守衛的注意。


    “隊長,我剛剛好像聽到了一陣‘咿呀’聲。”一名守衛警覺地說。


    “別胡說,可能是錯覺吧,或者是什麽老鼠的聲音。”另一名守衛不以為然地打了個哈哈。


    歐陽媛的眉頭微微皺起,這扇門她注定要揭開它。


    歐陽媛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她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浸透了發絲。門僅僅開了一條縫,卻像是打開了通往深淵的入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聲。 突然,歐陽媛計上心頭,她拿出最後一顆母親給的小珠,剛剛在石室中,她為了對付宇真人用掉了一顆,母親突圍之時也用掉一顆,如今隻剩下最後一顆小珠子了,這種無需法力就能激發的火彈術法是母親臨別前給的,歐陽媛還真舍不得用的。歐陽媛對準了柴房對麵的一排建築,另一隻手卻準備抓向木門。歐陽媛單手一揚,珠子準確無誤地飛出數十丈外的那排建築處,小珠子在飛行過程中,激發了威能,立馬變成數顆丈許大大小的火彈。轟隆一聲,柴房對麵數十丈的建築瞬間火光大盛,燃起了熊熊烈焰。


    濃煙滾滾,火光衝天,柴房對麵的藏書閣熊熊烈焰吞噬著一切,仿佛末日降臨。一聲聲焦急的呼喊“不好了,府邸失火了,快來人啊!”響徹雲城府邸,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那熊熊燃燒的建築之上。慌亂之中,人人自危,然而歐陽媛卻保持著冷靜,她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借著火光和濃煙的掩護,她迅速走到柴房後門,一把推開,徑直走進了繁華的雲城街道。回頭望去,火勢愈發猛烈,整個府邸陷入一片混亂,歐陽媛不慌不忙地關上了後門,轉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她從儲物袋中取出那雲城知府的小飛舟,雙手掐訣,法力湧入,頓時,飛舟化作一道流光,迅速朝雲城東門而去。


    夜幕低垂,將街道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中。歐陽媛的身影如同幽靈般在街道上掠過,隻留下一抹模糊的殘影,轉眼便消失在了街角。寂靜的街道上,除了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再無其他聲響。夜深人靜,歐陽媛飛速地朝著雲城東門奔去,心中焦急萬分。自與母親分離,已過十五個時辰,她滿心愧疚,四處張望著,尋找著母親的蹤跡。然而,令她失望的是,數十丈的距離搜索下來,竟連一個人影都沒見到。莫非母親還在那東北角小院?歐陽媛心中忐忑不安,她沒有發現母親的蹤跡,也沒有見到任何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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