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二合一


    經過漫長而又持久的肉搏戰,二級咒靈順利被祓除,加茂憲紀放棄刺殺,勝負已分,交流會的重頭戲總算是落下帷幕。


    無論是輸家還是贏家,哪怕是幾個根本沒有參與的中立人士(比如冥冥),所有人緊繃的神經全都鬆懈下來,並且打算以更加鬆弛的態度麵對個人戰的到來。


    按照劇情推斷,今年所謂的“個人戰”必然是被取消掉的。


    五條悟把抽簽字條中的所有內容都換成了更加適合少年人去玩樂的活動,然而,這也不是什麽必須要變成絕密的保密項目。


    我和夏油傑也不過就是把幾個像是“相撲”,“摔跤”,“擊劍”這類過於離譜的項目剔除,不過也沒有多加改動。


    我猜夜蛾校長早就對孽徒們能幹出來的事情爛熟於心,隻是心照不宣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著他們折騰去了。


    自覺大概不會再發生加茂想不開打算當著幾個特級的麵刺殺虎杖,而那個裝著據說可以幫助兩麵宿儺擺脫控製的綠色玻璃瓶也已經被五條悟秘密隱匿起來,我整個人就變得懶散許多。


    熬個大夜把下在電腦裏的文明5通關之後,我大概到三點半才睡下,一覺直接睡到自然醒,然後不出意料地遲到了。


    不過,竟然還有人跟我來得一樣晚,也真是稀奇。


    還是夏油傑。


    難得見到兢兢業業(bushi)的夏油老師也會遲到,我挑著眉調侃他:“傑,你是昨晚做賊去了嗎?今天居然也遲到了。”


    他沒有回答,反問道:“悠心你今天怎麽看起來也不是很精神呢。”


    “是啊。”我打了個哈欠,說道,“反正今天也不需要我上去比賽,走走過場就好了呀。”


    “你呢?”


    “我嘛.......做賊倒是沒有。”他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隻是悟都說要把這次的事情包攬下來,我不偷個懶也說不過去了吧。”


    “這倒也是。”


    活動室的門是半開著的,我和夏油傑站在門口說話的時候,裏麵人交談的聲音也都能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抽簽的環節已經結束,大家全都在討論即將到來的比賽。


    “我沒打過棒球。”西宮桃開口問道,“真依,你打過嗎?”


    “小時候看堂兄打過。”禪院真依不是很上心地回答說,“可是他說話太難聽,根本沒打幾下就被家族裏軀具留隊的人圍起來揍了一頓,後來也再沒打過。所以規則什麽的,我也不是很熟悉。”


    “那個白癡,被打也是活該的。”


    真希從鼻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她嘲諷道:“誰讓那家夥張口閉口都是些封建到死的東西,難怪家主也懶得搭理。”


    emmm......結合上下文分析,這個被打被嫌棄還被無視的家夥,好像是禪院直哉吧。


    嗯,完全同情不起來。


    甚爾領導下的禪院家真有活力。


    如果換作是從前,哪有這樣的笑話能被兩姐妹說出來分享給同期聽,果然時代不斷在變化,還得是甚爾這樣的人當家主才能出煥發出全新的活力。


    不過,和原著中的劇情一樣,抽到的依舊是棒球賽誒。


    我揚起唇角,率先推門進去。


    大家本來就都在討論的興頭上,估計沒人會在意個別人的遲到。


    於是我便打算直接走到虎杖的身邊,假裝睡過頭這種事根本就不存在。


    隻是,目光隨意一瞥,就留在手邊桌上的一台精致小巧的機器上。


    大概占據半張長桌的麵積,長方體形狀,正好和我的身高差不多平齊。


    外皮金屬製的包裝上包裹著紅黃相間的油漆,顯示屏上畫著點綴用的花紋,右邊插著被打磨到發亮的把手。


    拉下之後,裏麵的機器就會開始運作,伴隨咒具上鏈條和齒輪的轉動,製冷機和壓縮機同時開始工作,最後,原先被存放進去的東西就會從卡口處被送出來。


    當初,拜托孔時雨去買這件所謂的黑市“壓軸寶物”的時候,我發現它其實根本就沒有多大的作用,原先的主人是把裏麵的東西全都抽光才拿出來售賣,根本就是個空殼而已。


    也得虧了還有本使用手冊,正好我當時還有六眼,順帶就改造了一下,拿來當生日禮物送給五條悟了。


    是那台抽獎機.......為什麽會在這裏。


    腳步驟然停下,隨即和身後打算順著我的步伐走進來的夏油傑碰個正著。


    “嘶.......”夏油傑的下巴正好壓在我的腦袋上,發出些許吃痛的聲音。


    “果咩。”我回過頭,看著他嘴角那塊被撞到發紅的皮膚,抱歉地說,“沒事吧?”


    “沒事。”夏油傑揉了揉下巴,隨即問道:“悠心,你怎麽忽然停下了。”


    他問詢的聲音就停留在我的耳邊,在很近的位置,像是電流般順著肩膀上方溫熱的手掌傳遞到脖頸處。


    我忍不住戰栗了一下。


    “沒事。”縮著脖子拉開些許差距,抿著唇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我繼續向前走,同他解釋道,“今天早上沒來得及吃東西,忽然感覺很餓。”


    “怎麽能不吃飯呢。”他輕聲歎氣,想了一下,從口袋裏翻出糖果,遞過來說,“隻剩下這一顆了,你先吃點補充糖分吧。”


    “等下帶你去吃早餐。”


    態度親切又自然,看起來根本沒對我剛才的話有懷疑,也不打算對剛才那略顯怪異的停滯深究。


    “謝啦。”我接過他遞來的東西,垂下眸撕開透明玻璃紙,將淡綠色的橢圓形水果糖塞進嘴裏。


    沒吃早飯是真的,被當成借口去搪塞也是真的。


    “哢嘣”一下,糖果在牙齒中間被用力地咬碎,口中瞬間彌漫出青蘋果獨有的酸澀和甜味。


    “悠仁。”我轉過頭,點點隔壁少年的肩膀,露出些許好奇的表情,問道,指著前方問道,“那個機器是什麽,從哪來的啊。”


    身後的目光很有存在感地凝結在某一點,但是被我很自然地忽略掉了。


    “啊,悠心姐,早上好。”


    虎杖先是朝氣磅礴地朝我打了個招呼,然後望向還在因為搞事而被夜蛾校長猛錘的五條悟,解釋道:“這好像是五條老師從家裏搬來的抽獎機。”


    “抽獎機?”


    適時地露出疑惑的表情。


    “是的。”panda也摻和進入話題,指著這個精致小巧的物件說道,“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搞來的,好像是別人送的吧。”


    “前陣子一直在擺弄,沒想到現在居然修好了。”


    “修好了。”我下意識地擰起眉毛,問道,“以前被弄壞過嗎?”


    “不是啦。”panda擺擺手,“是他自己非要拆開的,超級自信地說咻咻咻地就能搞定,結果花了好幾個月,被狠狠地嘲笑了一通。”


    這當然是因為缺少說明書啊,而且還被我改造過,他要是能快速拚回去就見鬼了。


    不過,擅自把別人送的生日禮物搞成這個樣子,不管怎麽被嘲笑都是他活該吧。


    “這樣啊。”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問出最後的問題,“那今天,他把這個抽獎機搬過來,是為了什麽?”


    “這要問他自己了。”伏黑惠用一言難盡的語氣說,“非要覺得交流會裏,隨便把抽簽字條放在難看又古板的盒子裏很無趣,為了表達五條老師特有的儀式感,不僅把所有的抽簽字條全都塞進去,還喊著要把所有的項目全都比一遍。”


    我:“.........”


    好抽象,夜蛾校長到底是怎麽忍受這家夥每天都在麵前晃蕩的.......


    “所以,最後定下的比賽就是棒球是嗎?”我問道,“悠仁,你應該打過的吧,在從前的學校裏。”


    “嗯嗯。”想起從前待過的學校,他的眼神裏也充滿了懷念,拍著胸口笑著說,“以前的田徑社學長總是拉著我去各種比賽活動,差不多就把大部分的體育運動規則全都學會了呢。”


    “這樣的。”


    我的心忽地就這樣柔軟下來。


    假如他們不是咒術回戰裏的主角和配角,隻是單純地在任意一個普通的體育番裏,大概都會過的比現在要幸福吧。


    “悠心姐要參加嗎?”虎杖問道。


    “我就不參加了。”我笑著搖搖頭,“我不是很懂打棒球的基本原理啦,而且也不是很感興趣。”


    雖說大家穿上球服,戴上頭盔的模樣都很好看,可我就是對這項運動的規則一竅不通。


    即使公司裏組織參加團建活動的時候,也不是沒人試圖給我解釋一下,但......就是好難理解啊。


    什麽一壘二壘本壘打,還有為什麽要打出去接下來,完全不懂。


    本來上班就煩,周末還得被逼著出去運動,簡直比免費加班還慘,我要是喜歡就那才叫有毛病。


    “我給悠仁你加油就行了。”我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放心,我絕對會超級大聲地為你應援的。”


    “誒......倒也不用超級大聲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隻要悠心姐能為我加油就行了。”


    “悠心姐,怎麽能隻給他一個人應援。”野薔薇撲過來,摁著虎杖的背說,“我們也要啦。”


    轉了一下臉,我看到咩咕咪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眼神朝這邊對上之後,很快地就扭開了。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別扭呢。


    “好啦。”我笑了一下,說道,“野薔薇,悠仁,咩咕咪還有大家,我都會為你們加油的,可以嘛?”


    一個小時後。


    我跟著傑吃完早餐,然後就站在比賽場地,大聲地為比賽的成員加起油來。


    “加油,悠仁,幹死他!”


    “對對對,咩咕咪,那個木棍揮過去,把他打飛!”


    “他要過來了,野薔薇,快上!”


    每到加茂憲紀靠近他們的時候,我的聲音就會變得格外高亢,神情也會激動起來。


    大概是表現的太明顯,就連五條悟這種歌姬討厭他完全感受不到,鈍感力超級強的家夥都鬼鬼祟祟地湊到我耳邊,小聲問道:“悠心醬,你的針對性太強啦,大家都看出來了耶。”


    加茂憲紀自己也頗感疑惑,直接轉過去問虎杖:“你姐是不是超級討厭我?”


    虎杖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真希抱著手臂,在邊上涼颼颼地說:“你昨天已經在密謀要把人家的弟弟給殺掉,還指望她給你什麽好臉色看?是不是有點太異想天開了。”


    加茂憲紀聽完,想了一下,接受良好地說:“那也是。”


    隨即,在中場休息的時候,他幹脆走到麵前,當場用力地給我鞠了一躬:“關於想殺掉你弟這件事,我現在深感抱歉。假如你想報複回來,我完全能夠接受。”


    “不,虎杖悠心小姐。”他非常誠懇且大聲地說,“請你絕對要報複回來,無論是什麽樣的懲罰,我都會坦然接受的。”


    我:“.........”啊這。


    他怎麽看上去,真的像即使被我暴揍一頓也毫無怨言。


    但是,我能說在邊上用加油打氣的方式給加茂憲紀添堵的原因,其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麽複雜嗎?


    單純隻是因為,假如不是他想著追殺虎杖的話,兩人就不會麵對麵聊起關於母親的話題。


    不聊的話,虎杖就不會對自己的親生母親感到好奇,也就不會來問我。


    虎杖不問,我就不用為了讓他不對母親這個形象而失望,編出一堆謊話出來,脹相也就不會跟著聽到,最後,也不會忽然情緒爆發地想要跑出去尋找羂索。


    而我.....也就不用為了安撫他的情緒而連喊三聲“歐尼醬”!


    要知道,除了最開始惡心夏油傑的那回,我可是從來沒對別人喊過這麽羞恥的稱呼!


    更關鍵的是,假如上述的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就不會被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甚爾偷聽到而徹底社死。


    從昨天下午開始,我就被這個屑陰陽怪氣地嘲笑了超久,最可氣的是,居然還被他要挾著也喊了好幾聲(不然他就把這件事說出去),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恥辱!


    好想就地挖個坑把伏黑甚爾埋了,頂對領著咩咕咪和津美紀過去上兩炷香就完事。


    啊啊啊啊啊........


    所以.......歸根結底,我其實隻是因為昨天下午的事情而對加茂進行遷怒而已。


    “算了。”我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支著下巴鬱悶地說,“接下來我不會再打擾你們比賽,你可以走了。”


    “但是......”


    “加茂同學。”我回正眼神,對他說道,“我呢,要是真的討厭某人,就會直接上手狂毆或者殺掉,不會隻是在像過家家那樣邊上喊喊的。”(五條悟除外,那是因為他真的欠且抗揍)


    “所以......隻是看你有點不爽,沒想把你怎麽樣。”


    看上去已經做好充足被打到半身不遂打算的加茂憲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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