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起來,看到滿目紅色,就忍不住興奮,心跳從早上睜眼到現在就沒有平緩過。 夜郤輕笑:“傻瓜,你在緊張。” 鳳逑嚴肅道:“沒緊張。”即使心跳得很快。 夜郤輕聲道:“我倒是有點緊張,前幾日便開始緊張,現在看到你,心倒是安了一些。” 鳳逑把他大肆嘲笑了一頓,揚眉道:“竹蜻蜓是你扔的嗎?孔明燈又是哪個傻子放的?” 夜郤道:“都是我,因為太想你了,又擔心你不好好睡覺。” 鳳逑沒想到他這樣坦誠,耳垂有些紅,腮幫子鼓了鼓,從嗓子裏“哦”了一聲。 夜郤在他耳邊低聲道:“叫相公。” 鳳逑道:“你想得美。” 鴛鴦喜被上頭鋪滿了紅棗花生桂圓蓮子,鳳逑撚了一顆桂圓剝開,送給夜郤吃。 夜郤不吃。 鳳逑慢悠悠地調戲他:“怕什麽?難道怕早生貴子嗎?” 隻是覺得太甜的夜郤:“……” 鳳逑在他耳邊道:“那我吃,吃完給你生隻小啾啾,好不好?” 自從上次夜郤喝醉後偷了鳥蛋送給他,並認真跟他講述自己的鳳凰蛋養護計劃,他便特別喜歡拿鳳凰蛋逗夜郤,樂此不疲。 “別鬧,”夜郤揉了揉他的腦袋,淡定道,“我們先喝合巹酒。” 鳳逑有模有樣地和他挽手,同喝合巹酒,酒杯見底,鳳逑湊近,輕輕地親他的唇,嚐到他唇角淡淡的酒香。 夜郤加深了這個吻,將他推到床上,虛撐在他上方,在他耳邊道:“你不是想生小啾啾麽?你的機會來了。” 他喉結動了動,握住他的腰,往自己這邊帶了帶,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道:“生不出來不讓下床。” 鳳逑對上他深邃的眼眸,躲來躲去:“啊啊夜郤欺負人了!救命!我不和他洞房了!” 他動來動去,喜服被揉亂了,本就寬大,現在更加淩亂地掛在身上,讓人想一把扯開它。 夜郤眸裏動了動。 鳳逑被喜服的袖子磨蹭到了,癢得直笑,抬手去碰衣服。 夜郤突然捏住他手腕,強硬地按至枕邊,不讓他動。 鳳逑認真道:“新婚之夜,不要動粗。”他說話時帶著那種故作嚴肅的表情,讓人特別想動粗。 鳳逑抬腳,蹬掉夜郤的鞋子,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夜郤瞳孔轉紅,讓人分辨不出是瞳仁本來的顏色還是喜服映入眼裏的顏色。 鳳逑揉了揉他的臉:“你不開心嗎?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開心,”夜郤親了親他的頭發,眸色暗沉,“怕自己忍不住對你做什麽。” 鳳逑慢悠悠地安慰道:“本來就應該做些什麽,不然多說不過去,是不是?” 夜郤抬手,散開他頭發,墨發如瀑般鋪展開,喜服寬大,露出脖頸處一小截白得刺眼的肌膚,飽和度很高的色彩更襯得這人眉目如畫,俊美奪目。 他覺得眼前這人美好得過分,身上的每一處地方都像是精準地按照他的喜好長的,一舉一動都很戳人,靜靜地看著他,舍不得移眼。 鳳逑彎了彎眼睛:“我好看麽?” 夜郤輕聲道:“好看。” “你也好看,”鳳逑輕咳一聲,要求很高道,“好吧,你也就一般般,並沒有很好看,不過讓人有點想和你睡覺罷了。” 他勾著夜郤的衣襟,輕輕地親他的喉結,挺著腰蹭他。 喜服一層層剝落,年輕美好的軀體貼合在一起。鳳逑半睜著眼,感受著眼前這人帶給自己的失控和顫栗。 他被欺負狠了,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側目不去看夜郤。 哪裏都是紅色,桌上紅燭跳躍,窗上貼著大大的紅色的囍字,他倆的婚服雜亂地堆在一起,他被撞得意識渙散,對不上焦距,眼前的人模糊不清。 他們在做很親密很私密的事,和最愛的人做著最親密的事。 鳳逑很委屈,睜著濕漉漉的眼睛,拿腳丫蹭他,試圖喚醒他的良知:“新婚之夜你還欺負人,阿夜,你怎麽能這樣呢?太不厚道了。” 夜郤徹底瘋了。 纏綿激烈的情.事不知持續了多久,滿屋都是耳熱心跳的聲音。 夜郤親勿他全身,彼此體溫發燙,靈魂熨帖,直到紅燭燃盡,屋內聲響才勉強停歇。 呼吸纏繞,空氣都是濕的,無數顆微小的水汽擁擠在一起,在空氣中破散開,一種巨大的幸福鋪天蓋地地將他們淹沒。 他們緊緊依偎在紅色的私密空間裏,身體貼得極緊,耳鬢廝磨,低聲說著令人臉紅耳熱的小情話。 屋外銀月西垂,稀疏星粒睡眼朦朧地閃了閃,夜空深邃,整個世間都很安靜。第100章 鳳逑在清晨的陽光中醒來, 無意識地趴在夜郤胸膛上。 夜郤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最上頭那兩根卷著的小呆毛實在搶戲,替他輕輕地捋好。 鳳逑眼裏還帶著剛睡醒的懵, 呆呆地看著夜郤,過了會兒, 側頭看向窗上大紅的囍字,已經燃盡的紅燭,他們的衣裳雜亂地堆積在架子上, 一半垂在空氣中。 他看到無數細小的塵埃在光柱中上下沉浮, 不時湮滅和浮現, 血液暖暖的流遍全身,有一種懶洋洋的滿足感。 鳳逑突然傻笑,摟緊夜郤, 這種感覺其實挺好的。 夜郤將他整個人都拉到自己身上,在他腦門上親了一下:“鳳小球, 該起床了。” 鳳逑閉著眼睛:“我還沒睡醒。” 夜郤親了親他的唇,拿鼻尖蹭他的脖頸。 鳳逑癢得直笑,躲來躲去, 按著他的臉,一字一句道:“就, 不, 起, 床。” 夜郤道:“不餓麽?” 鳳逑鄭重宣布:“我要在床上吃早餐了。” 然後整個人輕輕地往下滑, 在夜郤鎖骨上輕輕地啃來啃去, 誇張地打了個飽嗝。 夜郤拿大拇指摩挲他的臉頰,道:“我也要吃我的早餐了。” 鳳逑大方地將臉湊過去:“隨便親。” 話音剛落,便被壓在了身下。 真正起床已經是大中午了, 太陽移到了腦袋最上頭。 夜郤握著他的腰,戲謔地笑道:“鳳小球真懶,騙婚。” 剛剛被吃掉的鳳逑生氣地踢他:“滾開,死騙子,騙婚。” 夜郤笑著親他:“你看我們都般配。” 鳳逑嫌棄道:“嘔。” 夜郤親了親他臉頰:“吃什麽?” 鳳逑:“不吃,我吃飽了。” 他這幾天吃飯變得不積極了,夜郤隻當他累極,親了親他腦袋:“乖,多睡一會兒。” 鳳逑理直氣壯道:“嗯,我不起床。” 他倆比以前更膩歪了幾天,夜郤說過他生不出來不讓他下床,說到做到,真沒讓他下去,直到鳳逑一個勁兒求饒,說自己再也不逗他了,才放了他一馬。 他倆一個比一個嘴騷,偶爾會有口舌之爭,夜郤說不過他,便會付諸行動,把口舌之爭變成口舌之爭。 鳳逑嫌棄夜郤那個傻子吵,一個人去後山清淨,冬天冷得不行,他裹得嚴嚴實實的,挪去陽光下曬太陽。 好幾隻小貓並排躺在陽光下,懶洋洋地曬著肚皮,看到他過來,主動疊在一起,給他留更多太陽。 鳳逑笑道:“謝謝你們。” 一隻巴掌大的小奶貓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跑出來,蹭他的腳,沒一會兒,又跑來好幾隻,挨在一起蹭他的腳。 它們纏在他腳上,扒拉不下來,鳳逑試著抬腳,小奶貓像是長在他腳上一樣。 鳳逑蹲下,挨個摸了摸它們毛茸茸的腦袋。 他走到前麵,後麵浩浩蕩蕩地跟著一群小動物,場麵特別壯觀。 鳳逑走到門口,它們才散開,這才反應過來,它們是專門互送自己回家。 鳳逑被逗笑,跑進房間裏頭,拿了很多小魚幹出來,跑到草地上,蹲下喂它們:“謝謝你們,我一個人可以回來,今後不要再送我了。” 小貓搖搖腦袋,大口吃魚幹。 鳳逑道:“不相信我麽?我真的很厲害的。” 他輕鬆躍到樹上摘了片葉子,又穩穩地落在地上,動作刻意在甩帥。 小貓們嚇得站直了,魚幹都掉了,麵麵相覷,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鳳逑:“……”自己剛才很傻嗎? 夜郤過來,一隻膽大的小貓指了指樹,著急地喵喵叫,意思是:他剛才上樹了,很危險,快看著他。 夜郤反應了一下,被小動物的大驚小怪逗笑,道:“好,謝謝你們。” 它們這才邁著高冷的步伐離開。 小蘿卜怪拿著叉子,堵住它們的去路,讚賞道:“你們做得很好。”然後被貓打了。 怎麽跟我們說話呢?小貓高冷地舔了舔爪子。 鳳逑這段時間特別招小動物,特別是那種又小又奶的小動物,他以前從未遇到過這種事。 而且是被小動物護著的那種。 鳳逑去上街,過了會兒,敏銳地回頭,果然,草叢裏冒出一隻小腦袋,偷偷地看著他,過了會兒,變成了一排排小腦袋。 鳳逑:“……”怎麽又招了這麽多隻小動物? 他很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