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洲一提就來氣, 罵咧咧道:“進不去,你家門口那小破草連我也咬!真不像話。” 鳳逑:“……” 楚洲朝他揚了揚眉, 神神秘秘道:“我剛才點了我們兩個的傳奇故事。” 鳳逑被嚇到了:“……你真的夠變態。” 說書人開始講神話傳說,從上古神獸講起,滔滔不絕。 鳳逑問:“你怎麽過來了?” 楚洲語出驚人:“逃婚。” “……, ”鳳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斷袖麽?” “對啊!”楚洲很激動, 拍了拍桌子, 毫無長輩的風範, “我說了自己是斷袖!然後你那位老祖母把我之前的婚事給退了, 重新給我找了一個, 還逼我去見那位未婚妻,不,未婚夫!” 鳳逑不厚道地戳人痛處:“你未婚夫是誰?” 楚洲黑著臉:“應該是某位大佬, 畢竟他們要門當戶對。” 鳳逑慫恿道:“快去見,抱大佬大腿。” 楚洲嫌棄道:“我需要抱大腿?媽的,他的腿上一定全是腿毛,老子喜歡白白嫩嫩的小可愛。” 鳳逑喝了一口茶,思忖半晌:“也是,我也喜歡。” 楚洲鄙視道:“你的魔尊真的好白白嫩嫩。” 鳳逑一笑:“過獎。” 酒樓裏,大家在聊八卦,議論紛紛,說鳳凰神君扛著他的神刀大殺四方,不過話題很快就八卦起來。 “聽說他潛規則了一林子的鬼。” “是嗎?他不是和蒼靈山魔尊是一對?” “表麵是一對,其實是利益關係。” “肯定是利益關係,你們也不想想鳳凰神君和魔尊結親,強上加強。” “對了,他那刀叫什麽來著?” “好像是叫小可愛” 大家都沉默了。 小可愛這個話題聊不下去了,大家又換了個話題:“不過他運氣的確好,渡天劫後,竟然絲毫無損。” “而且他天劫那年恰逢人世動亂,天雷震怒,你們品品。” “是啊,別人渡劫都沒了半條命,不死也半傷,據說連鳳一那種天才渡劫時都沒有活下來。” 茶館也不知道哪來這麽多八卦,而且還有板有眼的,好像講述者當時就在現場一樣。 鳳逑忍不住道:“我爹當年真的——” 楚洲:“嗯,是真的。” “快喝茶。”鳳逑殷勤地給小叔叔倒上茶,然後坐端正,八卦地豎起耳朵。 楚洲道:“死過一次,後來我哥找到他,用命換了他的命,鳳一涅槃後,和我哥共用一條命。” 鳳逑第一次聽到這麽刺激的,催促道:“快快,再說一點。” “沒了,”楚洲慢悠悠道,“我哪來那麽多故事給你講,回去親自問你爹媽。” 鳳逑:“哦,好吧。” 他拄著臉,細思極恐:“我哪來的狗運氣?” 楚洲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你和夜郤怎麽還在一起?” 鳳逑捧著杯子,懶得搭理他:“怎麽不能在一起了?” 楚洲道:“你倆不是利益關係麽?” 鳳逑:“……你從哪兒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 楚洲勸道:“不要老在一棵樹上吊死,多找幾個心上人,廣撒網,多體驗——” 鳳逑打斷他的話:“看你身後。” 楚洲:“夜郤來了麽——” 回頭一看,被扔過來的繩子捆住。幾個寒龍山侍衛對鳳逑抱拳道:“打擾了,夫人吩咐了,他必須回去見未婚夫。” 鳳逑對楚洲道:“對不起啊,我實在保不了你,打不過。”而且也惹不起。 說不定自己也要被脾氣捉摸不定的老太太.安排一個未婚夫。 鳳逑回去時,突然下雨,本想慢悠悠踱過去,隻能閃身回到乘虛幻境。 雨絲很細,許久之後,地麵顏色深了一些,樹葉極青,整個世界都變成了被浸濕的深色。 一踏進院子就聞到了食物的香味,夜郤拿了把竹傘準備出門接他,看到他,眼裏神色柔和了一些:“回來了?” “嗯。”鳳逑跳到屋簷下,剛好跳到夜郤麵前。 夜郤收了傘:“怎麽回得這麽遲?”他過來找鳳逑,半天等不到人,便順便給他做了飯。 “多聊了會兒。”鳳逑察覺到哪裏怪怪的。 夜郤將他拉近了一些,手觸到他的衣裳,道:“有沒有淋到?” 鳳逑搖搖頭,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 ……這種媳婦做飯等我回來的詭異感覺是怎麽回事!! 鳳逑盯著他的媳婦兒看了會兒。 夜郤詫異於他的眼神,眉頭皺了皺。 食物的香氣給清冷的雨天增添了幾分暖意,院子裏滿滿都是煙火氣,平淡又溫馨,美好得有些不真實,鳳逑覺得戳心得要死。 “就是有點冷,”鳳逑抱著胳膊往屋裏衝,“冷死我了。” 表麵上是想取暖,實則饞屋裏的好吃的。 鳳逑衝進屋裏一看,滿桌好吃的,肚子裏的饞蟲立刻被勾起來了。 夜郤看著他,滿臉都是“我做的,並不是很需要表揚”。 其實這種媳婦做飯等我回來的詭異感覺……怪好的。 鳳逑在心裏偷笑,收斂了一下表情,淡淡道:“不必這麽麻煩,以後別這樣了,其實我很挑的,一般都不吃。” 夜郤捉住他的爪子:“去洗手。” 鳳逑洗了手過來,用很挑剔的表情喝了口湯。 一如既往地好吃,發揮十分穩定,鳳逑眼裏發光,脫口而出:“太賢惠了,想——” 鳳逑及時將最後那個字咽了下去。 夜郤果然問道:“想什麽?” 鳳逑笑嘻嘻道:“想娶。” 夜郤:“……” 等了好半天沒等到一群小鬼頭過來蹭飯。鳳逑有些納悶。 “設了結界,他們聞不到,”夜郤給他夾菜,“下次再讓他們過來。” “嗯,”鳳逑握緊筷子,看了眼桌麵,“太過分了!” 莫非是發現我的陰謀了。夜郤剛才在腦海裏排練如何吸鳳凰,心裏一緊,臉上卻很淡定,道:“怎麽了?” 鳳逑浮誇道:“你連桂花糖藕都會做!” 夜郤:“……” 夜郤謙虛道:”還會其它,食材限製了本尊的發揮。” “好了,知道你很厲害了,”鳳逑彎著眼睛,給他夾菜,“這麽多,我們兩個人能吃完嗎?” 夜郤淡淡道:“你太不了解自己了。” 鳳逑:“……”是不是想死? 夜郤拿筷子耐心地挑魚刺,許久沒挑完,皺眉道:“從未有誰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和本尊作對。” 鳳逑懶得理他。……挑個魚刺哪來那麽多廢話?你要和魚杠起來是嗎? 夜郤終於把刺挑好,將魚肉送到他碗裏。 鳳逑耳垂一熱:“好了,別給我,你自己吃。” 夜郤又幫他倒了杯酒。 “竟然還有小甜酒,從哪兒弄來的?”鳳逑調侃道,“難道是給自己釀的女兒紅?” 他腦補了一下,夜郤小時候挖坑埋下一壇酒,埋了好幾百年,等成親時再挖出來喝,竟然覺得有些可愛。 夜郤:“……” 夜郤心道,待他吃完,本尊便要那樣對他。 鳳逑喝了兩杯小甜酒,臉微紅,衝夜郤笑道:“我今日見了楚洲,沒想到回來下了雨,一回來就能看到你,我覺得這樣——” 挺好的。 他沒好意思說,看了眼夜郤,發現夜郤神色有些不自然。 鳳逑:“……你在想什麽?耳朵怎麽紅成這樣了?” 夜郤道:“沒什麽。” 一桌子菜果然吃完了,鳳逑搶先道:“夜郤你吃得真多!” 夜郤:“……” 鳳逑嚴肅道:“真不像話,你該減肥了,要向我學習,你看我,就動了幾下筷子。” “嗯。”夜郤忍著笑,把他嘴角的米粒擦去。 小米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