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巷子外頭響亮的聲音傳來:“小死鳥!我知道你在這!你出來!你有本事藏男人你有本事出來啊!” 鳳逑:“……” 鳳逑頭疼, 給了夜郤一個眼神:別聽他亂說。 夜郤不關心其它,滿腦子都被一句話刷屏:本尊親到了他的手心。 聲音越傳越近,鳳逑忍不住挨夜郤更近了一些。 掌心的呼吸熱而重, 鳳逑這才察覺自己一直捂著夜郤的嘴, 指尖動了動, 不自然地稍微鬆了一些。 呼吸打在掌心有些癢,很快的,癢意從掌心傳到心底, 空氣有些曖昧不明。鳳逑的手微微鬆開,拿指尖碰了碰他的嘴唇。 夜郤輕微側了側。 鳳逑盯著他, 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指尖往下,移到夜郤的喉結上。 凸起的喉結緩慢滾動了一下。 他的指腹能感覺到喉結的滾動, 輕輕在上頭點了點,癢癢的, 有種很奇異的感覺。 夜郤眸色一暗, 快速按住他手腕, 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我知道你一定在這條巷子裏!”那人把自己裹得像粽子, 隻露出雙眼睛, 搞得很神秘的樣子,懷裏還抱了幾隻小木偶,“別讓我放絕招捉你。” 陸池把木偶放在地上, 吩咐道:“仔細搜查,不要放過任何角落。” 小木偶跳著挨個搜查了。 鳳逑一點兒也不擔心,就他那破木偶,除了會添亂,半點殺傷力都沒有。 要不是那人實在難纏,他早出去和他打了一架了。 鳳逑抬手,隨意地勾住夜郤頭發,輕輕拽了拽。還是夜郤好玩。 一隻小木偶跳到他倆麵前,好奇地看著他們。 鳳逑心道不好,被這個傻木偶發現了。 但他還是高估了它的智商。 小木偶很努力地判斷了一下。鳳逑是一個人,而麵前是兩個人,所以它們不是鳳逑,然後很聰明地離開了。 鳳逑:“……” 陸池看著全部回來的木偶,納悶道:“都沒有?” 木偶們齊齊點頭。 鳳逑忍著笑,腦袋往前了一些,偷偷瞟了眼外頭。 夜郤護好他,稍微側頭,嘴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臉頰。力度太輕了,鳳逑專心聽外頭的動靜,沒察覺。 夜郤眸裏動了動,又輕輕地湊近碰了一下。 很好親。 鳳逑心道,找半天了都找不到,怎麽還不走?急死人了。抬眼,對上夜郤略帶愉悅的眼眸。 ……鳳逑被嚇到。 這一臉偷吃了糖沒被發現的表情是要鬧哪樣? 他倆貼得很近,鳳逑略微有些無所適從,給他比口型:其實沒必要這麽近的。 夜郤沒聽清,湊近了一些。 鳳逑繼續比口型,嘴唇一張一合,很認真。 夜郤盯著他的唇,腦裏一陣亂想,更是什麽也沒聽進去。 鳳逑看他沒動靜,凶巴巴地瞪著他:是不是要我對著你的嘴說? 夜郤點頭。 鳳逑:“……”你到底是能看懂還是看不懂? 鳳逑試著用口型道:親死你。 夜郤沒反應。 鳳逑當他沒聽清,更加耀武揚威,囂張道:小心我親死你。 陸池罵罵咧咧地找了半天,無果,生氣地離開了。 鳳逑終於鬆了口氣,和夜郤拉開距離,伸手扇了扇空氣給自己降溫,嘴裏道:“多謝。” 夜郤應了一聲,然後問:“你最後說了句什麽?” 我說小心我親死你。鳳逑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哦,那個啊,我說我要好好感謝你。” 夜郤:“嗯。” “對了,剛才的事你別多想,”鳳逑跟他解釋道,“陸池把我師兄氣跑了,懷疑我藏了師兄。我實在不想理他,因為他那人太難纏,能就喝粥該不該放糖的問題和別人爭論一整天。” 夜郤看著他認真解釋的樣子,覺得他還是在乎自己的,心裏一動,口吻卻很平淡:“不必解釋這些。” 鳳逑心道,我若是不解釋,不知道你能腦補成什麽樣。 鳳逑笑嘻嘻地把手伸進他袖子裏。 夜郤一僵,張了張口:“怎麽了?” “沒什麽,”鳳逑的手往他袖子裏伸,“暖暖手不行嗎?” “是不是覺得自己不幹淨了?”鳳逑很壞地笑了笑,故意又碰了碰他,“那我再碰碰你。” 夜郤:“……” 他玩得上癮了:“再碰碰你,再碰碰你。” 沒過一會兒,陸池又返回來了,嘴裏碎碎念:“奇怪,我這羅盤顯示鳳逑的確在這兒啊。” 怎麽又來了!鳳逑前一秒還很囂張,後一秒快速往夜郤懷裏一躲。 夜郤不計前嫌地護住他腦袋。 陸池抱著個鬥大的羅盤,自言自語:“一定在此處,我的指針一直指向這邊!” 夜郤動了動手指,指針動了動,方向發生偏移。 “原來是在那邊!”陸池跟著指針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待人走遠,鳳逑從夜郤懷裏偷偷探了個腦袋,小聲道:“呸,成天壞我名聲!” 他從夜郤懷裏抬起頭,仰臉道:“謝謝。” 夜郤:“不用謝。”然後順手把鳳逑的腦袋重新摁回自己懷裏。 “好了,”懷裏悶悶的聲音傳來,“他已經走遠了。” 夜郤仍然抱著他,道:“好好呆著,待會兒還會過來,以防萬一。” 鳳逑仰起臉:“這位大哥,你覺得當街摟摟抱抱像話嗎? 夜郤不悅道:“叫哥哥。” 鳳逑:“……” 夜郤:“不然就親你。” 這是什麽很了不起的威脅嗎?鳳逑將側臉湊近,一點兒也不怕:“過來親。” 誰慫誰是狗。 夜郤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轉向自己,湊近了一些。 鳳逑果斷按住他的臉,嚴肅道:“哥哥。” 夜郤:“……” 夜郤沒想到他這麽容易就變節。 “叫一聲又不會少塊肉,”鳳逑笑嘻嘻道,“你也叫我一聲聽聽?叫甜一點。” 夜郤:“……” 鳳逑碰了碰他胳膊,有理有據道:“大家感情這麽好,換著當哥哥,是不是?” 夜郤道:“不是。” 鳳逑:“嗯?” 夜淡淡道:“一朝是弟弟,終身是弟弟。” ……鳳逑想把他打死,特別後悔剛才叫了那聲哥哥。 打情罵俏之際,一隻搖搖晃晃的木偶不知從哪裏跳出來,堵在他們麵前。 這是剛才看到他的那隻木偶,它離開了好一會兒又想起巷子裏的他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趕緊噔噔地跳了過來。 鳳逑道:“讓開,不然燒了你。” 木偶動了動僵硬的四肢,挑釁般變大了好幾倍,又機械地縮了縮,恢複成之前的大小。 鳳逑:“……” 夜郤抬手,指間明火飛出,精準地燒了木偶腦袋上那條線。 木偶轟然散架,成了一堆木頭。 陸池閃身而出,將他的木頭一收,抬手,散木頭又合成一隻搖搖欲墜的木偶,輕蔑一笑:“不愧是我做的木偶,就是不結實。” ……這他媽有什麽好驕傲的? 他包裹得嚴嚴實實,隻有一雙眼睛在外頭,渾身散發著一種鬼鬼祟祟的氣質。槽點太多,鳳逑不知從哪裏開始吐槽,道:“我師兄知道你穿成這樣嗎?” 不提還好,一提陸池就炸了,怒道:“你把我心上人藏哪兒了?” 鳳逑道:“我前段時間也在找他。” 陸池不講理道:“我不信,他和你關係最好,不然能跑到哪裏去。” 鳳逑懶得理他:“愛信不信。” 陸池伸出手掌。 鳳逑把糖炒栗子推到夜郤懷裏:“來,痛痛快快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