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著手往前走：“你說理他吧，小打小鬧犯不著。不理他吧，時不時又喜歡搗亂，也是閑。” 天色微黑，孤月懸掛在天邊。他倆走到路上，此情此景很像約會。 如果沒有某個亮閃閃的燈泡。 小可愛實在不想回自己的盒子裏睡覺，發著微光，晃晃悠悠跟在鳳逑身後。 夜郤：“……”刀中綠茶。 “快自己回去，”鳳逑誘惑道，“我可以給你的盒子鋪三層軟軟的棉花。” 小可愛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是不回去。 夜郤淡定地在刀麵上放了一顆閃閃發光的珍珠。 小可愛立刻開心地拖著珍珠跑了，去買東西。 鳳逑：“……”真不爭氣，跟誰學的？ 他倆單獨走了一會兒，鳳逑伸了個懶腰，突然想到了什麽很有趣的東西，眸中閃過一絲促狹，捉住夜郤的袖子。 夜郤心裏微動，不動聲色地去捉他的手。 “過來，讓你看一樣東西。”鳳逑眼裏亮亮的，惡趣味地拉著夜郤一起去看小可愛。 他們來到大街上，悄悄藏到小巷子旁的一棵大樹後。 隻見小可愛熟門熟路地飄到一家還沒打烊的點心鋪前，碰了碰櫃台。 房頂的蜘蛛網都晃了一下， 店老板正睡眼朦朧地打瞌睡，察覺到動靜，醒了過來。他看到麵前杵著這麽大一把刀，揉了揉眼睛，嚇得瑟瑟發抖：“大俠！不，神刀！饒了我這條小命！” 小可愛指了指糖糕。 店老板拜他：“大神！” 小可愛乖乖地指了指糖糕。 店老板偷偷看了眼它，刀身泛著紅光，一看就凶神惡煞，惹不起。 小可愛很著急，但還是耐心地指了指糖糕。 店老板反應了一下，試著將糖糕遞過去。 小可愛點點頭，示意他把東西放在自己的刀麵上。 店老板戰戰兢兢地放好。 小可愛很滿意，亮了一下，側身將珍珠穩穩地倒在櫃台上，然後晃悠著離開了。 店老板搓了搓眼睛，哪來的神刀，太神了。 “是不是很聰明？”鳳逑被逗笑，扭過頭，對上夜郤的眼睛。 夜郤一直在看他。 鳳逑笑道：“可愛嗎？是不是非常可愛？” 夜郤：“嗯。” 你非常可愛。第19章 鳳逑興致勃勃地盯著小可愛看。 夜郤看著鳳逑的側臉，想入非非。 夜黑風高，天時地利人和，特別適合搞鳳凰。 鳳逑回過頭，對上夜郤的眼睛，怔了一下，道：“看我幹什麽？” 夜郤喉結動了動，色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湊近了幾分。沒等鳳逑反應過來，便虛握他手腕，反身將他按在樹上，困在樹幹與自己之間。 鳳逑：“……” 鳳逑：“有病病？” 夜郤單手撫上他的後腦勺。 鳳逑偷偷彎曲膝蓋，試圖從他胳膊下鑽走，然後被卡住腦袋。 鳳逑：“……” 夜郤被可愛到了，忍不住拿下巴蹭了蹭他的腦袋：“你可真會討本尊歡心。” 仍被卡著腦袋的鳳逑：“……” 【黑暗刺激的環境，會讓他產生一種愛上你的錯覺。】 夜郤鬆手。 鳳逑總算擺脫了被卡腦袋的尷尬場麵，剛站好，又被重新按在樹上。 鳳逑：“……” 你還按上癮了是不是？ 鳳逑放棄抵抗，抬眼看著他。 夜郤問：“現在是什麽感覺？” 鳳逑冷漠臉：“能有什麽感覺？” 夜郤淡淡道：“別裝了，你眼裏的狂喜出賣了自己。” ……你可真行，這麽黑還能看到我眼裏的狂喜。 鳳逑麵無表情：“你認真看看，我眼裏的是狂喜還是鄙視？” 夜郤湊近，認真看著他的眼睛。 眼睛很快適應了黑暗，能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四目相對，鳳逑被盯了個大紅臉，率先移開視線。 夜郤很滿意：“果然沒有人能抵抗這種感覺。” 鳳逑：“……” 鳳逑推推他，敷衍道：“是是你說得對，該放開我了吧。” 夜郤湊近，在他耳邊說話，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不放。” 鳳逑的腿差點發軟，下意識推了推他。 “除非你——”夜郤湊近，氣場酷炫。 這時，小可愛帶著它的小點心晃了過來，發著好奇的光，怔怔對著他倆。 夜郤淡淡道：“先去別處。” 鳳逑立刻補充：“不許走太遠。” 小可愛跳躍了一下，開開心心地溜了。 ……不等夜郤反應過來，鳳逑抱住他的腰，快速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 夜郤一僵。 “這下總行了吧。”鳳逑推推他。 夜郤不死心道：“心跳有沒有加速？” 鳳逑嘴硬道：“沒有。” 夜郤親手去感覺他的心跳。 半晌，鳳逑冷漠臉：“……手是不是該拿開了？” 夜郤裝作沒聽到，手該放哪兒繼續放哪裏。 “好了，”鳳逑拍下他的手，“大晚上，發什麽神經。” 夜郤很挫敗地鬆開他，麵無表情地和他並肩回去。 過了會兒，鳳逑把小可愛喚了回來。 點心已經消失了，整個刀麵上都是點心渣，髒兮兮的，很浪費糧食。 鳳逑無奈地搖搖頭，指尖一揮，小可愛立刻又變得幹幹淨淨，漂漂亮亮，光潔如新。 夜郤看著光禿禿的小可愛，動了動手指，指尖勾了個東西。 勾著的東西躺在了掌心，夜郤猶豫了一下，放慢腳步，終於下定決心一般：“鳳逑。” “怎麽了？”鳳逑回頭看他，不自覺也放慢了腳步。 夜郤鄭重其事地伸手，將東西遞過去，語氣卻是平淡的：“給。” 那是一個用紅繩編成的吊墜，稱不上精美，嚴格來說有點醜。鳳逑愣了一下，問：“送我的？” 夜郤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鳳逑：“謝謝。”有被醜到。 鳳逑張了張口：“這是在哪兒買的？” 看來做工的確很精致，可與店鋪媲美。夜郤心裏得意，麵上沒有表現出來，道：“拿上就是。” 鳳逑認真道：“夜郤，你被騙了，聽我的，今後別去那家買東西了。” 夜郤：“……” 鳳逑拽住不安分的小可愛：“回來，想去哪兒？” 小可愛凶狠地表示想殺戮想吸血想瘋狂一場痛痛快快地製造一場腥風血雨。 鳳逑不理會，慢悠悠地給它掛上吊墜，道：“好看多了。” 小可愛氣到生鏽，險些當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