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隻是一個模樣好看能力逆天有權有勢的普通魔宮之主罷了。 夜郤歎了口氣,召集大家開會,緩緩道:“本月下旬攻打南溟仙島。” 一老者腿一抖,驚道:“尊上萬萬不可!” 夜郤看了他一眼,道:“說說為何?” 老者沉吟道:“《仙魔妖鬼怪友好互助條約》第七百二十二條規定,不能動武。” 夜郤皺眉:“那是什麽?” 老者:“……” 夜郤眼裏閃過嘲諷:“那東西與本尊何幹?” 大家都嚇得不敢說話。寧閃閃忙給隊末一少年使了個眼色,讓他給鳳逑傳口信。 少年縮成原形,麵色凝重地離開了。 老者斟酌道:“可南溟仙島是……是鳳凰神君師尊住的地方。” 夜郤冷笑:“正是如此,才該毀。”囉囉嗦嗦的老頭一看就是自己和小鳳凰成親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老者的心髒都要被刺激停了,血壓飆升,險些暈厥過去:“尊上三思!” 夜郤道:“本尊自有定奪,都退下。” “是。” 魔宮有位圓圓臉的小蘿莉,穿著紅裙子,眼睛又大又水靈,腦袋上紮著兩個小丸子,發繩長長地垂下,看上去人畜無害。 她腦袋上有根頭發散落在外頭,寧閃閃手賤,路過時將那根落單的頭發快準狠地拔了下來。 小蘿莉吃痛地扭頭,眉毛蹙起,拳頭帶著火星,氣勢洶洶地朝寧閃閃打過來。 寧閃閃躲開,這一拳砸到了地上,整個魔宮震了震。 夜郤頓住腳步。 小蘿莉告狀:“寧傻扯我頭發!” 寧閃閃立刻狡辯:“我——” 夜郤冷聲道:“自己哄好。” 寧閃閃:“是。” 一個時辰後,寧閃閃終於把小蘿莉哄好了。其中因為忘了二百年前的舊賬,把人又氣哭了五次,最後主動挨了幾拳,又送了點東西,才告一段落。 寧閃閃解決完這件事,又很操心地碎碎念:“小蝸也不知道靠不靠譜,這都一個時辰了,也不知道他到哪兒了?” 話音剛落,聽到宮門口傳來少年不悅的聲音:“快……了……快……了……就……要……出……門……了……催……什……麽……催……” 寧閃閃:“……” 小蘿莉開心地拿著寧閃閃送的東西,拍拍他的肩膀:“哎,尊上叫你。” “知道了。”寧閃閃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房間裏,夜郤問:“魔宮很窮麽?” “……,”寧閃閃不知他為何突然問這個,指了指自己鑲滿珍珠的衣服,“這個,應該算不上窮吧。” “不過買東西也不能經常用珍珠。”寧閃閃說著就變了錠銀子。 夜郤示意他繼續說。 變的銀子不能在人界用,這樣是違反規定的。所以一般妖魔鬼怪要想在人界買東西,要去虛無錢莊把妖石、鬼幣等換成可在人界流通的銀子。 夜郤問:“虛無錢莊在何處?” ……虛無錢莊是您的啊。寧閃閃欲言又止,揣摩不透尊上想聽什麽,想起尊上吩咐過小鳳凰可去裏頭隨意拿東西,便道:“是鳳凰神君的。” 他好有錢。夜郤內心有些自卑。 虛無錢莊是夜郤的,目前負責人是寧閃閃的孿生弟弟,寧樸樸。 寧樸樸,人如其名,特別樸素,和他總想把珍珠穿到身上的的雙胞胎哥哥完全不同。 其實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他們兩個也不清楚,但寧閃閃執意要當哥哥,寧樸樸就沒跟他計較。 魔宮眾人每月都會去虛無錢莊拿銀子,他們不用拿東西換,因為那算是夜郤給他們的俸祿。 一拿到銀子大家就會瘋狂買話本子、算命、吃火鍋……所以銀子花得很快,一月大概有三十天都緊巴巴的,掰著手指頭算去虛無錢莊取銀子的日子。 夜郤在魔宮內走來走去,焦灼不已。 今日為何不來?難道要本尊親自去找他? 不行,一定要矜持。 於是,在離魔宮不遠的地方,鳳逑抬眼,就看到了前方的夜郤。 夜郤正酷炫地迎風耍帥,眉頭不時皺起,高冷地走到左邊,又回到右邊,反複了好幾次。 ……宛如一塊移動的望夫石。 鳳逑被自己腦海裏冒出來的這個形容嚇到了,輕咳一聲。 夜郤對上他的視線,頓下腳步,裝作很平淡的樣子,話也沒說,很矜持地回自己房間。 鳳逑:“……”真讓人受不了。 魔宮的那群小蘿卜怪又在互相化妝,有幾隻甚至互相在臉上動刀子。 鳳逑蹲下,給一隻小蘿卜怪割了個雙下巴。 小蘿卜怪一下子可愛了不少,害羞到說不出話。 其它蘿卜怪看到,嫉妒到眼紅,追著打它:“你好醜,假臉蘿卜怪!” 然後纏著鳳逑不讓他走,瘋狂亂跳:“我也要!我也要!” 鳳逑:“……” 夜郤冷聲道:“放肆。” 小蘿卜怪頂著大紅臉,哼哼唧唧地出去鬧了。 魔宮下屬看到鳳逑來了,立刻有眼色地搬來張奢華羽毛大椅子。 夜郤以為是給自己的,高傲地抬起手。 下屬屁顛屁顛地送到鳳逑麵前,討好道:“快請坐。” 夜郤:“……” 寧閃閃給鳳逑倒了杯茶,照顧得十分周到。 夜郤忍不住道:“為何對他如此恭敬?” 寧閃閃認真地揣摩了一下尊上的心思,覺得他可能是吃醋了,道:“以後會注意。” 夜郤高冷地看向鳳逑:“你來找本尊有何事?” 一旁的手下震驚了,麵麵相覷,什麽情況?莫非吵架了? 鳳逑不想讓他丟人現眼,直接道:“我們進你房間說話。” 他果然也對我有非分之想。夜郤矜持地拒絕了。 ……一旁的手下在心裏道,真會玩。 鳳逑懶得理他,往他房間走,走了兩步,朝他勾勾手指頭,示意他進來。 夜郤都能預想到即將發生的香豔畫麵,有些緊張,幾乎是同手同腳地進了房。 鳳逑關好門,轉過頭,被他的表情嚇到了。 搞什麽?不要強行曖昧啊。能不能解釋一樣好端端為何耳垂發紅? 夜郤道:“你想對我做什麽?” 鳳逑慢騰騰地走向他,反問道:“你說我想對你做些什麽?” 夜郤喉結一動,道:“住腳,你試著再往前走一步,我定讓你——” 鳳逑往前走了一步,語氣裏全是什麽都不怕的有恃無恐:“嗯?讓我?” 終究還是被近了身。他怎麽敢如此大膽?不過就是仗著本尊暗戀他。夜郤心裏思緒萬千。 鳳逑故意碰了下他的手背,逗他:“哎,你不幹淨了。” 夜郤被戳中了內心,揮揮袖子,扭過頭去:“與你無關。” 鳳逑正了正神色,詢問道:“今日身體可有不舒服?” 他這是在關心我麽?走神的功夫,鳳逑越湊越近。 夜郤僵硬地往後躲了一下:“別亂來。” ……鳳逑將他肩膀上瑟瑟發抖的小蛾子捉了下來,道:“回去。” 小蛾子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夜郤的臉色變化萬千。 “想什麽呢?”鳳逑被逗笑,“真不記得我是誰了?” 夜郤:“小鳳凰。” 這不是記得麽?鳳逑又問:“那還記得我們是什麽關係麽?” 夜郤垂眸:“沒有關係。”隻不過是本尊一廂情願罷了。 他的小情緒太明顯,讓人想不察覺都難。 鳳逑實在不知他好端端哪來的小情緒,湊近了一些,故意道:“你說的,那我可走了啊。” 夜郤立刻拉住他,又覺得拉胳膊太過無理,手往後縮了縮,拉住他的袖子,不鬆手。 ……鳳逑驚到了,這是什麽神奇屬性? 分明也沒做什麽,鳳逑卻感覺到了那麽一丟丟黏糊。 鳳逑看了眼自己的袖子,要被他這幅要拽不拽的小媳婦樣兒搞瘋了。 當然他若是知道夜郤此刻滿腦子都想著拐他上床,可能就更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