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也是沒想到,蘇文豪的腿斷了?


    “怎麽斷的,難道真的跟那些人說的一樣,是…是被打斷的嗎?”蘇文濤也有些不可置信。


    “哎呀!能有一條命活著回來都不錯了,”蘇蓉感歎的說,幸虧那天廟會他們幾個都在一起,不然說不定倒黴的還是誰呢?


    “你們在胡說八道些什麽?!”蘇鶯之前人多的時候,根本就沒聽見有人提起蘇文豪,現在突然聽到這幾個人說的話,有些繃不住了。


    小叔都好好的,她弟弟怎麽可能會有事呢?不行!她得立刻去問爺爺!


    這樣想著,蘇鶯沒等蘇蓉給他說什麽,就趕緊去找蘇正祿了。


    但是,蘇正祿麵對她的問題是歎了一口氣,說道,“鶯丫頭,文豪的腿啊,確實被打斷了,也找大夫看過了,可能以後不會好了。”


    蘇鶯不可置信,怎麽會這樣?


    蘇正祿見四丫頭臉色不太好,隻能安撫了一句,“這都是命,唉!你也別太擔心了,現在文豪他被你娘帶到鎮上去養傷了,他的腿不宜顛簸了。”


    蘇鶯聽完蘇正祿的話,她隻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暈,蘇正祿還以為她可能是擔心弟弟。


    其實她更關心的是她娘居然沒有回來,就這樣把她一個人丟在鄉下了!這樣她怎麽去鎮上呀?


    蘇鶯臉色很差,憤憤不平的回了屋裏,越想越委屈,趴在床上就嗚嗚哭了起來。


    “害,真是世事無常啊!”蘇蓉還小大人似的感歎了一句。


    “行了,待會兒四妹聽見了,又要出來跟你理論了!”蘇文濤趕緊打住自家妹子的話頭。


    蘇蓉癟了癟嘴,有些不服氣,但是也沒繼續說下去了。


    過了拍花子這個風頭之後,蘇蓁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獨自上山了,蘇文耀有的時候也都跟著一起,不過蘇文耀就沒機會了,春天到了,他要專心放牛了。


    期間蘇有書帶著李氏和蘇文豪回來過一次,蘇文博沒回來,說是馬上就要去赴考了,一點時間都不能浪費。


    蘇蓁那天正好在家,看到了蘇文豪的樣子,蘇文豪的腿準確的來說,不是斷了,而是瘸了,一隻腿好的,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整個人變得有些膽小怕事,不像以往見到蘇蓁他們幾個都是鼻孔看人的。


    估摸著是上次的事給嚇出陰影來了,不知道還有沒機會好起來。


    這種心理問題不好解決,蘇蓁沒有辦法,也沒有機會,雖然蘇文豪腿瘸了,但是李氏護得更緊了。


    本來老爺子準備讓蘇文豪留在家中幫著幹活不去鎮上了,畢竟蘇文豪以後算是沒有讀書科舉的機會了,但是李氏不同意。


    李氏說,“文豪這孩子被嚇壞了,現在腿又瘸了 離不得娘。”


    就這樣,老爺子也不好多說什麽,於是蘇文豪就還是被帶走了,同時走的還有蘇有寶帶走了,因為他還要讀書。


    而這邊好不容易等到自家爹娘回來的蘇鶯,卻發現不能夠跟著爹娘去鎮上的時候,又被氣哭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這幾天在家中,其實她根本沒幹什麽活,現在又不忙,孩子又多,她經常找機會躲懶,就是在等這一刻,沒想到她爹娘根本就沒想帶她這個女兒走,他們眼裏隻有蘇文豪那個弟弟!


    這一走,就要等到蘇有書和蘇文博準備去考試的前幾天。


    不過,在這幾天裏麵蘇蓁借機去了鎮上一趟,跟蘇文耀一起。


    香溪鎮上,已經熱鬧了起來,基本人人都在談論幾日後要科考的事。


    蘇蓁突然就看了一下蘇文耀,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你沒有去讀書啊?”


    “我?”蘇文耀指了指自己,然後不屑的說道,“我不喜歡讀書,文鄒鄒的,那些字看得我頭疼,不如拳頭來的痛快!”


    “若你是喜歡打架,你為何不去參加武科舉呢?”


    “哎呀,其實我想過這個事情,可是咱們鎮上沒有武學院,而且我聽說學武可要費老多銀子了!”蘇文耀惋惜,不然他也不會巴巴求著蘇蓁教他招式,其實蘇蓁哪會什麽招式,他隻會些,不懂行的人,當然了,能被她輕鬆摁倒。


    聞言,蘇蓁愣了愣,是了,窮文富武,她忘了,想學武,家中可是要點本錢呢。


    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的走著,速度也不慢,很快就到了香溪鎮。


    鎮子上已經很熱鬧了,大多都是談論幾日後院試一事。


    而蘇蓁今日來鎮子上是有有明確的的目的的,她要去書齋。


    沒錯,她要買筆墨紙硯和開蒙的書籍給文謙開蒙了,昨日她問了文謙小弟想不想讀書。


    文謙的答案是肯定的,那麽隻要他能有一些讀書的天賦,她就要讓他去科舉考試。


    找了個方記書齋,裏麵已經有很多學子了,估計都是這次下場要考試的。


    “李宇兄,上次童生試你可考了前三名的好成績,這次你定能奪取案首。”一位傳承青色長衫的棉服少年,扯著他的公鴨嗓子說道。


    “哎,上次是僥幸得了第三,這次案首的名次我可不敢誇大,都是各位同窗抬舉了!”這少年身穿綠色華服,手捏扇子,嘴上說著謙虛的話,嘴角的弧度卻掩蓋不了他心裏卻止不住的得意。


    “哼,你也知道你是僥幸而已,聽說上次若不是那蘇文濤沒去考試,你能得前三?”這時,門外忽然另一個少年的聲音,隻見來人穿著同樣的錦色華服,手搖扇子,身後還跟著兩個書童,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本來還忙的腳不沾地的掌櫃的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立馬放下手上的活,忙不迭的準備迎上去。


    卻被著少年一個手勢揮退了下去,意思是讓他該幹嘛幹嘛去。


    但是李宇聽到這話,見到來人很生氣,直接十分不客氣的用扇子直接來人質問,“方自清,你什麽意思?”


    方自清卻沒給李宇好臉,看著指著自己的扇子,唰的一下合上了自己的扇子,“啪”的一下打在對方的扇子上,毫不客氣的說道,“我什麽意思?你心裏清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最愛合起夥來欺負同學!當初的蘇文濤是這樣的,現在的鄭毅也是這樣的!哼!說不定當初蘇文濤沒能來考試就是你們暗中搗鬼!”


    “你!你血口噴人,這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李宇又心虛又憤怒,欺負人是真的,但是別人不來考試,這跟他可沒關係。


    “有沒有關係我不敢興趣,我是來警告你們幾個,若是日後再敢欺負鄭毅,休怪我不客氣!”說罷,方自清就搖著扇子大搖大擺的走了。


    徒留剛剛那幾個學子在原地尷尬,沒想到平時欺負的鄭毅居然認識方家大公子,還讓他來為他出頭了,看來日後這鄭毅是不能欺負了。


    方家可是鎮上最大的富戶,生意都開到府城去了,還認識府城的大官,這日後是萬萬能得罪人了。


    現在他們還站在方家的書齋裏麵呢,除了麵色青一陣紅一陣的方宇氣得扭頭就走了,其他人都麵麵相覷,趕緊也把自己要買的東西付了錢就頭也不回的跑路了。


    這一走,書齋裏麵就空出了許多地方出來,裏麵剩下的學子就小聲討論起了剛剛的事。


    “別說,這方公子說得是對的。”


    “哎,怎麽說怎麽說?”


    “李宇那個人啊,最看不得別人成績比他好了,最愛合起其他學子來欺負人,那個鄭毅,一來學堂就搶了他的風頭,他可不就惦記上了,沒想到這次居然踢到鐵板了!哈哈哈!”


    蘇蓁沒想到來買個書還能聽到自家人的八卦。


    她說呢,怎麽會有人好好的讀書讀的不錯,就因為一場拉肚子後麵連學校都不想去了,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啊。


    校園霸淩唄,不過這事居然一點風聲也沒傳到家裏人的耳朵上,不過蘇文濤怎麽也不說呢。


    按下了心中的疑惑,此時也有夥計來詢問蘇文耀要買點什麽。


    不是人家看不到蘇蓁,而是這種事都是男孩子的事,看到蘇蓁和蘇文耀一起,下意識就問了年紀大的這個。


    卻不曾想麵前這個少年居然把手指向小姑娘,說,“不是我要買書,是她要買。”


    夥計愣了愣,也很快反應過來,對著蘇蓁說道,“小姑娘要買什麽書呢?”


    “把開蒙用的書拿來,還有筆墨紙硯都來兩套,筆墨紙硯不用太好的,一般的就行,然後筆的話再多拿兩根。”


    其實看著兩人都不像是買得起書的模樣,尤其是個小姑娘,身上穿的衣服是打了很多補丁,所以也沒想著她能買什麽,卻不曾想居然還真要買書,還不少,連帶著筆墨紙硯都要,她買的起嗎?


    見這夥計遲疑,蘇蓁補了一句,“有哪裏不明白嗎?”


    當然沒有不明白的了,馬上就去馬上就去。


    很快,蘇蓁要的東西都拿來了,其中開蒙的讀物拿了三本,三字經,百家姓,和千字文。


    蘇蓁看了看,很痛快,直接就問價了,這一本書是二兩銀子,三本就是六兩,兩套筆墨紙硯是各二兩,就是四兩,最後又單獨拿了兩根筆和一遝紙,都沒拿太好的,一共是十一兩加八十七文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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