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尼瑪——腦垂體都疼飛了!通過團長介紹,嶽小川得知所有演員都是兼職,分布在各行各業,聚集在一起是因為共同的愛好。話劇、舞台劇並不吃香,每次演出都門可羅雀,大多數時候是演員們倒貼錢來付場地費。“以演員為職業的,你還是頭一個,真是不容易。等會我把你加進群裏,下次排練時間是周日,方便的話就過來吧。”“嗯。”嶽小川連忙站起來緩解不適感,把包甩在身後,準備告辭。“你不是會功夫嗎?能比劃兩下嗎?”“今天……不太方便,下回吧。”團長將他送出卷簾門,臉上帶著探究的和善微笑:“我沒別的意思,沒有任何偏見,隻是想確認一下……你是殘疾人嗎?”“啊?我不是。”團長開始學他走路,忽高忽低,“你走路時,像是兩條腿不一樣長。”嶽小川沒法說是因為菊部地區遭遇雷暴,隻好用半月板受傷搪塞過去。回去時,楚天長正在影音室剪視頻、錄音,邊喝酒,邊用最醇厚的嗓音,對著麥克娓娓道出最刻薄的吐槽。“按照本片的設定,此時此刻主角們正在火星。可這分明是一片剛割完的苞米地。等等,剛剛過去了什麽?我們回放……再慢放,放大。一根電線杆。一根貼滿了火星小廣告的電線杆。想來,火星人民也深受不孕不育困擾。”“噗噗噗——”楚天長側頭,見嶽小川站在門旁,像漏氣輪胎似的,鼓著臉拚命憋笑。確認沒有把笑聲錄進去後,他抬手招呼嶽小川過來。後者夾著腿走近,他又忽而如鯁在喉,握著鼠標的右手掌心發燙,仿佛昨夜摸到的一把淚是腐蝕性液體。嶽小川趴在電腦桌旁,稱讚道:“楚老師,你很幽默。”“身體還不舒服嗎?”“還好。”“昨天晚上,我可能有點奇怪,”楚天長懊悔於那份突如其來的憐惜,稍作停頓,“你別多想。”嶽小川知道,他指的是中途熄火一事。連忙安慰:“沒關係的,我不在意。人在疲倦的時候,很容易出現這種狀況。”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浮在楚天長唇邊,“那就好。同時,我想說,希望我沒有傷害到你。”“我也有責任,沒有配合好。”嶽小川猛地拍上楚天長的肩,“你很棒的,楚老師。有困難我們一起解決,在我心裏,你是純爺們。”他們各說各話,意外的相談甚歡。楚天長繼續一本正經地錄音,嶽小川在旁捂著嘴笑,笑到屁股疼。第11章 回家過年晚餐前,趁楚天長在廚房忙碌,嶽小川偷偷在電腦裏,用關鍵詞搜索文檔。他想看看,二人初識之時,那令他醉臥沙發的劇本全貌。還真給搜出來了!他耳朵捕捉著書房外的動靜,一目十行飛速瀏覽。喜劇的內核是悲劇,楚天長構思的這部文藝愛情片,大抵如此。“吃飯。”家政男神在客廳淡淡招呼。嶽小川飛速關掉文檔,又鬼使神差地去看創建日期。竟是六年前。不拍,也不賣,還真是有個性。晚餐很清淡,是為了照顧身體不適的嶽小川。蔬菜粥,幹鍋菜花和少許醬菜。餐後,楚天長還遞來一粒消炎藥:“自己掐時間,45分鍾之後吃。”嶽小川又生出他是暖男的幻覺來。按照往年經驗,春節前一周開始,嶽小川基本上就接不到工作了。所以,他會提前踏上返鄉路,加入浩浩蕩蕩的人類大規模遷徙活動——春運。“楚老師,你哪天回家?”“我除夕當天開車回去,吃完飯再回來。”楚天長正給盆栽澆水,隨後用抹布細致地擦拭葉片。很明顯,他偏愛那株高雅挺拔的鶴望蘭,也叫天堂鳥。花色如火如焰,花形似振翅欲飛的鳥,伸頸遠眺的鶴。“哦對,你家不遠。”嶽小川已經了解到,講究人兒楚天長是富二代,家人在南方經營文創產品廠。不是電視劇裏大富大貴的豪門,但也足夠讓他一輩子衣食無憂追尋自我。攝影窮三代,單反毀一生。楚天長隨便一個鏡頭,就夠嶽小川忙半年。他的房子,壓根也不是當主播或做導演賺來的,並不勵誌。“我明天晚上的火車,初十回來。”嶽小川踱到他身邊,語含期待。楚天長的動作頓了頓,隨即說:“好,我送你,我接你。”嶽小川湊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謝謝,這樣算膩歪嗎,楚先生?”微濕柔嫩的觸感,令楚天長心頭一顫。擦拭葉片的手慢了下來,最終停下。“你在勾引我嗎?”“沒有啊,跟小馬學的,外國人的友情就是見麵互相啃臉。”楚天長將抹布疊好,單手壓上嶽小川後腦,咬住他的唇。他們滾在地板上,楚天長喘著粗氣問:“你不疼了?”“疼,我隻是想,接下來半個月都見不到你,也許該做點什麽。”通過那瞬間變僵的表情,嶽小川知道自己越界了,瀕臨“膩歪”。楚天長直起身子,又去擦盆栽,“等我想的時候,自然會找你。”他好像真的不行,嶽小川想。火車站附近,早已被春運的熱烈氛圍籠罩。街燈下站前廣場亮如白晝,歸家之人手提肩扛,從四麵八方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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