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天長回:你也很努力。嶽小川秒回:應該的,接下來我會按照您的建議去演話劇磨煉自己。他想起自己的打算,那就是再試著約楚天長。這次不成功,便不再妄想這塊天鵝肉,否則臉皮厚得能做鞋底了。他沒急著邀約,而是絞盡腦汁地遣詞造句,還請教曲喆:“非著名唱作人,麻煩您給我這情書改改,押個韻。”“我再幫你寫首歌唄?”“那太夠意思了。”“滾。”他又在網上輸入“楚天長我喜歡你”來自動生成藏頭詩,結果驢唇不對馬嘴。“這啥啊,跟他媽數來寶似的。”曲喆鄙視嶽小川的藏頭詩,“他不是導演嗎?你可以模仿電影情節來告白,這樣多浪漫,你最喜歡的電影是啥來著?”“有很多。”“如果說,讓你選一部在臨死前看呢?”“誰他媽死前看電影?趕緊搶救啊!”“你看看,就你這點浪漫覺悟,還想追求藝術家。”嶽小川想想,答:“《東成西就》,因為我想笑著歇菜。”“那就有點誇張了……楚導演喜歡什麽?”嶽小川陷入沉思,將自己關進房間,點開“地久”的視頻專欄。佳片賞析類第一期,《卡薩布蘭卡》。他凝眉沉思,盡力工整地在紙上劃拉出一串不敢恭維的字跡:世界上有那麽多的爛片,爛片裏有那麽多的演員,你偏偏吐槽了我……告白演講稿寫到一半,翻湧的思緒被手機振動打斷。嶽小川足足盯了一分鍾,確認發信人確實是楚天長。他指尖顫抖著,讓完整的消息呈現在眼前:這幾天在忙嗎?想請你吃飯,方便賞光嗎?對了,你規定自己每兩個月可以吃一次垃圾食品,距離上一次有多久?我在想,該預約什麽類型的餐廳。這麽為我著想,t的大暖男啊!嶽小川激動得跳上床原地後空翻,雙掌合十,將手機夾在中間。腦海中,自動將文字轉為語音。他幾乎聽得見楚天長醇厚的嗓音,感到輕輕噴在耳畔的鼻息。——————楚天長瞥了眼腕表,挑起兩道濃眉,盯著餐廳正門。嶽小川已經遲到4分鍾了。在超過約定時間12分鍾時,他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外籍服務生上前招待,他紅著臉問:“嚎啊呦?”楚天長抬手,他眼睛一亮,喊著“楚老師”顛顛地小跑過來,匆匆落座,帶起一陣寒氣。纖長的睫毛還掛著哈氣凝成的白霜,令楚天長想起鬆花江畔的霧凇。“抱歉,我遲到了。堵得水泄不通,我半路下車開始跑,還是遲到了。”嶽小川把帽子、圍巾、手套整理好,裹在羽絨服裏,往身後一塞。自認識楚天長以來,已經過去兩個季節,但在上檔次的餐廳優雅地用餐、交談,還是頭一次。嶽小川萬分重視,結果卻不盡人意。“我給一家網店的春季新款拍片,老板是熟人,多拍了一套,我沒好意思催。”楚天長看得出,他去拍平麵了。臉匆匆洗過,但臥蠶處隱約發亮,原本清爽柔軟的短發看起來有些僵硬。“沒關係。”楚天長喚來服務生,“看看想吃什麽?法餐,老板是法國的大廚。”“您推薦吧,熱量別太高就行,我臉特容易胖。”嶽小川羞赧而陽光地笑笑。“想嚐嚐焗蝸牛嗎?”片刻後,嶽小川謹慎而緩慢地,用後槽牙咬碎一隻蝸牛,意外的鮮嫩。香料和黃油融合的滋味,在味蕾上炸裂,與細嫩的肉質相得益彰。他“嗯嗯”地點頭,告訴楚天長很好吃。鵝肝表麵微焦,內裏卻極致的柔軟細膩,濃香留在舌尖久久不散;巴約納火腿像是一場肉與鹽的狂歡;生牛肉塔塔鮮甜絲滑;生蠔混合檸檬,在齒間迸出清甜的汁水,幾乎能嗅到大西洋的海風。配合葡萄酒,每一口都像是在與溫柔的法蘭西情人熱吻。嶽小川數次把手伸向褲袋,不安地摩挲著裏麵的東西。正想開口表明心意,隻見楚天長優雅地擦擦嘴角,問道:“我看你朋友圈,在找房子?為什麽搬家?”“曲喆,我室友,想搬到他女朋友那去,正好那姑娘的同事辭職回老家了。我現在住的地方快到期了,但我不打算續租,一個人租不起。我也不打算當二房東,想換間一室的。”“找到了嗎?”“還在看。”盤子和酒杯都空了,楚天長竟反手從大衣口袋摸出一個銀色方形小酒壺,看得嶽小川一愣。“你是不是挺喜歡甜食的?”他問。“都喜歡,我不挑食。”楚天長點了巧克力熔岩蛋糕,見嶽小川每吃一口,都露出喜憂參半的複雜表情。“不好吃嗎?”“好吃……”嶽小川用唇舌感受著巧克力的絲滑,“隻是,我今天卡路裏超標了。”楚天長抿了口酒,垂下頭笑笑。甜品帶來了愉悅感和勇氣,嶽小川又悄然捏住褲袋裏的東西,“楚老師,我——”“要不要考慮一下,搬到我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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