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過去,有一隊人馬由遠及近地快速奔來,兩人趕緊回去自己的房間,閃進空間換下一身夜行衣,然後平躺在床上,等著外頭事發。


    來人並不是林斐甬,畢竟唯一的兒子傷了命根子,加之自身身體不行,親自“搗破”了關鍵窩點又得到有關於雲景邕的“關鍵證據”後,他自然對後續的抓捕任務毫無興趣了,所以就撂挑子給其南縣的縣令了。


    莊頭的小廝剛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就瞧見一堆人凶神惡煞地朝莊頭奔來,嚇得三魂都去了大半,還以為自己沒睡醒遇上鬼了呢。


    畢竟,昨兒轟轟烈烈地驅趕妖邪沒趕成,莊子上的人都有點戰戰兢兢的。


    “官府辦案,都別動,見了紅別怪我們沒提醒你們。”


    直到縣衙的官差們將刀子亮了出來,小廝們才真的清醒過來,一下子便軟了手腳,跪倒在地上。


    “大老爺,你們怎麽來了呀!想喝酒怎麽不提前通知小的一聲,小的給您送過去,何至於讓您親自跑一趟。”


    “你們李家的酒混著老百姓的血肉,我可不敢喝,怕被你們拉下十八層地獄。”


    莊頭的管家疾步走了出來,見縣令帶著一隊官差定定站在那頭,說話也陰陽怪氣的,平日友好的神情再也不見,心裏一個咯噔,預感不妙。


    他一個眼神,暗示身邊機靈的小廝,想讓其趕去李家本家一趟,盡快送個消息過去。


    不料,縣令冷笑著命官差攔下小廝,語氣極其嘲諷。


    “想去哪兒?李家老宅?不用去了,本官可是收到了城南李家人的親口證詞,說你們城北李家和他們城南李家毫無幹係,他們可是說你們偷了李家的姓,行不義之事啊。


    李章借溫城李家的名頭欺騙百姓,拐騙良家女,證據確鑿,現抓捕主使李章。來人啊!進去抓人,若是反抗,就地正法!”


    “什麽?大老爺,您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家老爺是正經商人啊……”


    縣令使出一張令牌,管家見了上頭雕刻的紋路,直接腿腳一軟,險些摔在地上。


    這可是皇家的令牌,他有幸隨著老爺在李家本家看到過。


    管家越發慌張,雙腿不住地打哆嗦。


    “大老爺是不是哪兒搞錯了,我們就是正經的李家人,是太子……”


    “住口!放肆!還想意圖抹黑殿下的聲名!”縣令踢了管家一腳,直接將他踢得倒地不起,他指著另一個隨他一道來的管事,“城南李家人就是怕你們胡亂攀扯,特地派人協助本官辦案,滾開!”


    縣令懶得跟他們攀扯,之前要不是怕自己的官職不保,都不帶搭理他們這些小人的,現在終於有機會將他們踩在鞋底下,不要太暢快哦。


    管家看到李家管事的一瞬間,就知道大事不好。


    “吳大哥……”


    “誰是你大哥,我可是李家的,你們這種泥腿子人家,竟好意思攀扯我們。”


    管事連連後退數步,臉上神情大變,勉強抬起沉重的腿,追了上去。


    此時,縣令已經到了流放隊伍官差,祈家和其餘親近祈家的家族的休憩院子。


    首先驚醒的是流放隊伍的官差,他們急匆匆走了出來,看見這陣仗,一時有些懵。


    “你們是誰!”


    打頭的官差反應很快,猜到估計是李家出事了,趕忙將文書遞了過去。


    “下官等奉命押解雲家等人去北地,昨兒路過此地,就來莊子上歇了一晚。”


    “為何不去驛站,卻在此停留!”


    縣令翻了翻文書,確認押解的確實是雲家人。


    晉王父子為箬國守著邊疆多年,眼下一個自盡一個傷重卻被流放北地,縣令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好人,可對於晉王父子是真的佩服的,所以也不想太過為難流放隊伍,隻是冷著臉繼續說了句。


    “官府辦事,與你們無關,趕緊離開。”


    流放官差們昨兒受的驚嚇還沒緩過來呢,今早就被一群人圍著了,眼下再多的譜都擺不起來了,態度極其謙卑,判若兩人。


    “是是是!我們就走了就走了。”


    周三張大兩人見此,什麽也沒說,隻是譏諷地笑了笑。


    倒是周三,對於昨晚附近祈家二老屋子的動靜是知道的,哪怕那兩人蒙頭蓋麵,他也知道那是雲夫人雲公子,因此在縣令來之前,他添了些別的痕跡,幫助他們提前抓捕人歸案。


    “大人,這好像是李章的衣袍布料。”


    縣衙的一個官差在一處屋前發現了當晚李章衣袍的餘料,之前在藝館桌角就有這樣的布料,現在發現了一模一樣的,那李章定是在此了。


    縣令哪裏知道,所謂的布料還是周三故意讓他瞧見的。


    “看來李章就在此了!”


    縣令一腳踢開眼前屋子的大門,可屋內的場景讓其瞬間僵硬下來,眼睛倏地睜大。


    這是什麽情況?


    “這不是祈聞銘和梁氏?這是在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你沒有媳婦,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啊?”


    “不是,這這這,祈家二老怎麽說都是他們的長輩……”


    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各個家族的人也陸陸續續起來了,這一起來就看到了一出好戲。


    什麽好戲呢?


    屋子內的地上,祈聞銘梁氏李章互相壓著,最上方的李章的一隻手在梁氏水桶般的腰上,一隻手在祈聞銘的光溜的屁股上,幾人的衣袍都鬆散在身上,露出肥碩的身軀來,而不遠處席地而坐的祈昭青,衣裳倒是好好的,不過她一手甩著鞭子,一手持著一支筆,還沾了水直接在地上寫寫畫畫,手筆淩亂,不知道畫了什麽。


    “她這是畫人?”


    雲露惜趁雲霧繚和陳氏不注意,擠上去瞟了一眼,卻很快被雲峻拉了回來,輕聲斥責著,她毫不在意,反而對祈昭青的畫作感興趣。


    可不就是畫人。


    隨著大流一起趕到的林梓璃和雲止嶼對視了一眼,微微翹起嘴角。


    祈昭青最想做也最厭惡做的事,就是畫人了,最後的節骨眼卻還是在畫人,真是諷刺。


    吳側妃眼神一閃,一邊扶著王妃,一邊不讚同地瞪著兩個喜歡搗蛋的孩子。


    林梓璃就知道瞞不過行事機敏的吳側妃,討好地吐了吐舌頭裝可愛。


    吳側妃無奈地搖了搖頭,下意識擋在二人身前,降低兩人的存在感。


    她不知道倆孩子做了什麽,也不會去過問,隻會盡自己努力去保護他們,也算是對得起王爺待她的好了。


    “真是,真是……”


    縣令終於從眼前淩亂的場麵裏反應過來了,話半天說不出口,直接揮手抓人。


    “啊!”


    被官差抓的李章率先反應過來,他傀儡藥粉藥效確實是差不多沒了,可他的記憶卻還是停留在昨夜被那些守衛壓著的情景,下意識就將官差當做守衛了。


    “你們竟敢壓我!”


    這驟然發出的力氣竟然真的掙脫了官差的束縛,他順手抽出官差的佩刀,哪怕手腳再軟,也發了狠地想要砍死欺負他的“守衛們”。


    “我殺死你們!”


    李章無差別的攻擊直接傷了前來押解他的官差,其餘官差們紛紛拔出刀準備趁勢上前將他就地正法,可李章砍了人後,又將刀胡亂揮向一旁的祈聞銘梁氏和祈昭青,三人毒本就還未解,神智迷糊之下躲都沒躲,直接被一刀斃了命,李章砍完人沒了力氣,最終被各個官差放倒了。


    林梓璃冷靜看完全程,內心毫無波瀾。


    她始終套不出祈氏的埋骨之地,那就還他們一個客死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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