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林斐甬混得這麽慘,林梓璃便放心了。


    “別吵了!我要去救他!昊鄔這孩子就是我的,眉眼同我一樣!你再挑撥也沒用!”


    林斐甬全身不能動了,一雙眼睜到最大,充斥著驚恐,手明明動不了卻還是要努力揮起,艱難地擺動著,像是要趕走眼前的物什似的。


    這麽看著,林梓璃不禁樂開了花,畢竟看著渣男倒黴,她還是十分高興的。


    “我拚了命也要去救他的!”


    “侯,侯爺……你,你,你又同誰說話呢?”


    這一路來侍衛就老是瞧見他這樣,總覺得這位新晉侯爺有些毛病。


    這趟差事三不五時遇上點追殺不說,還要跟著一個神經叨叨的常春侯,侍衛們頗有種有苦說不出的趕腳。


    “他身上的毒應該過了藥效吧?”


    這都過了多久了,林斐甬怎麽可能還出現幻覺呢?


    雲止嶼有些不解地轉頭問。


    他記得聽林梓璃說過,這種生出幻覺的毒因為成分不夠,藥效不會持續很久,約莫幾天就能消失了,所以它也不需要解藥,一般大夫把脈頂多會以為是氣血兩虛導致的頭暈目眩,不會被人察覺出來的。


    可林斐甬持續得也太久了吧。


    “幻藥的本質就是激發人心中的惡鬼,他自己做了錯事,心虛,幻毒自然一直存在咯。”


    林梓璃可十分樂見其成。


    指不定還能借驅鬼治病的再坑一筆,林斐甬來都來了,不留下一層皮多不好。


    雖然收了祈氏嫁妝等價值的財寶,但是她嫁妝裏的那些鋪子可都是林斐甬管著的,隻要鋪子不倒閉,他可不缺錢用,那些鋪子這麽多年都是林斐甬管著,早就易主了,收回來也沒多大意思了,還不如借著治病的名頭再多坑些錢回來。


    “既然身體不好,我這做女兒的一定要好好醫治他啊!”


    “回頭讓雲一安排下去。”


    雲止嶼立馬會意,很上道地回答。


    “這裏。”


    下頭, 桓王的探子主動打開假山的機關,直接為林斐甬一行人大開方便之門。


    林斐甬一行人覺得不對。


    他們這一路被暗殺慣了,已經十分謹慎了。


    再者,這地道口怎麽會橫七豎八地躺著一地的人,眼前這人為何替他們打開機關?


    侍衛們小心的查看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身影,就連那些倒地的侍衛,身上都是一身酒味,就像是喝醉後睡著了。


    酒味自然是林梓璃吩咐暗探做的,掩人耳目。


    可盡管這樣,他們還是不放心。


    “侯爺,下頭什麽情況還未可知,不如我們先行退下,通知當地縣令再下去。”


    侍衛自以為精明地提議。


    “不行,這怎麽可以!”


    林昊鄔還在下麵,林斐甬是怎麽也不會同意等縣令一起的,他可不想讓自己唯一的兒子牽扯進來。


    “方才聽侯爺提起林公子,林公子不是說遊學去了嗎?怎麽來到溫城了,難不成他與李家有什麽關係不成?”


    “不是!是本侯讓他過來探消息的!”


    侍衛們可沒聽說林昊鄔有什麽驚人的本事,玩樂的名聲倒是聽了不少。


    剛才他們可是聽這位常春侯說起救人的,玩樂將自己玩進去了也不一定。


    再者,林昊鄔和太孫關係不是很近嗎?最近太孫也很活躍不是?


    “對對對,不能輕易下去,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林斐甬見侍衛們投過來的懷疑眼神,連忙按下心思,手中死死攥著林昊鄔的玉佩。


    林梓璃和雲止嶼齊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原以為父子有多情深,原來在利益麵前,唯一的兒子也不是最重要的了。


    下頭的動靜隱隱傳了上來,還伴著特殊的腥味和男子的叫喊,林斐甬又糾結了,想去又不敢去。


    “陛下說了,這藝館借著教授女子技藝幹見不得人的勾當,如此殘害女子,我們身為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容忍!你們幾個,下去看看。”


    林斐甬說了一大串振奮人心的話後,選擇先讓別人去探路。


    侍衛都有些無語。


    此時,那桓王探子的藥效已經徹底沒了,她揉揉頭,搓搓眼睛,看見眼前的一群人怔愣了一瞬,很快,她便徹底反應過來,第一反應就是要逃。


    一轉身,衣襟裏的信就掉了出來。


    探子以為是她貼身收藏的信件,自然要搶。


    “快!將信搶過來!這定是他們私下交易的證據。”


    那探子身手靈敏,但是耐不住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樹上的兩人幫忙。


    林梓璃照舊使出她的隱形觸手,這邊戳戳胸,那邊戳戳屁股,哪裏合適往哪裏戳,笑容十分明媚,動作卻十分猥瑣,整得探子麵紅耳赤的,十分不好意思,動作都遲緩了,很快就被抓住了。


    信件自然就被林斐甬拿到了。


    探子十分著急,意圖突出重圍殺了林斐甬,可惜被侍衛們一記手刀打暈了過去。


    林斐甬粗粗看了眼信件後,什麽也沒說,將信件收進懷裏後,露出一個誌得意滿的笑容。


    帶頭的侍衛有意打探信件的內容。


    卻沒想到林斐甬像吃錯了藥似的,突然變得十分傲然,說話的聲調都提高了八度。


    “信上的機敏怎麽可能讓你知曉,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衛。”


    侍衛頭子見他態度轉變的那麽快,越發好奇那封信,打定主意一定要搶過信件來看。


    兩人注意力集中在信件上頭,自然沒有注意到樹上的某人正在暗搓搓地留下桓王府聯絡的暗號,還多加了一個邕字。


    兩人留下暗號後,悄摸地換了個躲藏的地方。


    人一動樹一擺,惹來侍衛頭子的注意。


    侍衛走近一看,就發現了那個暗號,和剛才信件上的記號相同,這印記風格像是衡國的,而且上頭還有一個邕!


    衡國,不明信件,邕!


    那林昊鄔就是來接頭的啊,不是單純來玩的!


    侍衛自以為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看著恍然大悟的侍衛頭子,樹上的兩人滿意地勾唇。


    林梓璃通過雲家的暗衛得知了林沁芸的境況。


    林家出了事後,林沁芸又傷了臉,所以雲景邕就與她淡了下來,所以林昊鄔才會出來替姐姐尋醫問藥。


    眼下,林斐甬自以為有了雲景邕的把柄,定會以此威脅他娶了林沁芸。


    而侍衛卻以為林斐甬私藏信件是因為他是雲景邕的同黨,這一出,剪不斷理還亂,足夠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了。


    他們對於皇室的互相爭鬥可是十分幸災樂禍的。


    林斐甬有了所謂的“把柄”,整個人都感覺立起來了。


    這稍微一激動,一動彈,直接閃了腰。


    “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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