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璃和雲止嶼策馬朝都城奔去。


    所幸他們趕路也沒有多久,速度快一些,應該能盡快趕到常春伯府,還能在天亮之前,趕回隊伍,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林梓璃前世喜好騎馬,趁夜策馬狂奔別有一番驚喜,有些遺憾的是她沒能獨自騎馬,因為雲一隻尋來了一匹馬。


    雲止嶼的懷裏是林梓璃,哪怕趕路趕得灰頭土臉,卻仍然掩不住她的灼灼芬華,他邊臉紅邊控製著馬兒,真是比邊關打仗時還累。


    兩個時辰不到,兩人終於到達城門口附近,可林梓璃瞧見城門口的守衛卻犯了難。


    光想著回去收物資,忘記古代還有宵禁這回事了,這會兒,城門守衛森嚴,她就是爬也爬不進去啊。


    她前世怎麽就沒有研究瞬移丹呢,哐哐兩下,直接到達常春伯府。


    林梓璃犯難時,雲止嶼卻帶她來到城外的一處小樹林。


    他率先下了馬,想要紅著臉將林梓璃抱著下馬時,人已經從馬上跳下來了。


    在雲止嶼看來,身形格外敏捷,他不禁眼睛一亮。


    他一直想有一個並肩作戰的媳婦,沒想到看著嬌嬌的璃兒身手還挺矯健。


    現在想來,定是他的老父親保佑,才有這麽好的女子愛自己!


    實際上呢?


    林梓璃偷偷動動腳,輕輕吐出一口氣。


    忘記了,這句身體蠻弱的,跳下來險些崴了腿。


    “你帶我來這做什麽?”


    林梓璃尷尬地轉移話題。


    “啊,哦,你跟我來。”


    雲止嶼終於反應過來,低垂著紅若霞的臉,牽起林梓璃的手就朝前方走去。


    小樹林不遠處有個小茅草屋,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茅草屋內漆黑一片雲止嶼並沒有點燈,借著半遮麵的月光,側身撩開簾子,來到裏間。


    裏間隻有簡單的家具配置,就著月光,林梓璃還能瞧見床上厚厚的一層灰。


    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張床的構造有些像取皇帝私庫時,那屋子的拔步床。


    “該不會,床下又有密道吧?”


    “璃兒就是聰慧。”


    “這塊地兒,該不會又在秦家名下吧?”


    林梓璃很懷疑,雲止嶼這些年在都城,就是逮著太子妃娘家使勁薅。


    “那倒不是…”


    林梓璃剛想說雲止嶼這家夥竟懂得雨露均沾,就聽到他繼續說道。


    “東宮侍妾江氏兄長的。”


    呃。


    好家夥,還是逃不開東宮。


    “江家原本就是果農出身,那些樹其實都是果樹,隻是長時間未曾有人打理,已經結不出果子了,我幾年前沒事幹,找到這裏,花了一些功夫挖了個通往城內的密道。”


    你這幾年確實蠻閑的,到處挖洞。


    說著,雲止嶼手中還出現了一塊精致的羊脂玉環佩。


    林梓璃是知道在流放前,雲止嶼放了一些他自己收藏的東西進空間的。


    “這該不會是太子的…”


    “嗯,皇帝賞賜給太子的,他肯定認得。”


    林梓璃看著雲止嶼將環佩山抹了一層灰,然後隨意丟在角落,霎時間有些無語。


    好家夥,你到底收藏了多少坑人的證據,太子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無故在城內外挖了地道,多疑的皇帝不懷疑太子造反才怪!


    不過…


    “雲止嶼,皇帝私庫被盜,竟隻罰秦大押解流放犯這般簡單,就算是能害死我們家將功補過,可皇帝是這麽大方的人?”


    林梓璃想不通。


    雲止嶼一直很奇怪這點,還以為秦家也能落個流放,沒想到竟隻有秦大,還是派來壓在他們頭上的。


    不過,眼下也沒辦法細究這點,畢竟時間有限。


    地道狹窄,兩人卻速度很快,很快就到達了城內。


    林梓璃沒想到地道的另一頭是也是無人居住的宅院。


    不用懷疑,這座宅院也是在東宮名下的。


    雲止嶼是懂得反複坑東宮的。


    箬國的宵禁很森嚴,決不允許有人天黑在外行走,更別說兩個流放犯了,被抓住可是罪加一等的。


    他們沒有著急出去,而是窩在宅院的門口,細細觀察守衛巡視的規律。


    “這片是東一街,常春伯府正好在東一街街尾,按照守衛的速度,巡視東一街應該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現在離上次已經差不多一炷香了,就是現在,走!”


    兩人的雙手相握,身形迅速地朝街尾而去,卻沒想到在街中發生了意外。


    “我說,就差那麽一會就可以交班了,你就憋不住?”


    “你不急你跟來作甚。”


    暗夜中,兩人瞧見兩名官差色眯眯的神色。


    “小倌館。”


    雲止嶼以口型說了三個字。


    啊!原來這倆守衛以公謀私!


    雲止嶼沒發現自己說得有什麽不對,他對都城很是熟悉,哪裏有什麽店鋪他都知道的,可林梓璃沒法不多想啊。


    雲止嶼為啥知道這附近有小倌館。


    這都不是重點,按照雲止嶼的眼神暗示,他們現在所處的就是小倌館的後門。


    也確實是倒黴。


    這會移動身形定會被發現的,不動難不成等著被抓?


    坐以待斃是不可能的,她還會下毒。


    示意雲止嶼戴上防毒麵具,林梓璃從藥房裏取出一罐瓶子很是老舊的藥瓶,像是幾百年沒取用過似的,因為林梓璃費了老大的力氣才開了瓶蓋兒。


    三…二…一!


    兩人分明捏著一團藥粉,朝外揮去。


    “這是什麽東西,這麽香!”


    “這味道…糟了!不是小倌常用的催情香?”


    兩人本想試著屏息,可是這藥粉來的突然,他們早已吸入了大半。


    不多會,兩人便感覺頭暈目眩,兩人互相攙扶著,本想盡快進館內找人瀉火,卻沒想到腿打軟,摔在地上,再也直不起身來。


    “美人…”


    “我來啦!”


    這兩人顯然已經毒發,竟開始互相解開外袍。


    這藥粉的功效絕對比秦樓楚館的催情香好使很多,就是一直沒機會試驗,如今找到試驗的白老鼠,別提多開心了。


    可惜,臉黑的雲止嶼一把拉走了林梓璃,說要長針眼的。


    林梓璃深以為然,捂著眼睛趕緊走了。


    不多會,兩人便來到街尾的常春伯府。


    伯府門前倒是氣派,可原身幼時模糊的記憶裏,伯府可是很破爛的。


    “嘖,這些年沒少靠著我娘的嫁妝發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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