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排到,懷一拿到兩杯奶茶,插好吸管,手肘推了推柏習。把奶茶遞給柏習,懷一就著吸管喝了一口。舒服啊。懷一回味著,哎,怎麽不甜呢?懷一捧著杯子,看了看標簽,被“半糖”兩個字嚇了一跳。不好,拿錯了。懷一扯扯柏習的衣角,瞅見柏習皺著眉,像是也已經喝了一口。好像拿錯了。懷一眨巴著眼睛看柏習,指了指柏習杯上的“正常糖”三個字。既然都喝過了,也不講究,換過來就好了。懷一這樣想著,換過來自己的正常糖奶茶,高高興興地喝了一口,沒注意到身旁人凝固的目光。熟悉的路都快走了一圈,還沒選好吃什麽。兩個人一人一杯奶茶,懷一左手提著,柏習右手提著,空出來的兩隻手手背時不時撞在一起。喝了熱奶茶之後,懷一整個人都暖乎乎的,碰到柏習發著冷氣的手背冷得打了一個寒顫。懷一奇怪地轉過頭去看柏習,發現這人又隻穿了兩件。果然,就知道裝酷。懷一吸了吸鼻子,一把握住柏習的手。必須得好好教育一下,年輕人不知道保護身體,老了是會得老寒腿的!柏習在懷一牽住手的那一刹感覺到整隻手臂被電流爬過,順著神經麻痹了半邊身體。柏習轉過頭看向懷一,懷一拿著奶茶的左手托住了他的左手,右手手掌搓著他的手背,直到發紅才停下。直到兩個人在一家小麵館坐下,柏習還僵著左手,點好麵後看懷一低頭打字。“下次出門一定要穿厚一點知不知道,你現在身體好不知道珍惜,年紀大了才會知道。你看我,我穿了毛衣。”“我還穿了秋褲。”柏習看懷一扯了扯褲子,一副驕傲的樣子,點點頭,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今天是由奶茶和秋褲組成的呆瓜。天生誘受(bushi °°第18章 玫瑰吃完小麵就沿著濱江路散步消食。濱江路上慢悠悠地走,有一種提前進入退休生活的錯覺。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們從濱江路這頭一直到那頭都能看見,個個跳得神采飛揚,配上點燈光夜風,也別有一番風味。這條路很長很長,兩邊街景難分出個大概,走著走著懷一就低著頭觀察起腳下的地磚來。灰撲撲的,一格一格,讓人忍不住想要蹦起來,踩住一條又一條分界線。懷一蹦得不算快,有點像小時候玩的遊戲。柏習跟在他身後,回憶那個遊戲的名字,是叫跳房子。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柏習和懷一玩的第一個遊戲,是懷一看其他孩子玩學來的。六七歲時候玩的遊戲,十六七歲再玩,還會不會那麽有趣?柏習自認為不會,那時候他還接觸過很多很多樂器,那時候他以為自己可以把所有都學好,而現在,他隻願意親手拿起鼓棒。懷一跳到了距離有柏習五六米的格子裏,突然回過頭朝柏習笑起來。在流動的無數光點和攢動的陌生人群裏,笑得熠熠生輝。懷一笑起來總是眯起來一半眼睛,下垂著像水麵上波光粼粼,清澈瀲灩,嘴角又盛著蜜一樣永遠高高上揚。眼角的紋路和嘴角的弧度,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或許,有懷一的話,無論六七歲還是十六七歲,甚至是二十七歲。都會這樣有趣。兩人竟然就這樣慢慢走到了溫青的店裏。時間還早,沒多少人。溫青坐著接電話,眉頭是不常見的皺起模樣,他按了按眉心,見柏習和懷一,衝他們搖了搖手。今天來的是本地一個小樂隊,在台上調試練習,主唱是個高馬尾女生,一張口是特殊的煙嗓。很好聽。懷一喝了口果汁,被酸得不行,忘記加糖的檸檬水,酸得牙齒都要掉了,雞皮疙瘩也起來了。跑去給自己換完果汁回來,溫青看著懷一,笑了笑。“你倆過幾天要生日了對吧,可以允許喝一點酒,要是有想要的東西,記得早點告訴我啊。”說完溫青就靠著沙發點燃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