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橘一一認了人,她不喜歡跟人有肢體接觸,這一點她很少表現出來,因為對演員而言,討厭肢體接觸難免會被人認為是耍大牌。可麵對這些大佬,阮橘跟他們握了手,很快,但並不失禮。


    “……這位你肯定是沒見過了,陸先生今日能賞臉,真是讓星耀蓬蓽生輝。”老總慣常帶笑的臉上圓潤如同彌勒佛,他向阮橘引見了被人群擋在後頭,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陸先生,這位是我們星耀的當家花旦阮橘,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


    他有這個本錢傲慢,在場眾人無人敢質疑。


    阮橘渾身僵硬地看著陸爵,腦海中浮現了“陰魂不散”四個大字,在她對新戲很緊張的情況下見到這個人,阮橘一點都不開心。


    陸爵很放鬆地倚在身後的沙發裏,雙臂隨意地搭著沙發背,這樣不羈的動作讓他做出來,有一股天然的風流韻致。在這一群成功人士裏,他真的是一股清流,不禿頭不油膩也沒有啤酒肚,相反的高貴又氣質出眾,就更是顯得鶴立雞群。


    單論外貌,陸爵就是進娛樂圈都能靠臉紅個幾十年。


    “當然。”從到場後就一直坐著的陸爵終於紆尊降貴的站了起來。他足足有一百八十九公分,又英俊又高大,哪怕是穿了十公分高跟鞋的阮橘也還是要比他矮一些。他往前走了兩步,她就往後退了兩步,幸而及時意識到這樣的動作很奇怪,阮橘咬牙站住,她真是搞不懂陸爵在想什麽,他光明正大的出現,她就什麽話都不能說,還要跟他維持表麵上的和平。


    有記者在拍。


    “阮小姐,久仰大名,我是你的影迷。”陸爵對著阮橘伸出手,甚至好整以暇地對她挑了下眉。


    他真是天賜的容貌,哪怕是挑眉都好看,還帶著一股子邪惡,當然在外人看來這就是魅力了。阮橘盯著他伸出來的那隻手,握了上去。


    她要是再怕他,名字就倒過來寫!


    阮橘怕自己,這陸爵一直知道,可沒想到她居然敢跟自己握手,原本陸爵已經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他吃吃一笑,卻並沒有鬆開,而是借力將阮橘往前一拉,擁進自己懷裏,“請你跳支舞,沒意見吧?”


    老總自然樂見其成,他當然不是要把阮橘送出去,這種下作事做出來他自個兒都覺得丟人,純粹是覺得這倆站在一起,都生得一副神仙樣貌,著實養眼得很。


    星耀做得再大,也沒辦法跟在北城盤根錯節快兩百年的陸家比,說白了,陸家就是這北城的老大,各行各業皆有涉獵,跟陸家作對是極其不明智的。


    “我不——”


    阮橘話沒說完,就被勾著又進了舞池,她氣得想去踩陸爵的腳,可他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麽一樣,總是能靈巧的避開。阮橘被他的手觸碰,覺得像是被冰冷的毒蛇鱗片所覆蓋,特別想踹他。


    “那天的那個男人,跟你是什麽關係?”


    阮橘愣了一下,不回答。


    “他挺麻煩的。”陸爵嘖了一聲,“如果不是他,你早上了我的床。”


    阮橘掙紮,他稍微用了點力就掐住她的細腰,輕輕一撫,她就像是灘水軟在他懷中。陸爵輕輕笑,低聲說:“你這姓可真沒錯。”


    軟的要命。


    這樣的女人,男人頂頂喜歡。看著像是高嶺之花不容攀摘把玩,實則內裏銷魂無限。那些視她如女神的男人們,知不知道他們的女神如此敏感?


    男人稍稍撩撥,就受不了了。


    “剛才那個叫饒韶的男人,摸了你的腰是麽?”陸爵表情不變,仍舊帶笑,可熟知他的阮橘卻明白他這是發怒了。他的東西,是不容人覬覦的,雖然饒韶也很討厭,可陸爵是個瘋子。


    “你也摸了,要是想殺人,你可以先自殺。”


    敢這麽沖跟陸爵說話的,阮橘是第一個,他也不動怒,對她似乎有著無限的縱容與溺愛。“跟我發什麽脾氣,嗯?我不過是喜歡你。”


    說著還狀似不經意在阮橘耳邊輕輕吹了口氣,阮橘哆嗦了一下,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看著她肌膚上的小小顆粒笑個不停。“你瞧瞧你瞧瞧,你這身子,怎麽能不要男人。”


    阮橘就恨他這種姿態,似乎她生就這樣敏感的身體是一種原罪,活該被他把玩。她勉強維持著笑:“放開我。”


    “我會的。”


    這個答案出乎阮橘的意料,陸爵也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狼狽的狀態。“今天能見到你實屬不易,我會更努力一點,你得做好準備,以後我恐怕會陰魂不散的日日夜夜出現在你身邊。”


    原來他自己也知道什麽是陰魂不散!


    舞曲終止,陸爵立刻放開阮橘,隻是臨去前對她露出笑容:“你猜猜,我跟他誰更厲害?”


    阮橘憋了兩秒說:“誰不要臉誰厲害。”


    陸爵頓時放聲大笑,他爽朗張揚的笑聲使得所有人為之側目,他實在是個出眾的男人,哪怕在場多少當紅的偶像美男,在陸爵麵前也都被襯的如同塵埃。可就是這麽一個人,阮橘不喜歡。


    兩個人的對話雲裏霧裏的,旁人也聽不懂,隻知道這位傳說中喜怒無常的陸先生似乎很喜歡這個叫阮橘的明星,兩人透著一股子曖昧,叫人忍不住羨慕,隻有長得好看的人才有資格被這樣的男人心儀吧。


    不知過了多久,陸爵笑夠了,他淡淡地看向四周,便沒有人再敢看他,而後他單手插進西褲口袋,充滿欣賞地看著她:“聽說你接了新戲。”


    瞞不過他阮橘一點都不意外,這個人能因為她多看了某某部電影裏的一個男演員多一眼,就把人家小時候尿過幾次床打過幾次架都扒的清清楚楚,一樁樁一件件講給她聽,以此證明沒有人比得上他。


    是的,在厚顏無恥陰險狡詐這一方麵,他陸爵敢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題材挺有趣的,我很喜歡。”陸爵表現的像個正常影迷。“很期待你的演繹。”


    阮橘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可是又聽不大明白,她又戒備又茫然地瞪他,實在是太可愛了,叫他想不管不顧地捧住她的臉狠狠吻下去——就像是曾經無數個日日夜夜那樣。


    但他終究是克製住了,那人想方設法的阻攔他對阮橘出手,實在是麻煩。既然如此,那便反其道而行之,他不背地裏抓她,光明正大的來追求——不犯法不作惡,隻是一個為阮橘神魂顛倒的普通男人而已。


    這樣的話,那人要怎麽做呢?


    還能攔住他嗎?


    那這世界上喜歡阮橘的那麽些人,都要被這樣隔絕嗎?


    不可能的啊。


    人一旦有了原則,就勢必要受到掣肘,尤其是個好人。地位越高,能力越強,私心就要越少。


    這個其實很常見了,就好像年輕的女性被跟蹤,明知對方是要找時機對她施暴,可在對方什麽都沒做的時候,報警是全然無用的。


    警察會勸你,他沒犯罪,我們沒辦法啊。可是等到出事的話,又還有什麽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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