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把心思花在不必要的人身上,她不如早點回去洗個澡休息明天好趕飛機。


    小宋很快就回來了,她通知了靜姐,靜姐得知阮橘就是累了不是哪裏出問題之後也過來叮囑了兩句,讓阮橘好好休息,其他的都不用擔心。阮橘也沒跟她說陸爵的事,因為就算說了靜姐也不能做什麽。她跟陸爵之間沒必要摻雜進其他人,這一次她一點機會都不會給他,他休想對她做任何事。


    直到阮橘離開會場,都再沒有遇到陸爵。他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阮橘忍不住去想他又在盤算什麽,事實上她一直不明白陸爵那種喜歡就要獨占的性格是怎麽來的,他看起來明明很正常,可做出來的都是隻有瘋子才會做的事。


    回到住處的時候,開車的小宋咦了一聲:“前麵那輛車是……”


    阮橘也順著看過去,那輛車她可熟悉了,不是娃娃臉的又是誰的?阮橘的車娃娃臉他們也認識,小宋的車還沒停,娃娃臉的車門已經被打開,鶴延年走了出來。他身長玉立,夜風吹拂他的黑髮,讓他平時總是梳理的很整齊的頭髮微微有些淩亂,可那隻左眼裏仍舊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小宋車子剛停,阮橘就自己開了車門下去了。她穿著高跟鞋一路小跑到鶴先生麵前,他恰好伸出手扶她:“慢點走,不著急。”


    “你怎麽來了?”這還是阮橘第一次看到他出現在鶴園以外的地方,娃娃臉也好小宋也好,都透露出同一條訊息,窺伺天機之人,都避免不了三弊五缺,更何況鶴先生為了她的重生逆天改命,無法視物的右眼就是證明。所以他比前世更加的深居簡出,除非必要,絕不會踏出鶴園一步,也甚少見外人,可今天他卻在阮橘住的樓下等,讓阮橘很驚訝。


    “給你做了吃的。”鶴先生提起右手,阮橘才看見他手上提了三層保溫食盒。“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當然,請。”


    “你們在這稍等。”這話是對小宋跟娃娃臉說的,一貫溫文爾雅,可小宋跟娃娃臉卻頭都不敢抬,更不敢跟鶴延年對視,等到他跟阮橘進了電梯,兩個緊繃的身體才稍微緩和一些。


    阮橘現在住的房子是三室一廳,小宋是跟她一起住的,小趙留宿的次數不多,所以沒有她的房間,除卻兩間臥室外,第三個房間被改成了健身室,房子不大,但也不小,住兩個單身女性綽綽有餘。


    鶴延年進來後先將食盒放在餐桌上,招呼阮橘:“還是熱的,要不要現在吃?”


    慶功宴上被陸爵嚇到根本什麽都沒來得及吃的阮橘,肚子突然叫了。她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下頭,坐到了桌邊,食盒裏備好了筷子,鶴延年彎腰為她掀開,一陣香味撲麵而來,阮橘的嗅覺瞬間就被征服,她驚喜地看著食盒在:“炸春卷!”


    都是非常具有華國特色的食物,除了炸春卷外還有熬得軟糯的八寶粥跟醬菜,晚上不宜吃太多,分量也剛剛好,之所以用了三層的食盒,是因為裏頭還有宵夜跟明天早上的早餐。


    她吃了幾根春卷又喝了小半碗粥,肚子才算是飽了,也有心思去問鶴先生:“你來找我,不會就隻是為了給我送吃的吧?”


    “不可以麽?”鶴先生輕笑著反問她,“這樣就足夠讓我離開鶴園了。”


    阮橘沒想到他會這麽回答,眨了眨眼。鶴延年在她麵前的椅子上坐下來,兩人麵對麵,他才問:“遇到麻煩了麽?”


    “你怎麽知道?”阮橘下意識地問。


    鶴延年指了指她手腕上的檀木珠,“我雖然不能算出你的未來,但這串珠子是有靈性的,如果你遇到危險或是情緒不穩定,我可以通過它感受得到。”他掀起自己長衫的袖子,阮橘才發現他手上也戴了一串類似的手串,隻不過是黑色繩子。“今天晚上,你很害怕,對不對?”


    “我遇見陸爵了。”阮橘將手裏的筷子放下,她吃飽了,想起陸爵就更是沒了胃口,因此慶幸鶴先生沒有在她吃東西之前詢問。“還有白錦川,他竟然又把那杯下了藥的紅酒遞給了我,但是我沒有喝。從這裏開始,接下來的一切就應該都跟前世大不相同。”


    鶴先生道:“果然是白錦川。”


    “果然……是什麽意思?”


    “前世為了找你,我不止一次地派人去見他,可他的回答永遠都是不知道你的去向。直到我找到你之前,他都不曾告訴我你究竟在哪裏,他跟你的失蹤又有沒有關係。”


    就算已經知道了,阮橘還是再一次感受到了失望跟難過。她去哪兒了,跟誰在一起,這世界上也許沒有人知道,可唯獨白錦川不會不知道。他跟陸爵哪怕說好隻有一夜,當陸爵出爾反爾的時候,他也選擇了視而不見。


    “阮橘。”見她很難過的低下頭,鶴延年有幾分手足無措,他猶豫了幾秒鍾,才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放到她頭上輕輕摸了摸。“以前都過去了,你說過的,珍惜當下才最重要。”


    “我知道。”阮橘抬起頭,她沒有哭,隻是覺得心口堵得慌。“你不喜歡出門,下次不用特地出來的。”


    “並不是這樣。”鶴先生輕聲說。“我想見你,才是最主要的。”其餘的不過隻是理由,一個能來見她的理由。他很擔心自己會打擾到她或是讓她不高興,可過幾日見不著她,他就總是想著來看看,哪怕看一眼也好。


    暗地裏窺伺這種事鶴先生又做不來,再加上今天晚上阮橘情緒激動,他幾乎想都沒想就來到了她身邊。“陸爵的事情暫且交給我來處理,你繼續做你想做的事就可以。”


    “你要怎麽處理?”


    “放心。”他又摸了摸她的頭。“有我在,沒有人能剝奪你的意誌與自由。”


    說完他又補充道:“這並不是給你的特權,假使換做其他人,我也會這麽做,這是職責所在。”


    阮橘知道他在寬慰她,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他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感到無比安心,從來沒有人能夠給予阮橘安全感,除了鶴先生。他的呼吸,他的聲音,乃至於他的存在,都讓阮橘感到滿足。這個人在她身邊的話,她會覺得幸福。


    世界上有一個人,珍惜她勝過自己的生命。


    鶴先生並沒有在這裏待太久,他其實不大想用“瘟神”這個詞語來形容自己,但事實上的確是他孤煞之氣重,除卻阮橘,任何接近他的人都不會有好的未來,哪怕是養父,上一任鶴園的主人,在教導鶴延年以外的時間裏,也不會跟他多說一句話。


    陪伴他的隻有那一片竹林木屋,以及清風朗月,還有無數壓在肩頭的責任。


    他不為世人所知,默默無聞,她卻會揚名全球,光芒璀璨,完全相反的兩個人,卻又是最和諧的一個圓。如果阮橘不要他,鶴延年不知道自己還剩下什麽。


    他大概會繼續這樣生活下去,直到在這個位子上耗盡最後一滴心血,閉上眼睛,去渴求來世,能夠給人幸福,與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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