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跟酒水都是自助,還有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這場慶功宴完全就是為了放鬆。


    陳導叫阮橘過來是以為她遇到了什麽麻煩,“那就是你說要帶進來的朋友?”


    “嗯,他跟我一起長大的。”阮橘點點頭,剛才她過去跟白錦川說話,靜姐小宋都沒跟過去,現在她過來了,其他人才圍上來,靜姐皺著眉,“橘啊,你朋友身邊的女孩又是誰?”


    “是他妹妹。”


    “少跟那女孩來往,看著就不是個善茬兒。”他們橘身嬌體軟年紀小,萬一被欺負了怎麽辦。“真要相處一定記得把小宋帶著。”靜姐這金牌經紀人做了十幾年,閱人無數,白錦瑟一看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脾氣大,不樂意被人比下去,可這世界上上哪找個能不被阮橘比下去的?


    危險人物減少往來才是硬道理,靜姐誓死捍衛阮橘美若天仙的小臉蛋。


    “好。”阮橘點頭,她也不大喜歡白錦瑟,對方說話咄咄逼人的,連最起碼的禮貌跟尊重都沒有。良好的出身與教育帶來的應該是優雅的談吐與寬容的胸懷,可有些人卻以此為傲,瞧不起不如自己的人,真是奇怪。


    教育應該使人眼界開闊,心胸寬廣,待人和善,彼此尊重,不是這樣嗎?


    白錦瑟雖然跟白錦川在一起,但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阮橘,她就是想知道阮橘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能讓陸先生那樣的男人都為之傾心,而自己又有什麽地方比不上。


    阮橘在陳導那邊待了很久才再次過來,這回她身邊跟了個小宋。白錦川是知道小宋的,他也知道,如果想讓阮橘中招,勢必不能讓小宋留在她身邊。


    他手中是兩杯紅酒,此刻他的心都在顫抖、在猶豫,要給她嗎?那顆膠囊到底是什麽東西?服用後又有什麽後果?萬一……


    白錦瑟從白錦川手中端走一杯紅酒遞給阮橘:“恭喜你啊。”


    剛才態度冷淡,現在就十分熱絡親近,阮橘還沒見過變臉這麽快的。她看了那杯紅酒兩秒鍾,接了過來,“謝謝。”


    “當演員很辛苦吧,你年紀這麽小,幹什麽不好,拋頭露麵的當演員啊。”


    這話阮橘就不愛聽了,沒見過白錦瑟這種人,想討好人說話還要夾槍帶棍貶低別人的職業。“三百六十行,哪一行就比其他高貴,哪一行就低賤了?封建社會都過去了,您還沒從裹小腳的時代出來呢?”


    “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因為家裏有錢一向被人追捧從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說話的白錦瑟不高興了,“太沒家教了吧!”


    小宋聽得額頭青筋直冒,阮橘卻似笑非笑地看向白錦川,又看回白錦瑟,意思很明顯了:沒有家教的不隻是我一個人。


    因為她隻有十七歲,覺得她涉世未深可以欺負的人,白錦瑟又不是第一個。這些人是學不會知難而退的,他們也不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抱歉或是悔恨,麵對白錦瑟這樣的人,一味的退讓以及禮遇,在對方看來就是無能懦弱的證據。隻有狠狠地將她打回去,讓她知道疼,知道怕,下次才不敢再把手伸得那麽長。


    “錦瑟!”白錦川低聲嗬斥,白錦瑟咬著嘴唇撇過臉生悶氣,他充滿歉意地看著阮橘,拿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作勢與她對碰,“小橘,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她被家裏人寵壞了。”


    “你是要一個十七歲的女孩,不要跟一個二十幾歲的成年女性一般見識嗎?”阮橘微微抿著唇,看起來像是在笑,卻又帶了幾分譏諷。“我無父無母,自幼比別人早熟懂事,就應該讓著被嬌生慣養長大的千金小姐?”


    她說完自己都覺得可笑:“你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喜歡我嗎?他們那樣珍惜我支持我,不是讓我在別人麵前受委屈的,尤其是你。”


    更何況還有一個人,視她珍惜勝過生命。


    沒錯沒錯!小宋在後麵猛點頭,她真的很看不慣這個白錦瑟,到底是什麽出身才能這麽驕傲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幾百年前穿越過來的古代公主,瞧那德性。


    阮橘回頭對小宋說:“你先迴避一下,我有些話想跟他說。”


    小宋本來不想答應的,可是阮橘堅持,她猶豫了兩秒還是聽從了。


    等到小宋離開,隻剩下白錦川兄妹跟阮橘的時候,阮橘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血紅色的液體輕輕顫動,完全看不出裏麵曾經加了什麽東西。她問白錦川:“還要碰杯慶祝一下嗎?”


    “……當然。”白錦川神色黯淡。


    阮橘端起高腳杯湊近唇瓣,眼角餘光看見白錦瑟,微笑道:“白小姐不肯賞這個薄麵?”


    白錦瑟知道那杯酒裏有什麽東西,她之前的酒杯放在手邊的長桌上,這會兒也很幹脆利落的拿起來,三隻高腳杯在空中輕輕碰了一下,然後三人各自將紅酒喝下。


    因為不知道那顆膠囊的作用,白錦川也不能確定阮橘喝下去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所以他一直很緊張地看著她,生怕她出事,但出乎意料的,阮橘的精神一直很好,完全沒有異態。反倒是白錦瑟,喝了酒容易上頭,一杯紅酒就讓她麵紅耳赤渾身發燙昏昏欲睡了,她今天穿了條白色長裙,此刻露在外麵的皮膚都紅了起來,站也站不穩,一不小心高跟鞋踩上自己裙擺,差點摔個狗啃泥,幸好白錦川眼疾手快一把撈住。“錦瑟?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錦瑟?”


    “帶她回家,洗個冷水澡就好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阮橘。


    白錦川見過笑的阮橘,哭的阮橘,在大熒幕上魅力十足的演員阮橘,還有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阮橘,可他從沒有見過這樣冷漠的阮橘,她看著他的眼睛裏一絲溫度都沒有,漂亮的眸子似乎結了冰,冷淡而疏離地看著他。


    “小橘……”


    “怎麽,你不知道這杯酒喝下去會有什麽後果嗎?”阮橘嘲諷地看他,他們站的這裏是個角落,看到的人少,她又壓低了聲音,為白錦川保留了最後一分顏麵。“那你怎麽忍心讓我喝下去呢?”


    她都知道!


    白錦川在那一霎那,仿佛置身冰窖,渾身冷的厲害。他羞愧的不敢去看阮橘的表情,但她似乎也沒有跟他多說的打算。“你帶她走吧,記得用冷水洗澡,醒過來就好了。”


    白錦瑟已經徹底暈了過去,隻是皮膚滾燙,白錦川沒有辦法,隻好把她抱起來,快步走了出去。此時大廳燈光朦朧,許多人都在跳舞,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麽。


    阮橘站在原地很久,吸了吸鼻子,委屈的想要哭出來。


    他還是這樣對她了。


    明明她都想著,要慢慢相處,總有一日那個一起長大的哥哥會回來,但現在,他再也不會回來了。世界上從來沒有哪個人把她當成唯一,她也從來都不是不可替代的。


    隻有一個人除外。


    阮橘今天化了眼妝,所以她沒敢讓眼淚流出來,實在控製不住了,她低下頭,直接讓眼淚掉到地上,然後她就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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