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蘭掩嘴悶笑著,“怎麽?害怕了?”  她伸手捏住池清的臉頰,指尖下的肌肉因那潛意識裏的恐懼而微微顫抖,這讓她心情微妙的愉悅了片刻。  車外等著換人的保鏢見她停了車久久不出來,極其沒有耐心的敲了車窗,比了個手勢讓她開門下車。  李若蘭目光冷了下去,語氣也不帶上一絲感情:“接你的人來了,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我們估計都不會再見麵了,宴廷哥就由我來照顧了。”  她鬆開手指,盯著那掐紅的臉頰,像是自言自語一樣低喃道:“我會……好好招待他的。”  真殺了季宴廷她還是舍不得的,但她心裏比誰都清楚,季宴廷答應了她所有條件,不過是在給警方創造機會是和時間抓她罷了。  就算季宴廷真的和她結婚把家產都轉到她名下,要不了多久迎接她的必定是牢獄之災。而且她還弄了那種東西回來,終身監禁都是最好的結局。  一但她進了監獄,季宴廷和杜家的人肯定不會放棄找池清,她不認為穆唯安真的能夠做到天衣無縫不留下點蛛絲馬跡,池清被季宴廷找回去隻是早晚的問題。  最後她所做的一切都不過隻是池清和季宴廷的生活添了一點起伏,什麽也沒得到,與其這樣,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殺了季宴廷。  既然活著的得不到,那麽得到他的屍體也算是一種圓滿。  以前的李若蘭瘋,起碼還有點人性在,現在的她已經連那一點人性都丟了。  她恨啊,憑什麽池清什麽也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季宴廷的愛,而她無論怎麽努力都得不到一個正眼越是想她對池清的恨就越濃烈,未免自己控製不住情緒失手殺了池清,李若蘭打開了車門,讓那兩個保鏢將人拉了出來。  那個代替池清的大男孩自覺的站到了她身旁,李若蘭看了一眼,無論是身形還是外貌,確實與池清有五分相似,再換上一樣的衣服,確實可以做到以假亂真。  也不知道穆唯安從哪兒找來的人,在將季宴廷引來之前,用來蒙混過關足夠了。  她像是想起了什麽,對池清說:“好可惜,你看不到我跟他的葬禮了。”  “嗚嗚嗚嗚嗚!”  你這個瘋子!  池清被兩個保鏢壓製著,又封著嘴,連問她到底想幹什麽都問不出來。  這兩個抓著他的人馬上就要把他轉移走了,季宴廷什麽都不知道,肯定會落進李若蘭的圈套裏。  他不能走,他得想辦法讓季宴廷不要來。  想是這麽想的,但是現實卻根本不容許他去實行。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在他們旁邊不遠處刹車停住,車門被打了開來,車內的司機探出頭來說:“動作快點,杜家那邊好像已經發現人就在c城了,現在已經開始全城搜了,趕緊走。”  一聽到已經有人來找他,池清頓時掙紮得很厲害。那兩個保鏢收到別傷到他本人和孩子的指示,也不敢對他動粗,隻好盡量控製著力道將他塞進了車裏,然後車門一關揚長而去。  李若蘭看著消失在視野之中的車子,拇指摩挲著那個小黑盒,撇撇嘴冷笑了下,轉頭扯著那個大男孩身上的繩子,拉著他去了穆唯安給的那個樓層地址。  與此同時,開著車趕去了城南的季宴廷,那邊查池清下落的人終於找到了線索,給他了一個小區的名字,他立刻開著導航一路飆著車趕了過去,同時張特助也沒忘記幫他把消息通知給杜铖鋒。  一時之間,季家杜家還有警方的人全都往銀杏小區趕了過去。  城南的銀杏小區是個建在八十年代的老小區了,因為老舊和設施落後,裏麵很多住戶都搬走了,物業安保方麵也非常的鬆散,人員雜亂。  季宴廷他們很輕易就進入了小區,保安隻是讓他們登記了一下就放了他們進去。  重新上車起步的時候,一輛純黑色,玻璃窗是防窺玻璃的越野車從車子旁邊開過。不知為何,季宴廷心頭一跳,目光根本不受控製的盯向了那輛車。  他隱隱有種預感,這輛車很重要,但哪裏重要又說不上來。  “總裁?”  久久沒見他開車,反而看著一輛過路的車子發呆,張特助心急的出聲提醒他。  這都什麽時候了總裁怎麽關鍵時刻不靠譜呢  季宴廷如夢初醒,收回了視線開了車往小區裏開。  開出幾百米後,心底的不安越演越烈,他還是開口對張特助說:“去,安排人查一下剛才那輛車子,我總覺得不對勁。”  張特助楞了一下,但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職業手冊第一條就是不要質疑老板的任何決定和命令,於是他立馬打了電話讓人跟蹤那輛車子。  雖然已經初步知道了池清和李若蘭在這個小區裏,但具體在哪一棟哪一間房子裏卻是不知。  這個小區建立之初,也算是c城裏最大的小區之一,光居民樓就有二十多棟,每棟十層,一層三戶,想要從這麽多個房子裏找到他們,無疑是大海撈針。  季宴廷也清楚這一點,他把車停到了地下車庫以後,帶著張特助直奔小區監控室。  原以為這裏的保全工作那麽鬆散,調監控的要求應該很輕易就能達成,沒想到管監控的保安卻說什麽都不肯給他們調監控,最後還是收到消息趕過來的警方來了以後,那保安才鬆了口。  銀杏小區很大,攝像頭也非常的多,即使隻是調一天的監控那也是非常大的量。季宴廷和警方排查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在c區12棟看到了李若蘭和池清的身影。  調了12棟的電梯監控,他們很快就把目標鎖定在了七樓,然後警方便開始了行動。  季宴廷沒有跟著去七樓,因為他去了也不能幫上什麽忙,但他依舊不放心的站在了七樓的樓梯間外等待著。  作為他的助理,張特助自然也跟在旁邊。  樓道間裏十分安靜,靜到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季宴廷麵上神色十分沉著,但比平日急促的呼吸和緊鎖的眉頭都昭示著內心的緊張。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安靜,張特助看了一眼,是之前讓去跟蹤那輛黑色越野的人打來的。  總裁現在肯定沒心情管這種小事情,他自覺的走到了一邊接了電話,沒幾秒後他提高了聲量。  “什麽?跟丟了?怎麽跟丟的?”  這下子季宴廷想不注意到都難,一點小事都能辦砸,本來就鎖著的眉頭這回是徹底打成了死結。  張特助臉色十分不好的結束了通話,回頭就對上季宴廷那冷厲的目光,頓時心虛氣短的說:“抱歉總裁,剛剛那輛車好像發現我們的人跟蹤他,我們的人被那輛車甩掉了。”  季宴廷壓著嘴角不說話,張特助立刻表示:“我已經讓他們趕緊找了。”  這時樓道外傳來破門的聲音,季宴廷看他一眼,抬腳匆匆走出樓道外。  靠近電梯的一戶門大敞開著,外頭聚集了幾個好奇看熱鬧的住戶,透過人群可以看見屋內已經被警方控製住。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房子客廳,李若蘭被銬上了手銬,兩名民警站在一旁盯著她,麵前還坐著一位民警拿著記錄本審訊著她。  李若蘭從頭到尾都是沉默不言,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當她看見走進來的季宴廷的時候,似乎對於他的出現毫不意外,甚至還能十分悠然自得的朝他媚笑了一下:“老公,你這麽急不可耐的就來接我了啊。”  季宴廷卻連看她一眼都沒有,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從進來開始就滿屋子搜尋池清的身影。  李若蘭恨得直咬牙,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他。  他直接問了民警,民警指了下主臥的方向:“人質在裏頭,情緒有點失控。”  季宴廷頓時緊張了起來,一慣的沉著和冷靜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對民警說了聲謝謝以後,就立馬奔向了主臥。  主臥的門是開著的,床上蜷縮著一位青年,他埋著臉在雙膝之間,雙手環著膝蓋,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名民警在細聲的安撫他的情緒。  季宴廷看著那個青年的身影腳步一頓,臉上浮現的笑容瞬間僵硬,即使沒有看到青年的正臉,隻憑那背影看去,季宴廷一眼就認出了床上的人不是池清。  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  或許隻是他太久沒見池清,所以對他的身影陌生了,才會覺得那不是他呢?  季宴廷不死心的走了進去,在看到青年的臉時,眼底瞬間盈滿了陰鷙。  他死死的盯著青年,咬著後牙槽說:“這是假的!”  “假的?”安撫青年情緒的警察頓時驚訝的微睜著雙眼:“你確定?”  他拿出手機翻出了池清的照片對比了一下,發現青年和照片上的人隻有五分的相似,但確實不是他們要營救的池清。  警察瞬間明白他們這是著了套了,一拍腦門懊惱道:“壞了!”  罪犯這是預料到了他們會來,事先把池清轉移走,然後弄了個假的糊弄他們。  季宴廷壓著一腔的怒火,陰沉著臉回到了客廳。  客廳裏的李若蘭還是問什麽都不開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季宴廷早已經顧不得什麽紳士風度不打女人,在警察沒反應過來之前,掐著李若蘭的脖頸將她提了起來。  “你把池清弄哪去了?”  李若蘭被掐得無法呼吸,原本明豔俏麗的臉漲成豬肝色。  這種瀕死的感覺不但沒讓她心生恐懼,反而被一股扭曲的暢快感占滿。  她扯著嘴角無聲的笑著,諷刺的眼神看著季宴廷,神色之中全是明目張膽的暢快和仇恨。  “快說!池清在哪?”  季宴廷被刺激得幾乎要失去理智,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李若蘭被掐得長大著嘴,喉嚨裏發出嘶啞的嗬嗬聲,仿佛下一秒就會斷氣。  眼看著就要出人命了,那幾名警察趕緊阻止季宴廷。  “季先生,麻煩你冷靜一點。”  負責看著李若蘭的兩名警察一人讓他冷靜放開手,一人將獲救發出劇烈咳嗽的李若蘭往身後拉。  就連負責做筆錄的警察也站了起來,滿臉不讚同的神色勸說道:“池先生的下落還不明朗,李小姐如果被你掐死了很多線索就斷了,重新找線索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不說,你也會背上故意殺人的罪名。我們等得了查線索的時間,可池先生未必等得了。”  季宴廷也清楚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是一想到池清現在不知道在哪兒吃著苦頭,理智就像是離家出走了一般,根本就控製不住。  他雙目赤紅,因為極力的壓抑著怒火而喘著粗氣,如果不是中間有幾名警察攔著,李若蘭敢肯定他會弄死自己。  看著他這氣急敗壞又不能拿自己怎麽樣的模樣,李若蘭悶聲笑著,依舊不怕死的挑釁道:“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了,怎麽樣?高興嗎?”  “李若蘭!”  季宴廷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但又深知目前想要找到池清的下落,就必須不能動她。  他到底咽不下這口氣,滿目冷厲和氣,側目看著攔在兩人之間的那個備案警察說:“如果隻是受點傷,應該不會影響查案吧?”  那警察頭疼的扶額:“季先生,雖然我能理解您的憤怒和心急,但故意傷人是犯法的。”  季宴廷攥緊了拳頭,死死的盯著昂首挺胸的李若蘭。  “李隊,你來看看這個東西。”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緊崩到頂點時,負責搜屋的其中一名年輕警察拿著一個小黑盒子走了出來,臉色沉重的直直走向備案警察。  本來還一副小人得誌的李若蘭神情僵硬了瞬間,再也笑不出來了。  那東西被發現!  小黑盒子已經交到了李隊的手裏,盒子卡扣被轉開,她內心慌得一塌糊塗,手指也因為緊張和心虛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季宴廷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哪還不明白這東西肯定不簡單。  李隊打開了盒子,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看起來隻是很普通的注射器,但那兩管藥劑卻不是表麵看起來的那般普通。  他捏起其中一管藥劑,轉身問:“李小姐,方便解答一下這是什麽嗎?”  李若蘭抿著唇,沉默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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