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實在是太苦了,池清根本就不想再喝第二口。杜瑾珩耐心的哄他:“藥涼了藥效沒那麽好,而且會更加的苦。清清乖,一口把它喝完,等會兒二哥給你一顆蜜餞壓壓味。”  說著轉身在電視櫃下麵的抽屜裏取出一盒蜜餞打開,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引得池清口舌生津,饞了。  似乎懷孕的人都無法抵抗酸酸甜甜的食物的誘惑,看著那罐蜜餞,湯藥都不覺得難喝了。  池清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碗一空立馬將碗擱在茶幾上,杜瑾珩十分即使的塞了一顆蜜餞進他口中,苦澀的藥味立馬就被酸酸甜甜的滋味代替。  他含著蜜餞,含糊不清的說:“謝謝二哥。”  “還想吃什麽跟二哥說,二哥回頭給你買。”杜瑾珩寵溺的笑著,揉亂他那頭微卷的短發。  “暫時沒什麽想要吃的了。”池清搖了搖,提起了杜瑾珩剛剛和經紀人吵架的事情。  “二哥剛剛是不是和劉姐吵架了?”  杜瑾珩笑容淡了幾分,道:“沒有吵架,隻是有些意見不和。”  經紀人劉姐認為他現在是事業巔峰期,就應該多接一些通告和戲約保持熱度,而不是鹹魚在家啥也不幹。但杜瑾珩一來不覺得自己缺錢缺名氣,二來事業再重要,也沒有自家幺弟和侄子來得重要。  池清將口中的蜜餞肉嚼碎吞了,勸道:“二哥,劉姐說得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你喜歡拍戲,喜歡這個圈子,那麽就不該因為我而耽擱了。況且我是個成年人了,我能照顧好自己,家裏有阿姨和營養師在,我能出什麽問題?”  如果杜瑾珩不喜歡拍戲,他完全可以進入杜氏成為掌權人之一,何必不顧老頭子的反對硬是在娛樂圈裏從一個十八線開始做起池清不想因為自己而阻擋了二哥前進的步伐。他的二哥就該在影視劇中發光發熱,成為那顆最耀眼的啟明星。  杜瑾珩心裏感動,他的幺弟還是那麽的懂事,懂事得令人心疼。  他歎口氣道:“我要是接了通告,那平時誰照顧你?”  池清道:“這不是有阿姨二十四小時照顧著呢嗎?而且我真的能照顧好自己。”  他的哥哥們對他確實好得沒話說,但他們總是把自己當成易碎的娃娃,生怕他磕著碰著一點點。  有些時候池清也會有種無力感。  杜瑾珩沒說話了,沉默了很久,突然問池清:“清清希望我回去嗎?”  池清道:“如果因為我而影響了二哥的事業,那麽我會心理過意不去的。”  杜瑾珩眼神微閃,緩緩笑道:“其實你可以任性一點的,就算強製二哥天天陪著你也沒關係的。”  人心都不是鐵打的,他們三兄弟願意這麽寵著池清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池清就是從小到大都太過懂事,也太認得清自己的位置,從來不爭不搶。剛到杜家那幾年就好像突然闖進了別人家的小流浪狗,和他們相處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了他們這些哥哥不高興被趕出去。連生了病都不敢吭聲,生怕麻煩到他們,自己硬熬著。  別看池清看起來乖乖軟軟的,但其實內心裹起了一層尖尖的刺,將柔軟的內心都包裹了起來。  三兄弟好不容易讓池清對他們敞開了心扉,結果被那老頭子一弄,直接離家出走了三年,連聯係他們都不敢。  本來就因為老頭子出軌的事怨言頗大的三兄弟直接就炸了,大哥更是架空了老頭子的勢力,成為杜家真正的掌權人。  用他大哥的話來說,隻有整個杜家由他說了算,才能最好的保護池清。  結果他們家水靈靈白嫩嫩的小白菜一流落在外就被豬給拱了,還拱出了小白菜!  一想到這裏杜瑾珩就忍不住再度將那頭豬拉出來鞭屍了千百遍。  池清並不知道短短幾秒鍾杜瑾珩腦海裏就轉了好幾圈,他隻是笑著說:“我現在就是在任性,我也需要私人空間的,二哥你一直盯著我,我一點自由都沒有了。”  “小沒良心的,合著二哥照顧你還照顧錯了是吧?”杜瑾珩裝作一副氣得咬牙的模樣,扣著食指輕敲他腦門一記。  池清也裝作吃痛往後躲了開去,還沒忘記開玩笑著說:“二哥明天就去上班吧,不然怎麽賺錢養活我?”  杜瑾珩拗不過他,舉手投降,“好好好,我明天就工作,行了吧。”  池清滿意了,抱著蜜餞繼續吃下一顆。  另一邊,季宴廷查到了池清是在他回來那天的早上坐了去了c城的飛機,和他一起同行的,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哪怕和池清站在一起的人紮著高馬尾,但從那高挑的身高,還是肩寬腰窄的身材比例來看,都不可能是個女人。  拿到照片的時候,季宴廷盯著那兩個舉止親密的人當時臉就直接就黑了,活像是老婆跟人跑了似的。  可不就是老婆跟人跑了嗎?張特助心裏腹誹著,在一旁盡量的縮小了自己的存在,結果還是被季宴廷叫住了。  “這個男人是誰你們查清楚了嗎?”  張特助心裏暗歎一口氣,麵上卻沒什麽情緒波動的說:“很抱歉總裁,這個男人戴了墨鏡和口罩,圍得嚴嚴實實的,一時半會兒的查不出是誰。”  “這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要你們有什麽用?”  季宴廷更生氣了,但到最後還是沒再說什麽。他隻是死死盯著照片裏淺笑的池清,將照片的邊角攥得起皺。  張特助看他這樣鬥膽問了一句:“總裁,還查嗎?”  季宴廷回頭看他一眼,仿佛在說他說的就是廢話。  “查!”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野男人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拐跑他的妻子。哪怕是契約婚姻,他可還沒簽字離婚呢!第16章 十六章  經紀人劉姐接到她家撂挑子的杜影帝要求接通告的電話時,一度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第二天早上去真的接到人的時候,才有了一種真實感。  坐在車裏,劉姐忍不住問:“你昨天不是說要休個一年半載嗎?怎麽突然想通了?”  提起這事兒杜瑾珩就壓下了嘴角,怏怏不樂的抱怨:“清清嫌棄我不上班賺不了錢養活他了。”  好嘛,原來對付一個弟控,還是得弟弟親自出馬才能搞定。  劉姐眯著雙眼推了推眼鏡,逐漸摸到了對付杜瑾珩的方法。  在池清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在劉姐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上了起來。  高大上的池清還沒起床,被一連串的電話鈴聲吵醒,邊伸手去摸床頭櫃邊充電的手機,邊打著哈欠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淚花。  睜著迷迷瞪瞪的雙眼,池清看清了來電顯示的號碼,是個沒有任何備注的陌生號碼。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通了。  “喂,你好。”  電話的那頭久久沒有人說話,要不是聽到了細微的呼吸聲,池清幾乎以為對麵沒人。  “喂?請問是哪位?”  又問了幾聲依舊沒人回應,池清莫名其妙的撓撓頭,正打算掛斷的時候,那頭的人終於開口說話。  “池清,你在哪裏?”  那道熟悉到幾乎銘刻進骨血裏,帶著幾分明顯的怒氣的嗓音,瞬間就讓池清失了神。  他微張著嘴怔楞了許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來,手裏的手機頓時變成了燙手的山芋,被他慌慌張張的掛斷了通話,然後扔進了床頭櫃裏。  他裹著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裹了起來,仿佛這樣就能逃避一切。  他不知道季宴廷為什麽會給他打電話過來,還問他在哪裏。他們之間不是已經結束了嗎還聯係做什麽呢池清的心亂得很,一會兒想自己一聲不吭走了讓季宴廷生氣了。一會兒又安慰自己明明契約時間到了,也是季宴廷當初說的到時間就必須離婚,他憑什麽生氣想到這裏,池清又覺得有幾分底氣了起來。  他掀開被子重新將手機拿了出來,但卻久久不敢重新按亮手機的屏幕。  還是不知道怎麽麵對啊……  鼓起的底氣一下子就全泄了,池清現在就好像一隻鴕鳥,短期內都不想再想起關於季宴廷的一切。  他將手機扔回了抽屜裏,長呼一口氣。  暫時先這樣吧。  另一邊,突然被掛了電話的季宴廷臉色漆黑,活像誰欠了他幾千萬一樣。  身後瞧著事態發展的張特助眼觀鼻鼻觀心,不需要問都知道用其他人電話聯係夫人這招雖然有用但翻車了。  從池清離開了以後,季宴廷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因為池清而氣得頭疼。想要發脾氣砸手機,但抬手的時候又想起手裏的手機不是他的,隻能硬生生的壓下了怒火,將手機遞回張特助的手裏,深呼吸一口氣道:“你先出去吧。”  張特助臉上神情不變,但一顆吊起的心卻落了地。他小心翼翼的接過自己的手機,如蒙大赦一般退出了辦公室,還十分貼心的給他家總裁關好了門。  辦公室的隔音效果特別好,季宴廷在裏頭踹翻了椅子都沒人能聽見。  發泄完了怒火,季宴廷走到休息區的沙發上坐下,靠著沙發靠背仰著頭長吐一口濁氣。  在電話接通之前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要問池清,想問他為什麽一聲不吭的走了,想問他身邊那個那個男人是誰。  他想知道的有很多,可當他真的聽到池清的聲音的時候,卻突然什麽也問不出來了。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從池清剛剛短短的幾句話之中,他明顯能察覺到池清似乎變得活潑了不少,一點也不像以往麵對他的時候那般的小心翼翼。  那個將池清帶走的男人,似乎讓池清活得很無憂無慮,這一點認知讓季宴廷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不可能會回應池清的感情,他也知道自己不喜歡池清。既然池清已經單方麵的宣布了結束,那麽一切就此畫下句號也不錯。  季宴廷心裏這樣告訴自己,說服得很無力。  那份離婚協議書自那晚以後就一直被壓在電腦桌上,季宴廷決定回去之後就把字簽了。  他掏出手機給張特助發了一個信息過去,發完以後起身將踹翻的椅子重新扶起,一副無事發生過的樣子,開始埋頭處理文件。  總裁辦公室外,張特助看著手機上的信息,緩緩挑起了眉頭。  他目光撇了一下緊閉的辦公室門,心裏腹誹著:現在不查了,以後還不是又要叫我重新查張特助已經十分了解自家總裁的善變,信息裏回複季宴廷知道了,扭頭卻讓私家偵探那邊繼續查,以防哪天季宴廷又變卦。  池清吃完早飯以後就特別的閑,坐在客廳裏看電視的時候,阿姨給他煎了一副安胎藥,壓著惡心的反應將湯藥全都一口氣喝了下去,阿姨特別貼心的將準備好的酸梅遞到他手裏。  酸溜溜的話梅壓在舌頭上,池清感覺自己瞬間就複活了過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自那天那通電話以後,季宴廷再也沒有出現過,再想起他時池清已經不會像剛開始那樣難過了。  杜瑾珩被經紀人安排了一個真人秀綜藝,現在還在大山裏被收了手機錄製節目。而杜铖鋒和杜戚風沒那麽忙的時候,會過來陪他吃一頓飯或者陪他一下午。  日子過得不算充實,但也不無聊。池清偶爾會直播一下,但卻不再親自下廚,隻是陪粉絲們閑聊一下,解決她們平常在烹飪上遇到的問題。  隨著時間的推移,池清孕吐的反應越來越嚴重,有時候甚至嚴重到一口飯都吃不下,但又不得不為了胎兒的健康硬逼著自己吃,吃完以後又全部吐出來。  連續折騰了一個多星期,池清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漂亮的杏眼都凹陷了下去,整個人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病懨懨的,讓人瞧著就心疼。  杜铖鋒怕他一個人在家裏悶出病來,便將他好好打扮了一下,帶著去一個宴會裏散散心。  宴會觥籌交錯,因為身份的敏感度,池清向來很少參加這種熱鬧的宴會。其一是杜老不允許他參加,其二就是池清他自己不想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私生子這個身份,多多少少都太過敏感。  杜铖鋒帶著他進宴會額時候,無數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或探究或好奇,在這些數不盡的目光之中,一道妒恨的眼神極其強烈。  池清下意識尋找那道視線,可最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因為懷孕不能喝酒,杜铖鋒帶著池清跟宴會主人打了個招呼以後,幫他拿了一杯果汁,領著他坐到了休息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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