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服務員走後,杜瑾珩繞著圓桌走到了另一邊,從桌子下取了出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  他將盒子往池清那邊推,寵溺的看著池清:“今天你過生日,二哥也沒來得及給你準備好一點的生日禮物,這個手表你先收著,等回家了,我跟大哥他們再給你補過一次生日。”  池清接過盒子,是dr的最新款手表,不是很貴,但它的寓意卻是你是唯一的珍寶。  低落了一天的心情霎時有種撥雲見日的輕快,池清嘴角含著笑,將手表戴到了手上。  “謝謝二哥。”  杜瑾珩見他笑了,心裏鬆了口氣,再看向之前怎麽都嫌棄的手表時都覺得特別的順眼。  那手表在暖黃的燈光下折射著細碎的光點,仿佛有萬千星辰在其中,而池清就是最獨一無二的那一顆。  杜瑾珩忍不住揉揉他微卷的頭發,輕歎了一聲:“要是大哥和三弟在就好了,可惜你不讓我跟他們說你的下落,不然肯定要給你辦個大的生日宴會。”  池清搖了搖頭,“二哥你知道我不喜歡那麽熱鬧,就二哥陪我過就挺好了。”  杜瑾珩被他這句話哄得直傻樂,完了好像想起了什麽,揶揄的說:“我悄悄的給你過了生日,到時候要是大哥三弟怪我,你可要給我解釋清楚啊。”  三兄弟裏,大哥最疼這個安安靜靜又不爭不搶的老幺。這些年為了老頭子逼走池清的事情,大哥直接架空了老頭,成為了杜家的實權掌控者。  現在大哥成了杜家的家主,誰也不能越過他逼池清做任何事情。  想到大哥,杜瑾珩忍不住道:“現在杜家大哥說了算,你回家不會有任何顧慮,二哥還是希望你能早點跟我回去。大哥和三弟這些年為了找你,也廢了不少心力。”  池清語氣悶悶的,“好,我會盡快的。”  昨晚的事情已經讓池清看開了,季宴廷是他永遠都得不到的人,隻是他心裏還抱著一絲僥幸,總想著他或許還有機會。  兄弟倆說了一會兒話後,聽月小築的服務員就開始上菜過來,全是池清以前最愛吃的。  池清喜歡吃小龍蝦,但卻很討厭剝殼。這三年來沒人給他剝殼,他索性就沒吃過了。  杜瑾珩深諳這一點,所以一頓飯下來,杜瑾珩全給他剝龍蝦去了。  池清心裏暖暖的,看著二哥為了給他剝殼而滲出細密汗珠的臉頰,心裏下定了決心。  最後一個月,如果季宴廷真的對他一點點感情都沒有,他就跟二哥回家。  最後離開聽月小築的時候,杜瑾珩想親自送池清回家,但卻被殺過來的經紀人逮了回去。  池清這才知道他二哥為了給他過生日,偷偷的從劇組裏跑出來的,現在劇組裏為了找他鬧翻了天。  池清忍不住說了他二哥:“二哥,你可是三金影帝,這事要是被爆料出去,你不知道得被說成啥樣。”  杜瑾珩不屑的哼了一聲:“我給我弟弟過生日怎麽了?再說了,有杜家在,誰敢亂發我的通稿?”  “合著你還覺得不請假偷偷跑了是理所當然了是吧?”  經紀人聽著瞪圓了美目,伸手揪住他耳朵,一點麵子也不給。  杜瑾珩哎哎嚎叫著討饒,池清好笑的搖頭。  杜瑾珩被經紀人塞進車裏帶走了,臨走前問他需不需要助理送,池清道:“不必了,我的司機還在外頭等我,就不麻煩你們了。”  杜瑾珩搖下車窗伸出頭來,“回去路上小心點,到家了給二哥打電話,發信息也行。”  “你給我進去吧!”  經紀人將他的腦袋按了回去,然後跟池清說了一聲路上小心以後,也坐進了車裏。  車子裏傳來兩人互相嫌棄的對話,池清微笑著看保姆車緩緩開走,轉身走去了停車場。  停車場外,接到他信息的司機恰好開了出來,上車以後池清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困意頓時襲擊了神智。  他靠著座椅後背仰頭閉目養神,車子緩緩啟動,舒緩輕快的音樂從音響裏傳來。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著一眼,欲言又止了半晌,還是開了口:“夫人,剛剛老板打電話來,讓我給你說聲生日快樂。”  池清睜開雙眼,看著車頂出神了好久,久到司機以為他不會回應的時候,他終於緩緩道:“嗯,我知道了。”  說完以後又閉上了眼繼續假寐,司機不再說話了,安安分分的開著車。  回到了別墅,屋裏黑燈瞎火的,他以為會見到的人還沒有回來。  也說不上有多難過,畢竟他心裏也有了會是這樣的準備。  他知道剛才司機在說謊哄他開心,他也樂意假裝不知道。  這一次池清沒有再等季宴廷,連習慣性留的夜燈也關掉了。  回了臥室洗完澡以後,他便直接躺到了床上,給二哥發了個報平安的信息便關燈睡了。  季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加班了一整夜的季宴廷抬起頭來長吐一口濁氣,揉揉酸澀的眼睛。  他按亮了手機,上麵的時間已經跳到了十一點零五分,再過五十五分鍾,二十七號就過去了。  他盯著手機抿直了唇線,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過了一會兒劃開了解鎖鍵,又停了很久都沒有輸入密碼。  手機屏幕再次暗了下去,他打開抽屜將手機丟了進去,眼不見心不煩。第九章   從過生日他天以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降到了冰點。季宴廷依舊很忙碌,天天都很晚才會回來,大清早的又走了。兩人見麵的機會很少,及時撞上了,也是相敬如賓的互相說兩句客套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晚上依舊是睡在一起,隻是都是背對著背,各自睡自己的。  月底的那一天,季宴廷收拾了行李去y國出差,池清送他去了機場,在他進候機大廳的時候,池清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大概要出差到什麽時候?”  季宴廷正低頭看著手表,沒有抬頭看他。聞言含糊的應了一句:“不知道,快的話下個月15號回來,最晚可能要到18號。”  池清聽著點頭,心裏成算著時間還好,應該可以趕在三周年結婚紀念日的時候回來。  他對季宴廷笑道:“那你一路小心,我回去了。”  季宴廷終於正眼看他了,但也隻是冷漠的嗯了一聲,沒有其他表示。  登機的時間已經沒剩多少了,池清目送季宴廷進了候機室,才轉身離開了機場。  之後的日子也是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沒有任何的波瀾。  杜瑾珩的拍戲進度已經過了一小半,偶爾有空閑了就叫他出去,帶他去玩,順便勸他早點跟自己回去。  奈何池清郎心似鐵絲毫不見動搖,最後杜瑾珩沒法子了,直接逼問他:“不行,你得給二哥一個確切的時間,我好安排人接你走。”  池清當時想了一下,道:“就這個月的20號吧。”  19號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他想把最後一個紀念日過了再走。  時間一天天過去,15號的時候季宴廷沒有回來,直到18號早上都沒有任何電話和消息。  池清有點心冷,一直等到了晚上,季宴廷也沒有回來。  他忍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頭響了很久久都沒有接通。  他默默的掛斷了電話,靜坐在床上,看著陽台落地窗外的夜空。  暗紅的月牙懸掛在天上,夜幕之中隻有零星幾顆星點,一點也不好看。  出神了很久,像是下定了決心,池清撩開空調被赤腳下了床,然後坐到了電腦椅上。  空白的文檔上被起草了一份離婚協議書,池清以為自己應該會很難過,可是到頭來內心卻十分的平靜。  放棄其實也不是很難,隻是他一直都過於的偏執,總想奢求一份不屬於自己的感情。  三年的時間,這場他自導自演的夢該醒了。  離婚協議書並不長,他和季宴廷本來就是契約結婚,財產分配那些都不需要,他淨身出戶就行了。  池清對著電腦看了很久,點擊了保存關上了電腦。  第二天醒來,他依舊若無其事的起床吃早餐,然後去晨跑。  阿姨買了菜回來以後被他打發走了,中午隨便的吃了點東西墊肚子,然後從下午三點開始,他就開始著手準備晚上的晚餐。  在做的時候,因為無聊,便開著直播順便教粉絲們怎麽做。  有粉絲問他:〔這麽豐盛,是家裏有人過生日嗎?〕池清怔了一下,語氣淡淡的說:“嗯,今天是我跟我丈夫結婚三周年的紀念日。”  〔清清居然結婚了!〕  〔是哪個狗子挖了我牆角5555〕  〔清清你缺女兒嗎?特能吃的那種〕  池清被這群活潑可愛的小粉絲逗樂了,心情倒是沒那麽沉重了。  到了晚上七點,基本上所有的菜都做好了,在粉絲依依不舍的彈幕中,池清關了直播,然後一個人坐到了餐桌上,點了兩根蠟燭,擺上高腳杯和紅酒。  菜品弄得很豐盛,都是季宴廷愛吃。氣氛也很浪漫,可惜隻有他自己一個人。  他明知道季宴廷不會回來,但依舊想要有始有終。  他瞧了一眼時間,晚上八點,手裏的手機已經被他按亮又按滅了好幾回。  他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給季宴廷打電話,這個時候的他腦海裏沒有任何想法,甚至連難過都沒有。  大約是真的看開了,池清放下了手機,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然後拿起了刀叉切已經微涼的法國鵝肝。  涼了的鵝肝並不好吃,鮮美的味道大打折扣,池清吃得惡心反胃,卻仍是一口接一口的將它吃了個幹淨。  最後一口下肚,池清終於忍不住了,捂著嘴巴衝進衛生間,將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又全都吐了出來。  吐到最後,臉色都吐青了。  好不容易壓下惡心反胃感,池清雙腿虛軟的走出了客廳,接了一杯熱水漱口,整個人才好受了一點。  這麽一番折騰下來,池清是徹底沒有胃口了。  他將那些擺盤精致的菜肴一樣樣的倒進了垃圾桶,又將碗筷收進了洗碗機裏。  忙完了一切以後,他抱著膝蓋窩在沙發裏。或許是想要尋求一些刺激顯得自己不那麽寂寞,他放起了鬼片。  客廳的燈被他關了,六十多英寸的電視上放著恐怖的畫麵,驚悚的音樂四麵八方的穿入耳膜。  本應該是極為嚇人的畫麵,可他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  大多數人看鬼片覺得恐怖,其實隻是身邊有個可以讓他依靠的人,他可以肆無忌憚的表達自己的情緒,而那個人也會寵溺的給予他安全感。  池清也害怕的,隻是他身邊沒有那麽一個人陪著他,所有的害怕也隻能被壓抑在了最深處。  電影隻有兩個小時十多分鍾,結束的時候將近十點半,池清起身關了電視,洗完澡躺到床上的時候,手機的來電鈴聲響了起來。  是季宴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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