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日光照入城主府的病房內,輻射著其中聲聲言語,回蕩而出。


    “過來,把你的手放在小紫眉心上,我為你過渡紋印。”華德爾輕聲開口,蘇琺此時已經站起身來,蹣跚地邁出幾步,小心翼翼地將右手放在小紫的額頭上,正對眉心。


    鬆軟的皮毛輕刮著蘇琺,傳來絲絲舒暢的癢意,讓蘇琺不由一爽顫。


    此時膽子更大起來,兩指並攏,直直點在小紫的眉心,而小紫也並且發跡,隻是稍微一個抖動,任由蘇琺的動作。


    ……無聲之間,一道龐大的精神力彌漫開來,讓蘇琺精神一震,看著華德爾輕撫了撫小紫的皮毛,一陣紅光便驀然擴散,夾雜淡淡紫意,隱隱凝聚起一個符文。


    再便是恍惚之間,那紅光急劇收縮起來。


    還未等蘇琺看清,濃縮的光芒便順著蘇琺的右手,猛然直衝而上,狠狠刺入蘇琺腦海中的某個部位。


    讓其全身一顫,冥冥之間,仿佛在腦海中有一塊偌大的空間,被那紅光深深烙下一道紫色紋印。


    “好了!”華德爾輕呼一口氣,“你的精神空間已經烙印了一部分小紫的紋印,隻要在危急關頭用精神力刺入紋印,就可以呼喚到小紫了……當然,在你沒有呼喚的小紫的時候,他不會打擾你的生活,也同樣不會關注到你的任何舉動。”


    蘇琺微微點頭,他知道,華德爾最後的那句話,就相當於在表明他不會打探自己的任何隱秘,讓自己安心。


    “那……華德爾先生,我想我要先走了,我與一個人約定今天相見。”蘇琺猶豫了一下,旋即開口。


    “嗯,去吧,你現在的體力還是足夠你自由行動的……不過還是把這瓶藥劑帶上,可以幫你恢複一些。”華德爾並未多說,淩空一招,一瓶綠色的藥水便憑空顯現,被其放入蘇琺手中。


    看著華德爾的舉動,蘇琺心中又是生出一抹感動,正身向華德爾躬身一拜。


    “這些禮節就不必了,嗯……還有你的那個朋友,先讓他在我這兒修養吧,以他目前的狀況,還不適合過多的勞累。”華德爾笑笑,淡然開口。


    “嗯!”蘇琺微微思索,點點頭。對於將維多交給華德爾療傷,他是完全的放心的。


    如此,便不再多言,蘇琺謝過之後,就帶上自己僅剩不多幾塊金幣,找了輛馬車,向比尤斯城東麵的第三座荒山趕去。


    那裏是維多原本的住處,自然也是他自己與米勒約定見麵的地點。


    一路顛簸,終於在一刻鍾後,疲憊不已的蘇琺到了荒山之下,換做步行,毫不猶豫地將華德爾給自己那瓶魔法藥水喝光,精神稍稍飽滿,便又爬上了荒山,費了好大功夫,才在大片叢林後的一座山穀中,找到了米勒,還有其身旁,數量將近四百的青壯奴隸。


    蘇琺並不著急走出,向人群中稍稍觀察了一番,發現那群奴隸大都幹瘦,隻有那麽將近十個,擁有一些屬於青年人的鋒芒,身體健壯。


    至於其他,大都骨瘦如柴,神色頹然,完全沒了一絲年輕人應當擁有的朝氣,遠遠看他們襤褸弓背的樣子,甚至還不如一群年過半百的老者。


    蘇琺皺了皺眉頭,穿過灌木,身軀顯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所有人都無動於衷,神色木然地看著蘇琺,讓他不由有些頭疼。但仔細之下,還是有幾分收獲的。


    前方望去,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站立著,身姿頗具崢嶸,此時冷冷望向蘇琺,似有幾分敵意。


    “你是誰?到這裏來幹什麽?!”青年上前,在蘇琺驚訝的目光之下,大聲質問。


    蘇琺微微咳嗽,臉上露出一抹古怪,對那青年細細端詳起來:“你真的是奴隸麽?”


    青年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但接著就警惕起來,退後兩步,渾身顯出一股殺氣。


    蘇琺警覺,這混在奴隸之中的青年顯然不是什麽善茬,至少肯定是殺過人的!


    “喂!法耶克斯!你再幹嘛?”熟悉的聲音從後方響起,讓蘇琺會心一笑,看向人群中擠出一道身影,套著皮甲,腰間別一把長劍,鑲著華麗寶石。


    來人正是米勒。


    “啊!你你你……”米勒露出一臉的羞紅,平常油滑的嘴舌開始打繞起來,那顆不中用的小心髒,又開始了砰砰亂跳的節奏。


    “我怎麽了?”蘇琺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目光毫不掩飾地打量著米勒全身,最後集中在他的胸脯上……貌似變大了啊!


    米勒似乎也感覺到了蘇琺的目光,羞紅的臉變得更紅了,無措地盯著腳尖,最後囁嚅出一聲:“主人……”


    “噗!”蘇琺險些吐血,環顧四周,發覺所有人視線都聚集了過來,尤其是那個叫法耶克斯的,幾要殺人一般。


    “咳咳!那個……事可以亂做……啊不!話可以亂說……但稱呼可不能亂叫哈!……”蘇琺尷尬辯解,但似乎並不怎麽管用。而且他還在中間說岔了,直接導致那法耶克斯一臉陰雲,腰間長劍已經拔了出來。


    米勒抬起頭,發覺事情已經因為自己一個稱呼而徹底激化,便下意識地站到蘇琺兩人之間,將法耶克斯暴怒的心緒壓住。


    蘇琺都可以看到,那家夥的肌肉已經在顫抖了。


    “誒誒誒!法耶克斯!你要幹嘛?快把劍收起來!嗬嗬,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蘇琺魔法師,也是我目前的……”


    “咳咳!”蘇琺大聲咳嗽一下,一臉鬱悶地提醒著米勒,他忽然發覺,這一切好像是這家夥故意的,目的就是要慫恿那個法耶克斯幹掉自己……


    當然,蘇琺的提醒……或者說是警告還是有用的,讓米勒微微一顫,衝他投來一個歉意的微笑。


    但米勒聽蘇琺的話,就不代表那個法耶克斯聽蘇琺的話了,他看見蘇琺一個輕咳,目光還大有深意地望向自己這邊,頓時就爆了。


    我擦!這家夥什麽意思?那個眼神算什麽?挑釁嗎?!


    鏘!


    劍鋒直指蘇琺眉心,法耶克斯一臉的盛怒,氣息外散之下,讓蘇琺也不由一凜。


    “武者二級……”蘇琺一字一句地說道,臉上恢複了冷靜,記得他說過,前身今世,都最討厭別人的威脅……當然,更討厭別人用劍指著自己的腦袋!


    劈裏啪啦!……四周電弧開始閃爍,環繞蘇琺周身,掀起一場軒然大波,那群神色木然的奴隸,此時也都紛紛像遇到了救世主一般,跪伏禱告。


    對於他們而言,魔法師就是神在世間的代言人,萬能的存在!也同樣是能夠解脫自己痛苦的唯一人物。


    但法耶克斯未動,神色不羈,滿滿的盡是狂傲,劍鋒依舊直指在蘇琺眉心,視那雷霆如若無物。


    兩人就這麽僵持,四周風徐徐卷過,為所有人平添了一股冷意。


    此時米勒也是身子一寒,頓時清醒過來,她拿蘇琺沒辦法,就隻能將目光瞪向法耶克斯。


    五秒後。


    “小姐……”法耶克斯一臉的苦悶,之前的氣勢全無,讓蘇琺一愣。


    米勒沒有回答,一具靜靜看著,身旁所有人,也都這麽靜靜等待。


    直到米勒的目光看得法耶克斯有些發毛了,才將長劍悻悻落下,收回腰間,然後乖乖退到米勒後麵,臨這時還不忘朝著蘇琺冷哼了一聲。


    蘇琺啞然,望著先前那個狂傲無忌,現在卻像兔子一樣縮在米勒後方的怪胎,不由搖了搖頭。


    “蘇琺先生,請見諒。這是受雇我家族的一名二級武者,叫做法耶克斯,我叫他來幫忙的,剛才冒犯了,嘿嘿……抱歉。”米勒尷尬地笑笑,讓蘇琺一陣汗顏。


    不過對於這個叫做法耶克斯的武者,他還是很欣賞的,單憑他剛才那種氣勢,蘇琺就覺得他肯定不會是一個軟角色。


    再說現在的他,對於這種武道好手可是十分需求的,畢竟一群孱弱無能的奴隸,即使給他們提供再好的武器,他們也絕不可能帶來成正比的戰果。


    唯有讓這些武道好手來鍛煉他們,才可能造就一支真正的無敵之師。


    當然,這群人也隻是暫時的而已。


    等到自己擁有更多的財力物力,可以為這支隊伍注入更新鮮的血液的時候,整支無敵之師才會真正覺醒!


    “魔力水晶帶來了麽?”蘇琺直入正題,淡淡開口。他可沒有心思去管其他的,唯有將自己的實力真正提升上來,才是正道。


    “帶來了。”米勒的神情也隨之嚴肅起來,快速取下腰間的一個儲物袋,交給蘇琺,任由他打開,露出其內,三四塊拳頭大小的魔力水晶。


    “這件事你做得很好!”蘇琺露出一抹笑容,看向米勒,溫言稱讚一句。


    接著未等她歡喜,蘇琺便又從腰間掏出一張羊皮卷,這是他早就畫好了的,沒有絲毫猶豫,遞給米勒:“派人按照上麵的圖畫製作一套,一定要慎重,這東西可是我們以後金濟的主要來源,不可小看!”


    話罷,蘇琺轉身離去,走向維多在此地挖的那座秘洞,留下米勒疑惑地看著那張羊皮卷。


    隻見其上兩塊網格,中間被一道長框隔開,其上用比諾大陸文字標注了‘楚河’‘漢界’兩個苦澀難懂的詞語,其上還有什麽……炮、馬、車、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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