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我帶的杯子不小,劉芝芝一口就灌了進去。


    邊緣的酒水直接淋在她的病號服上。


    我見狀給她用手擦了一下。


    “你注意點啊……”


    下一秒。


    她對著我的手就是猛然一拍!


    “啊!!!啊!!!!啊!!!別動我!!!別動我!!!媽媽!!!”


    她丟下酒杯,就是瘋狂往後退去。


    三下五除二就跑到了病床的角落。


    用被子圍住自己。


    一副很沒安全感的樣子。


    嘴裏一個勁的喊叫。


    我見狀重重歎氣。


    也沒有直接靠近她。


    默默地坐在地上,給自己倒了一杯。


    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包花生米。


    全部放在地上。


    我吃了一顆後,便是直接幹了一杯。


    同樣一飲而盡。


    也不是什麽好酒,但度數很高。


    我看著她,拿起一顆花生米。


    單手打在胳膊上。


    隻見那花生米瞬間彈射在我口腔中。


    我咬著花生米,對著劉芝芝緩緩出口說道:“別叫了大小姐,劉家的仇,我給你報了,當初就是謝勇和他爺爺,兩人從境外找的那些亡命徒,才讓你變成這樣,你爸也是被……”


    後邊的話我沒有說出來。


    怕再刺激到她。


    而原本在喊叫的劉芝芝,卻是安靜了下來。


    眼神中似乎有了一絲的神采。


    她直直的看著我。


    隨後放聲大笑起來:“好啊!哈哈哈哈!好啊!都殺了!全都殺了!哈哈哈哈!殺了殺了!”


    她興奮的揮舞著手臂。


    好幾次都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也不知道疼痛。


    卻是十分的歇斯底裏。


    而我也沒有阻止她。


    不管她現在還能不能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都覺得有必要和她交代一下。


    畢竟殺父之仇,她成了今天這樣,都是因為謝家人。


    而我和金婷分手。


    也確實心中不是滋味,索性來找這個瘋婆娘喝點。


    至於傷人啥的。


    我不在乎這點傷在身上了。


    她願意鬧就鬧。


    反正這裏任何可以傷人的東西都被處理了。


    就連酒杯都是塑料的。


    唯一的武器,就是酒瓶了。


    奈何酒瓶一直在我手裏。


    所以是沒有生命安全威脅的。


    “你放心,咱們叔侄一場,當年給你下藥的人,我遲早也會找到他們,親手了結了他們,但現在我在京城局麵亂的一團,隻能先退後了,也希望你能理解。”


    她依舊在發瘋興奮。


    而我卻是又倒了兩杯酒。


    “你想不想恢複以前的生活?”


    我看著她問道。


    因為劉芝芝能不能治好,還要看那個外國醫生。


    我一直都沒做好決定。


    她依舊不理我。


    我把酒杯放在對麵位置。


    再次說道:“你現在也沒親人了,就我這麽一個三叔,按說,我可以決定你治不治,但畢竟咱們沒血緣,我還是要征求你的同意,你要是同意……”


    “就把這杯酒喝了。”


    “要是不同意,就這樣也行,我肯定養你一輩子,但我比你大,可不一定活的過你,隻能交代給其他人。”


    “現在,怎麽做決定,你自己看。”


    說著我便是微微抬手,指著地上的酒杯。


    自己也是吃起了花生米。


    劉芝芝微微抬頭,渾濁的眼睛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地上的酒。


    遲遲沒有做決定。


    而我也不著急。


    默默地坐在裏麵。


    看著高處的窗戶外的月光。


    “還有酒!還有!哈哈哈!”


    她突然從床上跳了下來,光著腳丫。


    腳丫上都有黑。


    一看就是光腳來回跑,留下的汙漬。


    她噔噔噔的來到我麵前。


    卻是伸手拿上了酒瓶。


    就在我以為她要傷人的時候,她卻是猛然塞在了自己的嘴裏。


    對著酒瓶。


    “咕咚咕咚——”


    一瓶都幹完了。


    隨後用力往地上一放。


    她臉色潮紅。


    盯著我笑了起來。


    “韓滿江!哈哈哈!你是韓滿江是不是!你咋這麽老了啊現在!你……你不是小白臉嗎,哎呦,這胡子都出來了……老頭子了啊……”


    “嗬嗬嗬,嗬嗬嗬……”


    說完就開始傻笑。


    就在我以為她神智恢複的時候。


    卻是一頭栽倒在地。


    沒了動靜。


    顯然瘋不瘋的和本身的酒量沒關係。


    還是喝斷片了。


    但卻是給了我信心。


    剛剛在喝完酒斷片前,她是有那麽一點清醒的。


    最起碼是認識我的。


    如果那個老外靠譜的話。


    說不定……


    真的可以治好呢。


    就算治不好。


    也能有所好轉。


    隻要不傷人的話,我準備接她回歸正常的生活。


    畢竟在病房裏囚禁。


    和坐牢沒什麽區別。


    我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行,那就這麽定了,明天讓劉助理給你安排……”


    說著我又把她麵前酒杯裏的酒水一口幹了。


    最後我站起身子。


    抱著她爛醉如泥的身子。


    往床上走去。


    放下後,我對著她吐槽起來。


    “劉大小姐,你不是尿褲子了吧,怎麽一股尿騷味?”


    說著我便是往她褲子上看去。


    這一看。


    瞬間一陣無語。


    濕了一片。


    我也不好給她直接換,一會有女性的專人給她換。


    站起身子。


    看了大概五分鍾左右。


    才是轉身往外走去。


    剛到病房門口。


    便是聽到劉芝芝呢喃的聲音。


    “韓滿江,你就等著喝本小姐的尿吧你……讓你嘚瑟……”


    一聽就是夢話和醉話。


    還很侮辱的那種。


    卻是給了我一種久違的感覺。


    我無聲一笑。


    拿著酒瓶和杯子,走出了病房。


    重新關上門。


    鎖好。


    那人對著我出口說道:“那這個手術,到底做不做,劉主任一直在等您的消息。”


    我歎氣說道:“做。”


    說完這話。


    我便是拖著有些上頭的身子。


    往老虎的病房走去。


    等我來到了老虎的病房。


    才是發現小寶已經睡了。


    楊美麗也在。


    “兄弟,喝酒了?”


    我點了點頭。


    便是低聲說道:“我在沙發上對付一晚上,打擾了嫂子。”


    說完便是直奔沙發。


    隨後睡了過去。


    不得不說。


    這酒又烈度數又高。


    連幹了三杯。


    我也有點遭不住。


    更何況喝了那麽多的劉芝芝。


    一覺睡到了天亮。


    陽光刺眼。


    等我忍著頭疼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沙發邊緣站著一個人。


    看著個頭不高。


    此時一動不動的站在我頭頂邊上。


    我眨了眨眼。


    定睛看去。


    便是看到了小寶,而小寶此時手中抓著一個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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