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胡老大這脾氣。


    我也是給了對方麵子,有人幫忙,哪有不要的可能。


    之前和他無非就是口頭矛盾。


    他嘴臭了點。


    要說什麽大的矛盾,那還真沒有。


    我拿起酒瓶。


    也是一仰脖子一瓶酒下肚。


    隨後給他看了一下。


    “啪。”


    把酒瓶放在桌子上。


    我直接坐在了他旁邊。


    “誠意我有了,酒我喝了,剛剛不是不給你麵子,確實被夏丹那娘們擺了一道,自然要小心點,胡老大這麽大度的人,應該不會介意的,何況還有何老大的麵子在。”


    果然。


    這話一出。


    他是真的好哄。


    臉色好轉了不少。


    他推開我摟著他肩膀的胳膊。


    “我胡二在道上這麽多年,就是靠哥義氣,這點事,過去就過去了,咱們說說下邊的事,這次……你能不能離我遠點,你個大男人不難受?”


    他說了一半,發現我和他很近。


    臉色怪異的看著我。


    我他媽的也是一陣無語,就好像我喜歡男人一樣。


    直接站起身子。


    隨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胡老大這才是給我扔了一根煙。


    接著自己又點了一根。


    “既然何老大沒說,我就告訴你,以防你這人疑心重。”


    接著他便是講了起來。


    這振頭幫原本就不是胡老大的,但也是胡老大。


    為啥這麽說呢。


    胡老大外號胡二。


    有胡二就有胡大,這個胡大,就是哥哥,這個哥哥才是振頭幫的老大。


    當年也是自己白手起家。


    帶著幾個兄弟,打打殺殺,才有了振頭幫在當地名聲赫赫。


    這其中的過程。


    胡二爺沒詳細說,但是大部分道上混的,都是窮苦出身。


    真的好家庭出生的孩子,都是好好念書,進修一下,繼承家業就完了。


    越是這窮人家的孩子。


    起跑線就比別人低,想翻身,就得靠自己。


    當然自己打拚的方式很多。


    有一小部分誤入歧途的,就是我們這幫混子。


    胡大就是其中一個。


    想必起來的也是很不容易,加上鶴北上邊嚴打,很是敏感。


    那能讓振頭幫這麽大名聲,屬實是來之不易。


    胡大是個十分沉著冷靜的人。


    遇事不慌不忙,多少次都是險中求勝。


    也就是因為胡大本事的能力,才能讓振頭幫一直走到這會。


    但是還沒等胡大有點什麽其他擴張的想法呢。


    突發腦梗。


    整個人直接就癱在床上了。


    天天就是輸營養液。


    其他的都不能動,和植物人最大的區別就是,胡大腦子能用。


    嘴微微能動一點。


    其他的,全部癱瘓。


    這振頭幫一下就群龍無首,又怕其他小社團來盯著振頭幫這塊肥肉。


    甚至對外封鎖了消息。


    沒人知道胡大已經癱瘓,就連陪護都是24小時不能離開看守小弟的視線。


    聽到這裏。


    我不解的問道:“這玩意能瞞住?”


    胡老大歎氣說道:“因為我和我哥是雙胞胎,用我頂的我哥。”


    我又是一愣。


    這是換人不換臉?


    我馬上說道:“你眼睛紋身,也能穿幫啊。”


    別忘了。


    胡老大之所以戴墨鏡,是因為眼睛一圈都是黑色的紋身。


    胡老大無奈一笑。


    “我原本沒紋身,我哥早年打架,讓人一鐵鍬砍在了左眼,左眼瞎了,傷疤明顯,傷疤這種東西,就是故意去弄一個傷口,都很難做到一模一樣,所性幹脆給我和我哥都搞了個黑眼圈紋身,平時也我不怎麽摘墨鏡,別人隻覺得我腦子有病,不會仔細看傷口。”


    原來是這樣。


    我就說呢。


    誰家好人,紋身往眼睛上紋。


    要說國外那些腦子有病行為藝術的,那就另說。


    咱們本土我還真理解不了。


    最開始我以為是胡老大學人家國外搞行為藝術,結果沒搞好,成了這樣。


    合著是為了掩蓋傷口。


    這也讓我明白了我一直以來的疑問。


    就是胡老大這脾氣和腦子,咋能讓振頭幫這麽出名。


    原來是雙胞胎哥哥有本事。


    “那何老大是?”


    胡二抬頭看向我,低聲說道:“他是我媽以前的男人。”


    “啥玩意!”


    我再次炸裂!


    不可置信的看著胡二:“你別跟我開玩笑行不?”


    這相當於啥呢。


    相當於,慧明的女兒是夏丹,夏丹的媽媽後來找了其他男人,然後生下了一對雙胞胎,胡大和胡二。


    這……


    夏丹和胡二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慧明啊慧明。


    你是真夠風流的啊!


    胡二說道:“你聲音低點啊,讓人聽了去,我還保守半天啥秘密!”


    他馬上臉色不悅。


    我無奈說道:“你繼續,我看看還能有多炸裂。”


    胡二瞪了我一眼。


    “我爸是個養羊的羊官,我們兄弟兩個加我媽,一家人都指望這些羊活著呢,村裏修鐵路,通車以後,有天,頭羊進了鐵道,其他羊就跟著進,遠處來了火車,我爸為了把羊趕回來……就……”


    別看胡二這大老粗。


    此時聲音哽咽,眼眶濕潤,眼淚在黑色的下眼皮來回打轉。


    他抬頭讓眼淚進去。


    隨後深吸一口氣。


    “他他媽的成了肉泥,和那些羊,一起當肉夾饃去了……”


    雖然在笑。


    但是眼淚徹底的湧了出來。


    我見狀也是沉默了下來。


    胡大胡二是啥人,我不評價,但他們的父親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


    為了一家老小的口糧。


    著急之下,讓火車壓扁了。


    這就是我說的,沒點窮苦經曆,誰願意走我們這種路啊……


    雖然胡二之前表現的很惡心。


    但他也不是絕對的壞人。


    胡老大又是點燃一根煙,這才是恢複了一下情緒。


    透過煙霧。


    他又說道:“然後上邊賠了點錢,其實也不少,我媽帶著我們哥倆,也能勉強上完學去工作,但我媽太操勞了,沒過兩年就腦梗了,我哥作為長子,把我爸賠的錢,都用在治病上,最後也沒保住……”


    “再然後,沒錢了,我哥就出去瞎混,每天都是一身血的回來,我那會是小兒子,在家一直是吃飯筷子也不拿,我根本不知道我哥幹啥,天天就在村裏瞎混,欺負欺負人,調戲調戲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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