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說話。


    慶格出口說道:“饒他一命,算我求你。”


    我再次看向慶格。


    隨後無奈說道:“大叔,相處時間也不短了,你要提點別的要求,給你送養老院,或者給你一筆錢,我都能答應,但江湖大忌,斬草除根,你這是為難我。”


    “況且,為何?”


    這是我著急見他的原因。


    金家和大偉之間的關係,讓我覺得非比尋常。


    沒捋清楚之前。


    我總是不安心。


    這事關,包頭當地代表官方的金家,到底是敵是友。


    金剛心思單純當然是友。


    但金剛代表不了金家。


    慶格出口講述起了他當年的事,他們兄弟五人的事。


    當然包括樊峒。


    全部聽完之後,我沒有做聲。


    慶格長歎一口氣。


    “本來當年的事,我不願再提起,但陰差陽錯,你們去了我夫人家的蒙古包,無疑又讓我想起了當年的事,每次看你們哥幾個打鬧,我都能想起他們,就好像……一切都在昨天……”


    “他們還活著,而你,就是年輕的我……”


    我打斷道:“大叔,你也別跟我整煽情了,無非就是讓我放大偉,或者你口中的二毛一馬,因為他是你兄弟的獨苗,是這個意思吧?”


    之所以打斷,是我不願意答應這件事。


    並不覺得他在說謊。


    因為我很多次發現,我們在院子裏打鬧鬥嘴,他都在一旁默默地笑。


    雖然在他臉上看著很怪異。


    但那種笑是發自內心的,控製不了的那種。


    所以我也不願意共情。


    我共情了。


    留下的就是禍端。


    因為一時的共情給自己留下這麽大一個禍端,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大偉的恐怖我不想經曆第二次。


    這次占‘人和’金剛救場。


    下次呢?


    我不會把我自己和兄弟們放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站起了身子。


    踩滅了煙頭。


    “大叔,你也個老江湖了,你有你的兄弟情義,我也有我的兄弟,留下大偉,無疑是把我兄弟放在一把隨時開刃的刀尖上!”


    說完這話。


    我走到了病房門口。


    慶格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不會答應,但我得求,換個心安……”


    我抓著門把手的手停頓了一下。


    隨後打開了房門。


    陶淵明看到我後,出口問道:“談完了?”


    我點頭往外走去。


    “這次多虧你機靈,聯係了金剛,不然這次真的出事了。”


    我摟著陶淵明說道。


    陶淵明也是歎氣說道:“這次我也有責任,還是把大偉想簡單了,沒想到對方全盤知道我們的計劃,昨晚完全就是在等著甕中捉鱉呢!”


    眼看我都要走到醫院門口了。


    陶淵明一把抓住我。


    “江哥,你這是要去哪?醫生可不讓你出院……”


    我反手拉著他肩膀說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剛剛不是說了,大偉知道我們全盤計劃,就不想知道原因?”


    原本他還有點抗拒。


    聽到這話。


    他問道:“原因當然是因為他是地頭蛇啊,在當地也是手眼通天。”


    我走到門口。


    一股冷風撲麵而來。


    我長吸一口氣:“剛剛我在和慶格聊天的時候,就在想一個問題,大偉腦子再好,眼線再多,他不可能知道這麽多內情,加上郭聾子反水,等等一切。”


    “不得不說明一個問題啊……”


    我轉頭看向陶淵明。


    陶淵明一愣:“有內鬼?”


    我沒有說話。


    出了門。


    關浩馬上給開了車門。


    我坐上了回萬豪酒店的車。


    車子停在了萬豪酒店門口。


    整個萬豪都是冷冷清清的,裏麵的燈都沒有開。


    下車後。


    我沒有馬上進去。


    而是直接在門口對著裏麵喊道:“吳二!我回來了!!!”


    聽到這話。


    關浩和陶淵明都是一愣。


    不多時。


    裏麵走出一個魁梧的漢子。


    阿奎渾身是血跡。


    他麵色凝重。


    隨後出了門。


    來到我麵前:“江哥,處理了……”


    我聞言看向他的粗壯的胳膊。


    此時一個大口子,正在往外淌血。


    我馬上脫下衣服給他護住了傷口,對著關浩喊道:“送阿奎去醫院!”


    阿奎出口說道:“小傷,江哥先進去處理……”


    他說了一半。


    又不願意說下去。


    我知道他什麽意思。


    基本上證實了我心裏猜測。


    “能堅持嗎?”


    阿奎聞言點頭。


    我對著胸口拍了兩下。


    隨後往裏麵走去。


    路過大堂的時候,有三四個紅門的弟兄躺在地上。


    我沒有詢問,也沒有多看。


    心情無比複雜。


    其實建立紅門開始,我從沒有想過有這麽一天。


    沒有想過有一天,要內部傷亡。


    內部鬥爭。


    等等。


    這都是我不願意麵對的一幕。


    對外兄弟們,怎麽狠,怎麽鬧。


    那是本事。


    對自己兄弟又該怎麽麵對?


    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


    我來到了辦公室。


    推開了那熟悉的門。


    裏麵的一幕,和我預想的一模一樣。


    門口處。


    郭聾子躺在血泊之中,被人一刀刺入了心口。


    而辦公桌前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此時被綁著跪在地上。


    守著他的兩人看著很是眼熟。


    其中一個就是見過兩次的那個小弟。


    之前給他拿過一次錢,讓他帶兄弟們吃飯,叫什麽唐家睿。


    而吳老大坐在沙發上悶不做聲。


    氣氛很是沉悶。


    而地上被綁了的人,就是我最初的兄弟——吳老二。


    見到這一幕。


    我深吸一口氣,來到他身邊,他低著頭。


    完全不敢看我。


    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頭上又是傳來一陣的陣痛。


    “不錯,不錯。”


    我也不知道說什麽,誇讚了兩聲。


    歎氣走到辦公室的椅子上。


    “江哥!我對不起你!!!”


    吳老二的聲音頓時嚎叫起來,一邊嚎一邊叫。


    而吳老大卻是把眼睛看向窗外。


    我對著阿奎說道:“先說說吧,發生了啥。”


    阿奎抱著胳膊講述起來我們離開後發生的事。


    當天夜裏,紅門的人分了兩撥。


    一撥人跟著我去了m2酒吧,另一部分人守家。


    其中就有吳老二和吳老大。


    吳老大負責全程看著郭聾子,吳老二留下守家。


    而阿奎是臨時決定留下的。


    一開始還是好好的。


    阿奎就和幾個兄弟在大廳呆著,一邊放哨一邊抽煙。


    而樓上已經開始了一場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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