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非黎剛走,魔界的請柬便已然到了眾老君手裏,連若薑手中,都有一份請柬供她觀摩,她額間青筋直跳,心道這真真是……有心了。


    而這請柬到眾老君手中之前,甚至沒有絲毫傳出消息,隻是眾老君驚訝之後回神之際,才驚覺這是魔帝與仙姬的婚禮。屆時心中不免高呼一聲這動作當真是快!


    黑金底燙金字體,顯著實在雍容得緊,小字細細勾勒出非黎與她的名字。說這仙魔與凡人不一樣,若說是百年好合,豈不是詛咒人家隻能好過百年,其餘的日子難不成卻是天天打架不成?於是也不知是哪個人改的,那下麵的祝語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珞篤見這祝語,高呼一聲當真高明。


    若薑唇邊卻是漸漸漫起了一抹笑容,她見過非黎的字,這請柬上的字,似乎很是不巧與非黎的字一般無二,這似乎有些太不巧了。


    不過,倒是確實有心。


    這一大片的請柬散出去直截了當的說明了十日之後的婚事,連若薑原本準備好要與眾老君的言辭都用不上,她也隻好樂見其成,看著那些老君頗為驚異地發現自己房中不翼而來的請柬。


    不過仙魔二界向來是極為和平的,不過最多亦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仙界的仙姬與魔界的魔帝卻忽然生了婚事,怎麽著這件大事他們也是得好好權衡權衡的。


    權衡一番之後發覺似乎這件事情無弊有利,便笑嗬嗬地去拜會了一番若薑,說是祝福祝福。


    若薑連連幾日接待了不停上前來祝賀的人,原本前幾日還能稍微含著點客氣的微笑接待眾人,後幾日,卻隻能端著生硬無比的笑容接待眾人。


    嗚呼悲哉,誰人知曉她笑太久臉部肌肉抽筋。


    不過撐著撐著,不經意間已過去了九日。


    當第九日晚上時,若薑一夜未寢,整夜試了十幾套嫁衣珠翠,偏生那嫁衣還是幾十層隆隆重重的正裝,當真是累死她,她忽然覺著頭上身上的重量,都快要比過她自己。


    不過第二日清晨真正梳洗的時候,她一怒之下隻著了裏衣和一件中衣,與最外頭那件除卻正紅底色什麽也沒有的外裙,可謂是曆年來出嫁穿得最樸素的仙姬。


    隻著了淡淡淺妝,綰了個反綰髻,點點珠翠被若薑扯下來不少,隻留了一抹額飾與一支步搖和一抹流蘇。眾婢女皆是想勸若薑穿得奢華繁雜些的時候,珞篤一句話,徹底打消了她們的念頭。


    “仙姬是為了好脫衣服。”


    若薑氣得臉青,卻因為著了粉底不大看得出來,隻是望著珞篤,一雙鳳目之中盡是惱怒,又帶了幾分譏誚,道:“小心孤將你許配給秦荀。”


    這回,珞篤又是完敗。


    可此次若薑哪裏曉得珞篤心中的小九九,誰知曉珞篤望著若薑這一身嫁衣,腦中想的竟是秦荀一身嫁衣嫁給鬼音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覺著那場麵煞是經典。


    若薑終究是還是被一方喜帕蓋了下來,眼前便是一陣紅。雖然她可以用法術透過喜帕看外頭,她卻沒有這麽做,因為她忽然覺著,這樣也挺好。


    一輩子這樣的機會隻有一次,不好好把握實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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