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雕是大越民間最出彩的手藝之一,在竹製的器物上雕刻多種裝飾圖案和文字,或用竹根雕刻成各種陳設擺件的藝術品,這種手藝多在民間流傳,偶爾也會有幾件精品在貴族之間玩轉。


    顧錚想幫著沈梅兒大堂姐,並不是幫著她多賣出幾件,而是在上層貴族之間先把名氣弄出來,也就是說包裝。


    四樓一館,除了城北書樓和總館,其餘的都是寒門子弟,也因此顧錚讓沈梅兒大堂姐把最為精致的竹雕放到城北書樓與總館,這種藝術品價格高低取決於所買的人身份和家勢。


    中午時分,沈家幾位大伯陸續的將竹雕抬來,這種力氣活讓別人做還要給銀子,因此隻要一家人要幫忙其餘各家都會出動,能省下不少的銀子。很快,一件件竹雕精品放在了醒目的位置。


    “哇,瞧瞧這鷹,跟真的一樣呢,這縫連接的真好,完全不出來是由竹子做成的。”馬東叔以前也過民間藝人玩竹雕,但沒見過這般精致的。


    風來給幾位大伯倒茶。


    “阿錚啊,你這地方可真寬敞啊。”幾位大伯在總館的二樓休息,二樓是管事區,現在隻有二三人,因此隻放了三張桌子,無比寬敞,周圍的木窗大開著,涼風徐徐,好不愜意。


    “我都想來這兒做事了,阿錚,你還差人不?”沈二伯開玩笑道。


    “隻要二伯想來就來,有二伯在,哪裏壞了要修可全得您負責了。”沈二伯這木工活是出了名的好,顧錚早想把四樓一館的修理交給二伯來著。


    沈父是笑得最為得意的,兒子有出息,兒媳婦也這麽有出息,做夢都能笑醒,生活嘛,肯定要越來越好才行啊。


    “要不,我把豆腐鋪子也開到這兒來算了,”沈三伯道:“方才我抽個空去問了問外麵豆腐鋪子的價格,哎喲,比我們貴了好多啊。”


    “沈三伯,人家豆腐貴,鋪子也貴啊,這兒鋪子的房租一年得上千兩呢。”馬東叔又給大家添了茶。


    此時,大堂姐沈梅兒走了上來,一直在樓下擦著竹雕上的灰塵,幹活幹得臉紅撲撲的,一臉的興奮,畢竟樓下書的年青人都是貴族少年啊,瞧那一身的錦衣華服,她的生活在寒門子弟中也算是中上了,別說穿,這布料也是沒摸過的,因此,阿錚說把她手中最好的竹雕都放到這裏時,她是既興奮又有些不安,會不會給阿錚丟臉啊。


    “大堂姐,你的這幾樣竹雕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樣,精致好。”顧錚走過去拉住沈梅兒的手高興的說。


    “真的好嗎?”這幾件竹雕是出自一位老藝人的手,這老藝人原本是在她前夫鋪子裏幹活的,後來知道她開了鋪子就直接過來了。


    顧錚點點頭:“你要對自己的作品有信心。”


    阿錚這麽說,沈梅兒不安的心稍定了些。


    “夫人,大人來了。”風來站在窗戶邊,能到外麵的事。


    等了一會也沒見沈暥上來,眾人便下樓去,卻見沈暥被樓下正在書的少年郎們圍住了,這些少年的家裏人有不少在朝中做官,因此對於朝中的事很清楚,知道沈暥是太子一黨的,紛紛過來巴結,其餘還有懵這人是誰的少年郎一聽是朝中做官的,當然也上前來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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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錚倚在台階上著丈夫應付這些少年人,嘴角眼裏都是笑,第一次見沈暥時,並不覺得他有多醒目,沉默了點,冷峻了些,瘦瘦高高的,可眼裏有了這個男人後,隻覺得不管是長相還是身形,在人群中都無比醒目,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嗎?


    就在顧錚甜蜜蜜的這般想時,見到沈暥走到了剛放的幾個竹雕麵前,淡淡說了幾句:“這些竹雕品真是不錯,也不知道誰有這樣的好運能買到。”


    “我買。”


    “我要。”


    “我最喜歡竹雕了。”


    一時,少年們爭相恐後的想買竹雕。


    沈暥朝台階上的妻子望了眼,在見到妻子滿臉囧囧時,眼底有了笑意,做生意嘛,該利用身份名氣都得利用起來,不是嗎?


    做為一名算帳的,荷香在少年們一個一個說要買時已經讓夥計招呼他們過來買了,高興的立馬拿了算盤出來。


    “不急不急,都有,都有。公子們先排隊,沒有的話我們都會在答應的日子內送到府上的。”夥計們扯開嗓門大喊,這些話都是館長交待該如何在沒貨的情況下穩住客人,本以為要過幾天才開始,沒想到沈大人一來,今天就用上了。愛讀書吧


    著樓下原本安靜的讀書場麵瞬間變成了交易市場,顧錚瞪著緩步上來的沈暥,這個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大堂姐,樓下的竹雕怕是不夠,阿錚的馬車,還有送我過來的馬車,算上我父親的馬車一共三輛,應該能再拉幾十件吧?”沈暥對已經得目瞪口呆的幾位伯父,父親,還有大堂姐道。


    大堂姐沈梅兒這才反應過來,激動連連點頭,噔噔噔下樓去家裏拿貨了。


    “別愣著了,”沈父對幾位兄弟們:“咱們趕緊去搬。”又高興的拍拍兒子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


    直到公公和幾位伯父高興的擠出了人群,顧錚著向自己走來的沈暥,口氣揶揄:“不出來嘛,沈大人還是塊做生意的料。”


    “你相公我不管做哪一行,都是料。”說起牽起妻子的走上了二樓。


    顧錚抿嘴一笑,讓樓上侍候著的婢女都下去幫忙,一下子這麽多生意荷香和夥計們怕是頂不住。


    “相公今天來就是為了給梅兒堂姐撐場麵嗎?”顧錚接過風來倒的茶放到沈暥麵前,書館落成後,相公還是第一次來。


    “我並不知道大堂姐的竹雕今天就搬過來了,主要是來想你的書館。”妻子的越城書館在大越的名氣很大,朝中同僚知道了那是他的妻子所辦,雖褒貶各一,還是誇讚居多。


    “大人,小金出去執行任務也有好幾天了,他什麽時候回來?”風來在旁問道,沈大人讓那大胖子去做暗衛執行任務,他在吧她嫌太鬧騰,不在吧又覺得冷清。


    “是哦,也有好些天了。風來是想小金了啊?”顧錚湊近風來,眨眨眼,笑得一臉不清。


    風來冷了這位很愛牽線的沈夫人一眼:“是想了,好久沒跟他打架,有些皮癢了。”


    顧錚:“......”


    “應該就在這幾日。”沈暥對於小金執行任務的能力很是吃驚,他知道小金會武功,卻不知道武功竟然這般厲害,而且都是近身攻擊,有些招式連他都沒有見過。


    “相公,你到底是怎麽請動那季大儒士給書館題字的。”顧錚一直想問這事,一做別的事就忘了。


    “季大儒士愛民如子,書館做的又是益民利民的好事,他自然會同意。”沈暥覺得在這兒做差事可比在內閣來得好,瞧瞧這環境,比內閣要寬敞多了,視線對上妻子滿是期待的眸子,意動神會,淡淡道:“不可能。”


    “你知道我要說什麽了?”她還沒說出口呢。


    沈暥失笑:“你的心思臉上都寫著了。當初辦城南書樓時,你請了商隱士來給講客,這會想請季大學士來給學子們講客吧?”這想法妻子在去年就透露過。


    “不行嗎?”顧錚輕搖搖丈夫的袖子,討好的著他。


    沈暥很喜歡妻子這溫軟討好的模樣,漂亮又可愛,不過嘛,淡淡一句:“沒用。”


    顧錚笑容迅速收回,免得浪費了:“我可以給銀子。”條件可以談嘛。


    “季大儒士不缺銀子。”


    “那他缺什麽?”顧錚好奇的問道。


    一旁的風來突然來了句:“季大儒士?就是當年寫出三王之亂事件的那位文壇大豪嗎?”這不是夫人第一次提起了,她一開始覺得這名字有點兒印象,這會倒是想起來了。


    “風來也知道季大學士?”顧錚驚訝了,連風來也知道的人,肯定很了不起吧。


    沈暥點點頭:“就是這位。”


    風來冷笑一聲:“不過就是個卑鄙小人而已,二十幾年前,他用筆誅寫三位親王謀亂,讓人貼滿了整個大越,大越的所有子民都對這三位親王口誅筆伐,最終禍及數百人。事實上,謀亂的根本就不是三位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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