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澈作為慕昭昭的護道老祖之一,這段時間一直跟著她。


    慕昭昭第一次變換模樣出來的時候,靈澈還嚇了一跳,但他又十分確定,並沒有其他人進入過慕昭昭的法屋。待詢問了尉遲爍,確認是慕昭昭用千變麵具變幻的後,才安下心。


    慕昭昭去擂台山打擂,靈澈自然也日日跟著。


    外門魚龍混雜,雖然慕昭昭變換了樣貌性別,但靈澈也不敢掉以輕心,她的每場比試,他都是盯著的,謹防有人下黑手。


    這盯著盯著,便看出了些趣味。


    雖然小弟子們的這些比試在他看來不過就是花拳繡腿,但小弟子亦有小弟子的生存之道,這人在高處久了,看看這些孩子們的比試,也是蠻有意思的。


    慕昭昭每日的進步,靈澈也都看在眼裏。是以,他並不會以為慕昭昭用了什麽見不得光的手段。


    在慕昭昭再揮出一劍時,靈澈便瞧出了,她的劍芒並非少了,而是隱匿了。


    慕昭昭的幻影無形隻初初練成,還做不到了無蹤跡,修為低的看不出來,但靈澈這種渡劫期的大能,還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這就有意思了!


    靈澈也是劍修,且已經修到九品,能劍出法隨,是少數的幾位劍道尊者之一。


    劍氣劍芒劍罡,並非不能隱形,但是得修到六品,領悟了劍域之後,才能掌握。


    慕昭昭的劍道,也隻是二品,連劍芒都尚未完全掌握,隻能擬出簡單的形態,竟然就能隱匿劍芒了。


    這其中必定有古怪!估計是得了什麽了不得的劍法傳承了!


    果然是氣運之子!


    不過這些都是個人機緣,靈澈並沒有探究的心思,而是繼續看起比試來。


    像他這種大能,看比試自然不是隻看一場的,而是神念幾分,覺得有點意思的,便都關注一下。


    慕昭昭那場,其實勝負已經沒什麽懸念了。


    擂台上,何宗身上得傷口,好了一處,很快又多了一處。


    眾圍觀的弟子十分驚異,紛紛在猜測這賈德師弟用了什麽手段。明明他攻過來的劍芒,何宗都已經全部抵擋了。


    可每次,總會添那麽一兩處新傷,仿佛有人在近前拿著刀割一樣。而這人還十分缺德,總是往何宗手上割,嚴重影響了何宗揮斧的速度,有些劍芒,便抵擋不住了。


    於是,何宗身上的傷口,便越來越多,很快,便鮮血淋漓,看著很是嚇人。但其實不過是皮外傷,受點痛罷了,一粒小還丹下去,也就好了。


    隻是這傷呢,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何宗一個築基後期,被一個煉氣期弄得這麽狼狽,什麽臉麵都丟盡了。


    他這種小肚雞腸的性子,自然不能忍,眼中殺機乍現,也顧得不身上這些皮外傷了,直接盡全力發動大招斧龍噬。隻見一條咆哮的火龍張開血盆大口,兜頭就朝慕昭昭吞去。


    緊隨火龍之後,何宗又取出六張四階的雷暴符,引發後朝慕昭昭丟去。


    “給我死!”何宗怒吼。


    坐莊的師兄在台下看著,見何宗竟然違背擂台規則,嚇了一大跳,這要是讓何宗把人打死了,他們一群人都得受牽連被處罰。


    宗規嚴令,除非簽了生死狀,否則同門弟子不允許自相殘殺,違者逐出宗門。


    這裏坐莊的是一個小團隊,自然不止那師兄一人,當下便有一名負責維護秩序的元嬰期師兄臨空而起,準備救下慕昭昭,隻要人不死,受多重的傷那都跟他們無關了。


    隻是,那師兄剛靠近,察覺到符籙的威力後,便又趕緊避開了。


    他沒想到,何宗扔得,竟然是四階符籙。四階的符籙,是可媲美元嬰期一擊的。


    那師兄心涼了半截,這次隻怕真玩大了,他們這一群坐莊的,隻怕都逃不開宗門的懲罰。


    何宗當真可恨!


    一切說來話長,其實不過就在一瞬間。


    築基後期全力一擊的威力,慕昭昭如今的修為自是接不住的,當即便取出一張三階的金鍾符把自己團團罩住。


    也幸而慕昭昭眼尖,在啟動符籙時,瞧見了何宗又再扔了幾張符籙,便又趕緊再補了一張五階。


    也幸而她補了,這才將將擋住,否則必定觸動體內的神念,身份也就曝光了。


    五六張四階雷暴符的威力可不容小覷,炸得擂台的結界都一陣晃蕩,台下圍觀的弟子們都驚了,沒想到何宗玩這麽大,這賈師弟,隻怕凶多吉少了……


    待爆炸的衝擊波過去後,大家本以為會看到支離破碎的屍體,沒想到賈德師弟竟然還完好無損的站著,除了看著有些憤怒,並沒有受傷。


    慕昭昭自然憤怒,這何宗分明是奔著殺她去的,全力一擊就不說了,竟然還扔這麽多四階的雷暴符。


    虧她之前還留了手,並沒有傷及他的要害,隻是傷他皮肉而已。


    於是,當下便也不留手了,一個利落的下劈,蘊含了她半數靈力的十道劍芒呼嘯的朝何宗飛擊而去。


    何宗發了一個大招,又引發了那麽多四階符籙,體內靈力基本已經消耗空了,根本沒法抵擋慕昭昭的攻擊,直接被擊飛下擂台,倒地狂吐了數口鮮血,昏厥過去。


    圍觀的眾人又是驚了,這賈師弟不僅能在這樣的攻擊下安全無虞,就是靈力,看著似乎也沒消耗多少,這哪是一個練氣期該有的樣子,築基期也不過如此吧!


    不少人便琢磨開了,這賈師弟,隻怕不是普通的雜役弟子那麽簡單了,說不定是某位內門長老或執事亦或是親傳弟子的後輩,隻是不方便公開,這才找了個雜役弟子的名頭養著。


    不然,那樣的攻勢,沒個寶器以上的防護法寶,是抵擋不住的。


    說不定,剛才也並非賈師弟用了什麽肮髒的手段,而是某種他們不清楚的法寶罷了。


    何宗暈厥過去後,便被相熟的弟子帶走了,這種事其實在擂台上時有發生,慕昭昭也不好追究,便下了擂台,去莊家那裏拿了自己的靈石,準備離開。


    這時,有人攔住慕昭昭,“賈師弟,不知能否與你一戰?”


    慕昭昭看向來人,這人她知道,叫楊帆,築基巔峰修為,法修,在築基場戰力算是前三的存在。


    這人的比試她看過幾場,打得光明磊落,並不像何宗等,總愛搞些小動作。


    這樣的人,慕昭昭也樂意與他比試,便道:“可以,待我打坐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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